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皇兄是朵黑莲花>第50章 消失的宁景秀

  繁花褪去的时候,按照制式,到了作为准驸马的但回纳彩之日。

  平昌伯府择了吉日。当天,但回率一众人,带着聘金、聘饼、礼金盒、香炮镯金等行至午门外,因为当朝没有太后,但回径直到保和殿向允明帝行大礼,皇家设宴款待但回的亲眷。

  但回之后,便是万蒙了。也是同样的纳彩流程。

  出降当日,宁景秀着一身红色吉服,秀眉凤目,粉颊樱唇,端的是容貌绮丽无双。只看婀娜曼妙的背影,便已令人遐想无限了。

  当热闹筵席散去,今日的主角才真真正正地坐在一起。喜房内,但回笑容灿然,满面春风,他满目情意看着他的新嫁娘。宁景秀亦是看着但回,一身喜服的但回,如同美玉生晕,焕发着卓然的气度。

  “公……阿秀,你能叫我阿回吗?”

  “阿回。”宁景秀的声音轻软,在但回听来,酥酥痒痒的,心意浮动。

  但回的手轻轻抚上了宁景秀的脸颊,她的脸柔嫩,触感极好,但回的指尖轻轻划过宁景秀的嘴角,指尖留下丝丝红色。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在火烛的照影中,几近要合二为一,缠绵交颈。

  突然,门被一把推开,两只燃烧得正旺的喜烛瞬间熄灭,透过门口挂的灯笼依稀看清来人的模样。

  “二殿下,你私闯民宅,这是为何?”

  “错过了吉时,我便直接冲到喜房来了。”宁时上前将宁景秀拉了起来,“齐安,跟我走。”

  “三礼皆拜,我和阿秀已是夫妻。二殿下你擅闯宅院在先,强抢人、妻在后,这可是诛心之罪。”

  “哼,阿秀,叫得倒是挺亲热。齐安是我的人,只要我在,谁也改变不了。”

  “二殿下想无礼强夺,我肯定不会依。”

  但回也一把握住宁景秀的手,宁景秀觉得两股力量拉扯着她,让她头疼欲裂,而此时,哐一声,不知两人谁先率先出击,击打对方……

  宁景秀在暗夜中坐了起来。黑暗的夜空,突然风雨大作,吹得窗子哐当响。

  变天了,宁景秀起身将窗子关好。注视着沉沉天宇,宁景秀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这几个月,着实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人心不安。

  允明帝恢复了上朝,立宁明为储君。这储君还没当几日,便有御史官上谏说宁明流连青楼,还花万金买下了花魁之首燕南的初次,还把燕南带到廷前对质,燕南自是认出了宁明,但她没有承认。

  眼见着,在场之人要为难燕南,宁明将此事承下了,他并不是对燕南有多少情,他就是这样一个见不得女子因他受苦的性子。

  宁明还未得来半月的储君之位最终拱手出去了。褫夺了宁明的储君,允明帝却是没再下旨立储了。朝堂有了暂时的平静。

  此刻的宁景秀还不知道,所有表面上的平静,都将在这个暗夜之后改变。

  允明帝中的是毒。一种来自苗疆的毒。

  当年,允明帝和几个兄弟逐鹿厮杀的时候,被人迫害,掉进了官窖里,恭王爷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全身已经僵硬如铁。

  为了祛除体内寒凉,允明帝服了一种来自西疆的草药,这种草药有极好的驱寒补阳功效,却含有慢性毒素,长期服用毒素逐渐侵袭全身,而且还产生依赖型。

  “陛下,你又偷吃了。”清灵大师坐在允明帝身旁,给他端上一碗熬好的药。

  “食不香的时候,朕就想吃上几口。”

  “一国之君,还有食不香的时候。”

  “清灵,你坐上朕这个位置,就知道总有些身不由己的时候。”

  “不敢,不敢,陛下,可千万不要折煞我。”

  这种苗疆草药有致瘾性,允明帝已经难以自拔,清灵大师的药有镇定的作用,却已经治不了本了。

  ……

  “师傅,父皇的身体……”

  清灵大师看着绵延的殿宇,宁时走到他身旁,微微站在他的后方。

  “二殿下,我已经不是你的师傅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这一点变不了。”

  “我的徒弟个个都淳朴本分,可没有你这样心思多的。”

  “您当年不是看中了我,说明还是某些地方入了您的眼。”

  “二殿下,如果你想要坐上那个位子,我可帮不了你。”

  “我知道师傅说话的分量。”

  清灵大师着意看了宁时一眼,没再多言,翩翩衣袂一挥,消失在了廊道的尽头。

  大殿里,站满了满朝文武。没见到允明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但是李公公已经站定,手里捧着圣旨。

  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能确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事儿,一个个翘首等待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宣读完毕,众臣哗然。

  圣旨的内容不仅是立宁时为储君,而且代行君主之责。这个代行君主之责让人着实摸不透。

  “李公公,陛下呢?”

  “陛下龙体欠佳,亟需静养。”

  那也不必急着让宁时做这个代君王啊!

  人心各有思量,但是谁也不敢贸然嘀咕出来。

  要说内心最不平的,当然是宁旷了。

  宁旷目眦欲裂地看向站在他一边、波澜不惊的宁时。他本以为宁明栽了跟头,储君之位非他莫属,却没想到被宁时这个贱婢生的孬种给攫去了。

  宁时有所感地看向宁旷,宁旷毫不掩饰自己的痛恨,宁时也毫不畏怯地回以挑衅的眼神。

  宁旷的一只手狠狠捏成拳头。

  “反?!怎么不反!不反我咽不下这口气。”

  “旷儿,你可要想好,走了这一步,可就没有回头了。”

  “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父皇已经堵了我的路,那我就自己给自己寻一条路。舅父,请你帮帮我。”

  万勇听了外甥宁旷的话,低下头看向茶盏中沉浮的茶叶。

  “舅父,放眼大周,无人实力能与你抗衡。而且一旦事成,你的尊荣将远不止于此,对于勇表哥而言肯定也前程无忧。”

  镇前大将军万勇率领的北境之军悍勇,大周人称悍军。

  战火瞬间燃烧。在京城以北的关口之地。

  北境之军经过近一个月的跋涉,遇到了但回的阻击。

  这是一场劲敌之战,一时间,胜负难解。

  “有一个人,我想会有作用。不出意外的话,能乱了对方的阵脚。”一个少女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她的姿容明艳动人,说起话来也如黄莺出谷。

  “乱了对方的阵脚?亭儿,你说的是谁?”

  万勇不相信有如此本事的人。宁旷显露怀疑之色。他们纷纷看向万亭。

  “父亲,旷表哥,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啊,就是金尊玉贵的齐安公主宁景秀了。”

  “她?”

  “齐安?”

  “正是。”万亭说的笃定,可她对面的两个人更是不置信。万亭抿唇一笑,继续说道,“宁景秀和宁时的关系不一般,是那种见不得人的感情。”

  “亭表妹,你说这话有什么凭据?”宁旷倒是知道宁时对宁景秀好,就是从没往不、伦之恋上想。

  “凭据就是我的直觉,绝对愧不会错。”

  万亭那日在谷王府,就觉得宁时和宁景秀之间的关系不一般,所以她特别留意了。然后,她就注意到宁时投向宁景秀的眼神,绝对不是正常的哥哥对妹妹该有的。

  乞巧节那日,她看到宁时骑马带着宁景秀朝城门方向驶去。他们回宫的时候,万亭也正好看见了。

  万亭的追求者很多,她在北境也是有情郎的,她非常懂男女之间眉目之间的意义。

  “什么,齐安被人抓走了?!”

  “是、是,储君,公主刚出宫,就被人掳走了。”

  “你们这么没用,没追到?”

  几名侍卫支支吾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答话。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道:“储君,那群人身手很好,还有人在后面打掩护,阻挠我们追赶,像是训练有素的侍卫。”

  宁时的眼睛投射急火,“来人,把京兆尹叫来。”

  当日,城门立刻加大力量把守。京兆尹得命,在京城进行地毯式搜寻,然后知道夕阳西沉,并无所获。

  “殿下,有一个侍卫说要见您,他说他知道公主的下落。”

  宁时的目光嗖地变亮,“让他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虎背阔腰、身形高大的男子,他半蹲在地禀报道:“殿下,小的鲁云,是絮凝皇后为公主殿下择选的侍卫。”

  絮凝皇后为宁景秀安排了几名侍卫,但是有的侍卫不甘心只护卫一个公主,有的图表现了立了功便走了,而鲁云却一直都在。

  宁时却没有心思去追究鲁云的何去何从,他径直问道:“公主的下落呢?”

  “回殿下,今日在打斗的过程中,我在一人的马下撒上了红乌粉。虽然后来跟丢了,我一直沿着红乌粉找寻他们的去向。”

  红乌粉是一种看起来普通的浅色粉末,但是它的吸附力很强,只要遇上了另一种名为通明粉的粉末,便会显露出红色的印记。

  “他们到了崇安县的一处宅子里。”崇安县距离京城十里路,这一路,鲁云沿着阔道找寻,总算找到他们的去向。

  “行,鲁侍卫,你给本王带路,立刻出发。”

  宁景秀蜷在马车里,嘴里塞着破布,身上也被绳索束着,形容好不狼狈。她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只听到马蹄哒哒和车轮辚辚的声音。

  外面突然传来一个问话:“成了?”没听到有人回答,马车便停下了。

  紧接着,马车门打开,她被一个黑衣人半抱半扛着,眼前闪过蔚蓝天光,过了一阵,她眼前的视线又一暗,到了一个暗房里。

  宁景秀被人丢在了椅子上。

  房间不大,没有多少置物,只有简易的桌椅,桌子上摆着一个缺了小口子的瓷器。

  她就这样被束手束脚地坐了一阵子,外面传来脚步声,宁景秀朝门边看去。门推开了,两个男子走了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是宁旷和他的表哥万蒙。宁旷在宁景秀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万蒙则站在一旁。

  “齐安,我们有些时日没见了,近来可还好?父皇可还好,母后可还好?老二可还好?”

  这种状况下回答问题着实让人不太愉快。

  “嗯,都挺好的。”宁景秀挣了一下绑在背后的绳子,转而问道,“大皇兄,能不能给我杯水?”

  宁旷朝万蒙使了个眼色,万蒙朝门外喊了一声,很快,一个小厮端着杯水走了进来。

  宁景秀吃力地挣了挣后背的绑绳,“皇兄,我这样子不便喝水吧。”

  宁旷又朝万蒙使了个颜色,万蒙上前给宁景秀松开手上的绳索。宁景秀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皇兄,不知将我绑来为何?”

  宁旷皮笑肉不笑:“为了印证一下你在我们老二心中的位置。”

  “大皇兄认为我能成为二皇兄的要挟?我可没有这个本事。”宁景秀心中蓦地咯噔一下。

  “有没有,一试便知。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会让你原模原样回到宫里。”

  宁旷边说边上前,又将宁景秀的手重新绑好打结。

  “饭菜会有人给你送来的,睡觉的话就得为难你这金尊玉贵的公主勉强凑合了。”

  说完,宁旷头也不回地除了房门,万蒙紧随其后,出门前,万蒙别有深意地看了宁景秀一眼。

  如果说宁旷的皮笑肉不笑宁景秀堪堪能够接受,万蒙这涎哒哒的神色就令人厌恶了。

  太阳落山的时候,一个小个女子进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菜碟和一个碗碟。

  女子大约半大小孩儿身量,没什么表情。她将托盘放好后,麻利地解开了宁景秀手上的绑绳。

  “吃。”女子生硬地说,然后立在一旁,目视它处。

  宁景秀看了女子一眼,没再理会她,自顾自吃了起来。

  一盅汤和几碟小菜,还算可口。

  “你多大?”

  女子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如石像一般,房间里只听得吃饭的动静。宁景秀开口问道。

  “十几岁。”女子看向桌案,“你吃完了?”

  宁景秀点头。

  女子一言不发地向前将宁景秀的双手接着缠住,然后把火烛点燃,把托盘端了起来,走出房间。

  轻轻的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火烛的光焰摇晃起来。

  宁景秀头靠在椅背上,闭眼轻寐。

  “什么时候可以回皇宫?天天困在这个破地方烦死了。”

  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声音不大,传到宁景秀的耳朵里却很清晰,是宁景湘。

  宁旷这次把万贵妃、宁景湘她们都一起接出了宫,很有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

  皇宫……宁景秀看着自己被束着的手,今日一天从刚被被抓的惶惶无措到现在心里知道情况后的稍定。她被抓过来,宁时应该在找她,也不知道宁旷给他设下怎么样的圈套和预谋。

  火烛在跳动,火星噼里啪啦作响。

  门开了,进来一个身影,宁景秀懒懒靠着的身子下意识坐直了几分。

  是万蒙。

  他进来以后,先拨了火烛的灯芯,屋内立刻亮堂了几分。

  他不紧不慢地朝宁景秀那边走了过去,倚靠在桌案旁,又回复了憨直的样子,问道:“公主可吃饱了?”

  “嗯。”宁景秀看向万勇,眼睛里是纯然的好奇,“万公子前来,莫非有什么事情要问询于我?”

  “问询倒也谈不上,平日和公主无甚说话的机会,如今舔着脸过来,想跟公主交流一二。”

  宁景秀笑了,令人有一种陋室生辉的错觉,万蒙的心犹如火烛抽动了一下,他有了继续说下去的热切。

  “一直听人说齐安公主温柔可人,某觉得这句话绝非虚言。”

  在昏黄不明的灯光下,这句话听起来别样的意味。

  “这样对美人可不太好。”万蒙上前将宁景秀手中的束缚和双脚的束缚。

  万蒙的动作缓慢而着意,宁景秀心中的不适感,动了动僵疼的手腕。

  万蒙慢慢起身,眼神意味不明,憨直的神色消失不见:“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朝堂局势瞬息万变,不知公主想没想过,如果回不去皇宫,你该如何自处?”

  宁景秀反问:“万公子的意思是?”

  “如果回不去的话,你可能到时会有些惨淡,只要公主愿意,我倒是可以为你挡出一条路。”

  “怎么个挡法?”

  “公主冰雪聪明,肯定能想得到。”万蒙的声音有些腻歪。

  “你已经有宁景湘了。”

  “她?”万蒙语带轻蔑和不屑,“又凶悍又娇气,我算是受够了。齐安公主,你可比她好太多了!”

  “万蒙,你个混蛋。”门被推开了,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是怒瞪双眼的宁景湘。她绣拳猛地锤了万蒙一下,“没想到你有这样的腌臜心思,还说对我好,呸呸!”

  “宁景秀,你可真不要脸。”宁景湘更气招人的宁景秀。她得知宁旷绑了宁景秀,就想过来瞧瞧宁景秀的狼狈样,没想到看到万蒙偷偷摸进来,还说什么“比她好太多了”,这对狗男女!

  却被万蒙挡住了。

  “怎么,你还护着她?!”

  推搡间,桌上的琉璃杯和瓷瓶倒地碎成片。

  “干什么呢?”动静声引来了宁旷他们。

  “皇兄,万蒙他不是人,跟宁景秀有私情,我不要嫁给他,皇兄,你可要让宁景秀吃不了兜着走。”

  宁景湘横了宁景秀一眼,哼,让皇兄好好收拾你。

  宁景秀看到宁景湘眼神中的恶毒,但她选择无视,看向刚进来的宁旷,宁旷换了一身华美的衣服。

  “蒙表哥,湘儿,你们先出去。”宁旷单手负在身后,语气不算冷淡。

  “皇兄,你都不处罚她?!”

  宁旷朝万蒙使了个眼神,万蒙将宁景湘拉了出去。

  “齐安,如果你听话,以后我自是不会让你吃苦头,但是如果你想动什么心思,那么就别怪我不念兄妹之情了。”

  宁旷边说,边将宁景秀的双手双脚重新系上了束绳,没有留一点挣脱的空间。

  宁旷走后,宁景秀才觉全身脱了力,她的后背微微起了一层薄汗。

  她闭上眼睛,真的累了。

  这里比不上皇宫,宁旷的书房也小了不少,不过他的习惯倒是没变,喜欢喝的茶和用起来得心应手的纸笔都备好了。

  此时,宁旷的书房有一位女子,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尾梢带着上挑的媚意,她的下颌圆润,又添了几分娇憨。只见女子单手托腮,信手执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在写什么?”宁旷走近女子问道。

  女子抬眼,没有回答,笑着把纸张挪向宁旷。

  宁旷一看,是一只玩着毛球的小狗,憨态可掬的模样,甚是招人喜欢。

  眼前的女子,和宁旷的王妃楼妍相比,娇了几分,媚了几分,让人心生怜爱感,女子是宁旷的表妹万亭。

  宁旷凑近了一些,他的手就要挨上万亭隐隐露着皓腕的半截袖子,万亭冷不防站起身。

  “表哥,我要去喝红豆莲子羹了。”

  “嗯,天冷,喝碗羹暖和。”

  万亭拿起架子上的狐裘坎肩披在身上,银灰色的色调和她绯色的衣裘格外相谐。

  她朝宁旷展颜一笑,手若有似无地拂了一下宁旷的肩膀,然后推开门再到走廊漫步,一路旖旎出妩媚的姿态。

  看着院中的景致,万亭的嘴角勾起,她知道宁旷的心思,不过她可不想他这么快得逞,况且,未来还不可知,等他登上那个位子再说。

  现在这个阶段,就是要让他上钩,挠得他心痒痒,欲罢不能。

  夜风吹起,宁时顾不上拢紧衣服,他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将宁景秀找到。要不然,他会陷入不能自已的癫狂,到手的一切,也将失去意义了。

  宁景秀的侍卫鲁云同样不肯放松分毫,他带着宁时的队伍一路向前。

  “储王,就是这里。”

  终于,他们在一座宅邸前停住。

  宁时将不听话的衣袍挥向一边,一把劈开了大门。他的下属们想保护主子,纷纷拿着武器护在两边,但还是架不住宁时大踏步领在前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