那人点点头:“江揖的那份录音让连翩丢尽了脸, 现在江家大局已定,听说江冬林的判决快下来了,江揖去海城是为了告诉连翩,当初那份录音是他故意混淆视听, 是怕江冬林为了威胁他而伤害连翩, 所以和连翩撇清关系。”

  他们家在江氏有些股份,还有亲戚在江氏上班。

  亲戚说消息是从江氏总部的员工那里传出来的, 都传疯了, 说当时江揖给连翩道歉, 很多人都看到了。

  现在他将消息告诉连秋皎,也是卖个好的意思, 要不然怎么能在那么多讨好连秋皎的人中脱颖而出。

  至于江揖对连翩道歉是不是为了和连翩重归于好,他觉得可能性不大。

  江揖对连翩道歉是一回事,但他对连秋皎的好却更实实在在。

  过去江揖还只是和江闻风负责江家不同板块的,一个普通总经理时, 已经在和连父做生意时主动让利。

  当时人人都以为江揖是因为连翩才这样。

  现在看, 分明是照顾着连秋皎。

  后俩连秋皎车祸手受伤,江揖还时常陪同连秋皎去复健, 还专门从国外请专家会诊。

  如果这都不算真心相待, 那什么算?

  还有小道消息传闻,连翩曾在争执时将连秋皎推下楼梯, 之后连翩和江揖就彻底闹掰了。

  更不要说在江揖被江冬林派出的人截杀时,连秋皎还给他挡过一棍。

  这可是过命的交情了。

  他和家里人讨论过这件事, 一致认为江揖对连翩这一举动简直是一石二鸟。

  一来可以在对连翩的这件事上再问心无愧, 二来江揖可以洗刷唯利是图的名声, 这对他在安市展开合作很有利。

  虽然江揖势大, 但录音这件事还是让大家对江揖有看法有防备。

  现在这防备就大致可以放下了。

  毕竟江揖不管是真道歉还是假道歉, 要么说明他是个有良心的人,要么说明他是个要脸的人。

  这两种可能对合作方来说都是好事。

  见连秋皎脸色不好,他安慰道:“我觉得江揖真正放在心上的只有你,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想让你防备着连翩,他当初伤心丢脸之下远走,现在江揖一道歉,以连翩对江揖的痴迷程度,如果再纠缠上来......”

  如果这人知道连翩已经是海城谢氏的实际控制人,也许掂量过后会不敢得罪说这些编排连翩的话。

  但散播江揖对连翩道歉消息的人,是从在谢氏工作的朋友那里得知的一切。

  那个朋友正好是连翩的助理之一,深知连翩是真正谢氏负责人的消息不算机密但也差不多,是以没敢往外说。

  连秋皎收敛慌张情绪,感激的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和江揖经历了太多波折,实在不想再被连翩折腾了。今天的事我记住了。”

  他和这人交情一般,对方这样凑上来目的很明显。

  连秋皎不介意给他许诺一些好处,反正人和人相处本来就是利益至上,像他对江揖......

  连秋皎曾真心喜欢过江揖,当时连翩忽然和江揖订婚,那种喜欢却失之交臂的感觉真是刻骨铭心。

  后来他屡次自伤,终于让连翩和江揖渐渐疏远。

  尤其连翩,离开的真是决绝到极点,半点纠缠都不曾有。

  可在这过程中,连秋皎也变得疲惫,尤其江揖其实一直都待他比较冷淡。

  什么他们感情上深厚,什么他们曾经在一起,都是他刻意放出去的流言。

  至于江揖为他对连家让利,为他找国外的医生等等,江揖的确做了,但其实是误会连翩伤害了他,在给连翩收拾烂摊子。

  外面花团锦簇,内里冰天雪地。

  连秋皎累了,但又极其不甘心,他渐渐的已经想不起为什么喜欢江揖,但他迷恋江揖带来的一切。

  那些瞩目,羡慕,忌惮还有巴结。

  如果不能和江揖有个结果,连秋皎真的没脸在安市待下去。

  如今江揖和连翩冰释前嫌。

  连秋皎想象不出江揖如今那冷峭深沉让人望而生畏的样子,到底是怎么说出道歉的话的。

  连翩什么反应?

  一定得理不饶人的训斥江揖了吧。

  否则怎么江揖一个人回来,而不是和连翩一起。

  连秋皎想了很多。

  他心绪不宁,就没注意到自己其实在会所外的台阶上站了很久,深秋天寒,就这么生起了病。

  连秋皎已经很久没见江揖了。

  在江冬林倒台之后,江揖的行踪就更低调而隐秘,连秋皎完全探听不到什么,更不要说去堵江揖。

  而那些社交的场合,这家宴会那家酒会之类,江揖都是礼到人不到。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总是不露面,怕是会引起很多办宴会攒局的人的不满,但江揖的地位和江家最近的波澜,人所共睹。

  不满的人不敢表现,理解的人并不怪罪。

  连秋皎给江揖打过电话,大多是时候是何夕接听。

  何夕一直说江揖很忙,理由不外乎在开会或者在和合作商谈事情,从来都是非常公事公办的语气,让人无从下手。

  连秋皎讨厌何夕,也感觉得出何夕对他不假辞色,心中记了几笔,然后客客气气的让何夕好好照顾江揖,也就完了。

  偶尔江揖接听电话。

  江揖告诉连秋皎他很忙,而且最近情绪也不是很好,让连秋皎过段时间再和他联系。

  连秋皎默认这是江揖体贴,他也体贴的不再耽误他时间。

  但现在,生病的连秋皎不想再体贴,他需要别人体贴他,尤其是江揖。

  连秋皎其实最想联系连翩,警告连翩不要再缠着江揖,甚至他可以编一些自己和江揖过的十分美满的事情。

  但这一招对别人奏效,对连翩可能是催化剂。

  像连翩那样的人,越是被炫耀他越会迎难而上,从不顾忌旁人的眼光。

  连秋皎怕他联系了连翩,反而激的连翩从海城杀回来......到时候江揖会舍得将连翩赶走吗?

  他不知道。

  连秋皎不敢招惹连翩,最后还是打给了江揖。

  深夜一点钟。

  他就不信这会儿何夕还在江揖身边,还要替江揖接电话。

  江揖接了电话。

  有些事他还需要连秋皎出场,所以在让何夕挡住连秋皎大部分的打扰时,他也会时不时给连秋皎点希望。

  玩弄人心其实很容易,尤其江揖不论是在商场上还是在江冬林这里,都得到了足够多的锻炼。

  不过他不屑将心机用在感情上。

  但连秋皎不算他的感情,算他的仇人。

  江揖面如寒霜,但他的声音从电话中传递到连秋皎那里时却是柔和的,虽然柔和的成分不多,但足以让连秋皎心热眼酸。

  连秋皎:“江揖,我头疼,我好像病了。”

  江揖相信连秋皎病了,声音听得出来。

  他在心里冷嗤,故意出车祸,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装的多了偶尔病一病又怎么了,不是轻车熟路么。

  连秋皎:“江揖,你在听吗?”

  江揖:“叫医生了吗?”

  连秋皎早看过医生,直接输的液,除了身体还有点高烧之后的酸痛再没什么不适,他虚弱的道:“没有,吃了药,我想见你。”

  说吃药是如果江揖真的来了,他又没事,就说是药起的作用。

  江揖:“明天早上有个会,我在加班,我让医生过去?”

  连秋皎:“不用了,吃了药我感觉好一些了。”

  江揖:“那好,你早点睡。”

  连秋皎:“江揖!”

  江揖没说话,要不是连秋皎这一声太突兀,他都挂了电话了。

  连秋皎:“约个时间吧,我们很久没见了,我很担心你,就是作为朋友,我也要看到你好好的才放心。”

  江揖沉默了一会儿:“我没法将你当做朋友,秋皎。”

  连秋皎心头一突。

  江揖继续道:“过段时间我会办个宴会,届时我会正式成为集团的董事长,那是个特殊的日子,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到时候你一定要出席,现在你好好休息,好吗?”

  特殊的日子,大礼......

  这样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连秋皎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温柔的道:“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

  在挂断电话后,连秋皎就兴奋的去敲父母的门。

  深夜一点多,连家三口在客厅激动的讨论这件事。

  连母觉得江揖可能会在宴会上求婚,浪漫又郑重,到时候她就是江揖的准丈母娘,脸上得多光鲜。

  连父觉得江揖性格沉稳,求婚太快了,大概是会宣布和连秋皎是情侣关系。

  连秋皎更认同父亲的说法。

  情侣。

  能和江揖确定关系,还是江揖正式宣布掌控江家的时候,只有他能和江揖并肩而立,想想都让人激动。

  连母不在意连父和自己意见相左,反正大差不差。

  忍不住盘算要对哪些牌友们炫耀这件事。

  上次打牌赢了后,有人暗戳戳说连秋皎和江揖到还没动静,不会是江揖看上别人了吧。

  当时连母心里也打突,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还好有别人解围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他们这样的人家,不缺钱不缺势,过的就是一个开心安稳。

  连父想着家里的生意。

  有几个谈好的项目可以找借口暂缓签约,等连秋皎和江揖定下来,那几个项目可以重新谈价。

  做生意,一丝一毫都不能被外头人占便宜。

  连秋皎原本只是单纯的分享喜悦,但父母的盘算却愚蠢的让人恼火。

  他耐着性子分析利弊,比如江揖性格低调沉稳,不喜欢浮躁跳脱的人,万一现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被流言惹恼,再后悔了......

  连母看不透江揖,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

  不高兴的道:“你是想说江揖看不上我和你爸,我们炫耀会让他厌恶,进而带累你吧。”

  她也不喜欢现在那个冷冰冰的江揖。

  以前的江揖虽然话少但至少还算和气,但那次居然算计她让她给连翩道歉,想起这件事就让人恼火。

  连母不明白江揖的可怕之处,连父却懂。

  在他看来江冬林就已经够厉害的,结果呢,被江揖送进去了,他不如江冬林多的多,可不敢招江揖的眼。

  而且现在全球经济风起云涌。

  连父撑着整个连氏时常感觉力不从心,他甚至感觉好几个不如连氏的集团都对连氏蠢蠢欲动的。

  如果江揖和连秋皎成了,连家就有了可靠的后盾。

  那些想对连家做什么的人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他不求连氏更进一步,只求平安在连家董事长的位置上坐到老就行。

  现在连父再想起当初老太太坐镇集团那样举重若轻,还总说他不成才,不再不服气,反而心酸又感念。

  若不是老太太临去前替他扫清障碍,亲自扶他上马,恐怕......

  不敢想不敢想。

  那时候他心胸狭隘利欲熏心,只觉得老太太是生怕交代不好后事,连翩会受委屈。

  现在看,是连翩的存在让董事会几个不老实的忌惮。

  那些人还说什么老太太就是老太太,盘算的深,现在上头的好糊弄,若是人弄下去引来连翩,怕是大家都不好收场。

  上头好糊弄的连父当时就气到话都不想说。

  不过想一想连翩那样子,也确实从小到大乃至老太太去世,从来都不是个受气的主儿。

  想到这里,连父禁不住道:“连翩......要告诉他吗?”

  连父不敢说其实这个侄子现在已经成了他隐秘的主心骨。

  尤其连秋皎越来越出来交际,吃吃喝喝享受赞美外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而且那什么珠宝设计公司还早就黄了。

  连秋皎:“不了吧,连翩毕竟和江揖......告诉他,他岂不是以为我在炫耀,要是一个不忿再来捣乱,那样好的日子,我不想被人破坏。”

  其实他怕连翩一出现,江揖会改变主意。

  连母还在气连秋皎刚才的话,没开口,但心里是赞同的。

  一家三口商量到三点多才各自去睡了。

  很快江揖去海城向连翩道歉的消息流传开。

  许多人不敢向江揖求证,就拐着弯的问何夕这件事是传言,还是确有其事。

  那可是连翩啊。

  他在的时候大家觉得赏心悦目又理所当然,他离开了,整个安市的贵公子们都似乎失了几分色彩。

  江揖当然也出众,但他已经不在公子哥这个范围内。

  面对打听消息的人,何夕挺淡定也挺坦然。

  本来么,消息就是他放出去的。

  叹息道:“江总当初也是没办法,那位手段凶残,总不能殃及无辜,可怜连小少爷委屈了好些日子。”

  众人便都恍然,原来是这样。

  情理之中啊。

  就说连翩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人舍得......

  有些嫉妒连翩家世好人出挑还骄傲,曾以连翩被江揖利用后抛弃来攻击嘲笑他的人,这时候脸上就很挂不住。

  当然,嘲笑也是私下,去连翩面前,他们没这个勇气。

  不过大多数人关注的点是,既然有内情,那连翩和连秋皎,到底哪个才是江揖的心头好?

  洪伯听到这说法,第一时间告诉了连翩,还问:“江揖那小子真跟少爷你道歉了?”

  他以前都叫连翩小少爷,毕竟他跟着的是老太太,而家里还有个年纪大一些的同样是孙辈的连秋皎。

  但如今连翩才是洪伯的唯一服务对象,他心目中的少爷也只有连翩一个。

  连翩倒不意外这件事的传播。

  如非必要,比如在江冬林面前蛰伏,江揖实际上是个做事果决又坦荡的人,既然对他道歉,就不介意道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这是在给他挽回当初的颜面呢。

  洪伯喃喃道:“那这样说,他也可怜,少爷,你们......”

  在连翩身边的谢燕归竖起耳朵。

  连翩将谢小狗的脑袋往旁边推了推,不论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他不想被第三个人听是个人习惯。

  谢燕归被推走也不再蹭过来,就眼巴巴的看他。

  连翩无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注意力继续转移到和洪伯的聊天上:“时过境迁,我们都有了别的选择,挺好的。”

  本来想说一句选择也都不差。

  但想想,谢小狗多乖,将他和连秋皎那个虚伪自私的人放一起,那也太委屈了。

  洪伯想想也是,就不再多说了。

  等连翩挂了电话,谢燕归就凑过来了,老大个人,总是爱挨着连翩,好在现在是冬天,挨着也不特别热。

  连翩:“怎么了?”

  谢燕归:“洪伯说什么了?”

  他虽然没有听到电话里说了什么,但在连翩接电话时看到了手机电子名片,知道是洪伯打来的。

  洪伯在安市,江揖也在安市。

  谢燕归对江揖的存在无法不耿耿于怀。

  不仅因为那个男人很出众,也因为江揖找来时看着连翩的眼神,那可不是单纯道歉的眼神。

  这让他非常不舒服。

  连翩:“洪伯问我们过的怎么样,要不要回安市待一段时间。”

  谢燕归立即道:“不了吧,过段时间不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到时候再去就行了,安市在北方,现在天已经很冷了,洪伯年纪大,不如让他来海城过冬?”

  连翩觉得过冬这个提议不错:“南方气候是不错,回头我跟洪伯提。”

  谢燕归见连翩答应了自己的建议,暂时将江揖抛到了脑后,反正连翩说的对。

  时过境迁。

  虽然不知道连翩是为什么说这个词,但这个词用在连翩和江揖的过去上挺好的。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与此同时,江揖道歉的事也传到了连秋皎这里。

  很多人看着连秋皎的目光就充满了探究。

  传言归传言,但和江揖正儿八经订婚了的是连翩,要是正经分开也寄算了,江揖完全是忍痛割爱,如今还道歉了。

  谁知道下一步是不是挽回。

  人就是这么奇怪,江揖和连翩在一起时,他们挑剔江揖也挑剔连翩,他们分开了,又开始可惜起来。

  反正怎么都有话说,怎么都有热闹看。

  连秋皎不慌,反而更大方更淡然:“这件事江揖跟我提过,不管怎么说,他总是会护着身边人周全,他就是这样的人。”

  那通深夜的电话给了连秋皎定心丸。

  他只期待江揖说要给他一个惊喜的日子,到时候,一切尘埃落定。

  见连秋皎这样坦然从容,显然胸有成竹,很多人便想,看来连翩真是已经成了过去式。

  十一月初,安市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收到了江家的请柬,邀请对方在十一月十三日上午十点半,参加江家新任家主的就任仪式。

  十一月十三日。

  连秋皎看着请柬上的日期,心里发慌:“妈,你还记得连翩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连母回忆了一下道:“十一月......十一月十三,怎么了?”

  她能这么熟悉连翩的生日,完全是因为老太太对这个相当重视,不单连翩的,家庭每个成员的生日,相互之间都能说出来。

  像连翩虽然讨厌连秋皎,但连家一家三口的生日他都知道。

  连秋皎将请柬拿给连母看:“十一月十三,是巧合,还是江揖是故意的?”

  连母原本也有些不安,但连秋皎脸色实在难看,她就装作无所谓的笑道:“这有什么,江揖是个大忙人,日子没准是底下人定的,而且生日这种,不是有心谁能记得住。碰巧了吧,要不然你问问。”

  连秋皎只觉气短:“我......”

  连母:“怕什么,你正大光明的问,就问十一月十三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就完了。”

  连秋皎先查了日历,发现十一月十三确实是个吉利的日子。

  他心里安稳很多,暗道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打电话给江揖时便似乎无事发生一样:“江揖,请柬我收到了,十一月十三是个不错的日子。”

  江揖的声音很平静,他一贯都是这样清冷又简洁:“是吗?日子是他们选的,说是年前办宴会最好。”

  看来江揖压根就不知道十一月十三对连翩来说意味着什么,连秋皎彻底放了心,带着笑意道:“那到时候见。”

  还有三天,他也就没有说和江揖见面的话。

  临到头,已经知道江揖到时候会给他惊喜,连秋皎就不自觉矜持起来。

  江揖淡淡道:“好。”

  挂断电话,连秋皎才想起来没有问江揖在哪里,在做什么,这样的问题很无聊,但情侣之间好像却是很实用的问题。

  虽然他们还不是情侣,但也快了啊。

  转念又一想,没问就没问吧,反正不是在忙工作还能干什么。

  江揖并没有在忙工作,而是到了海城,他想亲自将请柬送给连翩,表示郑重,也是想多见连翩一面。

  哪怕连翩三天后就会出现在他的宴会上。

  江揖这天来的很巧,大多数时候都和连翩形影不离的谢燕归,今天在家。

  家里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人物,连翩很放心谢燕归呆在家里,至于谢燕归说的那什么想睡懒觉之类的理由,他也不拆穿。

  算算时间,再过一个多月谢燕归出院就满四个月。

  原著中谢燕归是三个多月恢复的记忆,连翩给他算四个月,怎么也够用了。

  这次谢清听收到江揖来的消息,呆在办公室没出去,看马上到中午了,直接让助理回头将午餐送到他的办公室。

  因为上次的道歉事件,江揖在整个谢氏集团总部都很有名,他的样貌身价乃至声音,几乎集团的每个员工都很熟悉。

  至于声音。

  那样一份诚挚又满怀歉意和痛楚的道歉音频,声音又好听,谁舍得删除呢。

  江揖被直接请进了连翩的办公室。

  连翩给江揖倒茶,笑问道:“路过?”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