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异能>不周有雪>第43章 

  这头情昏昏,那头急匆匆。

  那侍女好容易请了少宗主的伴行前来,谁知那伴行是个色中饿鬼,将门一闭,不过半晌,什么令人脸红耳热的声音都传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已将那领了赏就跑没影的小贱蹄子骂了千万遍。

  事已至此,不论是为了少宗主伴行的名声,还是少宗主亲信的错漏,她留在这里反而是找死了,慌忙抬步就要回自己房里收拾细软。

  谁知才下了一层楼,居然就直面碰见了先前千呼万唤也请不来的少宗主。

  徐光屹方才料理了雁杳楼的几个魔族奸细,心情总算是舒畅多了,正一面拾级上楼,一面不耐烦地听着左右楼主与亲信的奉承。

  “唉,真别提了,少宗主没来前,这两个可是铁齿一般,一口咬死,怎么上刑也不肯说的......”

  “当真,少宗主自然有威仪......”

  徐光屹又不是神智有缺,哪里会相信这鬼话,但他心里存着事情,耳朵里压根没灌进去声儿。

  迎面见着个年岁不小的侍女,见着他像是一僵,随即颤着手行了礼,似乎是想要快些离开,可惜木制阶梯路窄,侍女左右为难之时,发觉徐光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身后几乎是瞬间涔出一身冷汗。

  那雁杳楼楼主自然也发觉,思及方才徐光屹兴致缺缺的模样,顿时叫住她:“欸,岁华,方才议事之时,我听闻你有悬赏要事要报?”正好在少宗主面前讨个好。

  岁华瞠大双眼,连忙福身,借着低垂头颅掩盖自己满面的惊惶,声若蚊讷:“是...是,先前的悬赏......”

  她话还未说完,接连的匆匆的脚步声便将她打断。

  徐光屹神色莫测地望过去,只见到半个时辰前拂袖离去的几位所谓同行“好友”,不由得微微冷笑道:“怎么,几位又一次屈驾光临,难不成是寻音阁、捕风居和离群台都失火了?”

  其他三人闻言,霎时忆起回到居所时听闻的消息。

  天心宗七年前的悬赏居然有人揭了,若是所言是真,那么人此时应当就在雁杳楼!

  谢点衣原是最暴烈的性子,此时也只能闷声:“为何前来,徐少宗主应当最是清楚不过了。”

  徐光屹哪里明白,只以为这人找茬,呛声道:“谢少门主何须与我打这哑谜,若是口齿不灵,叫小厮代言也好。”

  谢点衣面孔阴沉下来:“徐少宗主当真装聋作哑,要与凝清宗为敌?”

  “什么?”徐光屹不知道他发得哪门子疯,居然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谢点衣,你疯了吧?”

  此时渡一倒看出不对,似乎徐光屹当真一无所知,他目光一扫,又瞧见一旁瑟瑟发抖的侍女,下意识觉得不对,便开口道:“且慢,眼下不是争论之时,徐道兄,难道你当真不知那悬赏之事?”

  苡橋

  乔渺也终于找见插话的余地,忙不迭地重复道:“你当真不知?”

  徐光屹只觉得好不容易舒缓的好心情再度被这些人毁于一旦,抱胸伫立,翻了个白眼。

  高阶修士威压强悍,几人又皆心绪激烈,身旁修为低些的人受压不小,一旁的雁杳楼楼主听见了悬赏之词,这时候才擦着汗出来打圆场:“几位道君莫要争论,若是为悬赏之事,安置悬赏的岁华在此,问便是了。”

  顿时几道凌厉的目光投向近乎伏在地上的侍女。

  短短时间,岁华已经将死法在脑海中罗列万种,总算打起一点精神,颤声娓娓道来:“此事说来话长,那...那悬赏是一位...人魔揭的,瞧着年岁不大,是个姑娘,在暗巷交的货,原本说好的收货得一半赏金,到了雁杳楼验过再得一半赏金,谁知...暗巷的人说收了那一半赏金后,就再也没找见那姑娘了......”

  徐光屹对自家这些无聊的生意向来无甚兴致,对着长篇大论,只是抱臂出言问道:“人魔?”

  岁华不得不停下叙述,听一旁的楼主殷勤解释道:“便是一半魔族血脉,一半人族血脉的,您久居仙土许是不曾听闻,在这地界又多又贱,用着倒也方便。”

  徐光屹是正统仙门出身,耳中听的是仙家雅乐,目中见的是歌舞升平,从未想过人族与魔族血脉混淆是个什么模样,闻言面上有些嫌恶:“算了,你继续说。”

  岁华刚想继续,谢点衣便出言打断:“不必在此赘述,你只需带我们去见那人便是。”

  徐光屹心情不快,偏要拦他:“那人那人,你说的是哪个人?天心宗孤陋寡闻,还请凝清宗的亲传弟子拨冗告知了。”

  他这模样,几人面面相觑,皆是满目的不敢置信,还是乔渺轻声道:“你当真不知?”

  徐光屹刚要嘲他莫名其妙,便听见紧接着的话。

  “七年前的重金悬赏,难不成你都忘了?”

  徐光屹英俊傲慢的面孔上,原先刻薄的神情一扫而光,近乎空白了一瞬。

  “宋沅?怎么...可能?!”

  他立即折身大步逼近侍女,也不问什么真真假假,顾不上什么面子脾气,揪起那侍女的衣领高声问道:“宋沅?他在哪?你们...你竟敢隐瞒与我,好大的胆子!”

  岁华已经抖若筛糠,近乎语不成声道:“他...他似乎生了什么热病...奴婢也急...半个时辰前...已经禀报过,但...”

  但徐光屹只在乎在老对头面前丢的颜面,只赏了一顿恼怒的训斥。

  “楼里...无人照料,奴婢就先...安置在了东楼三层的...客房...”

  雁杳楼东楼是主悬赏,但经营很是惨淡,最是残破不堪。

  徐光屹空白的神情已经被暴怒与愧疚填满,深吸一口气,随手便将她丢开。

  雁杳楼楼主与一旁的亲信已经出了满身的冷汗,便是他们二人传的话,一层层剥掉了最关键的内容,以至于少宗主失察。

  徐光屹却懒得理他们,只道一声“很好”,抬步便向东楼赶去。

  谢点衣嗤笑一声,随即跟上。

  乔渺看不过眼,伸手递给侍女帕子和伤药,道一句“非你之过,无妨”,才急匆匆的跟上。

  东楼素来经营惨淡,因此少有修缮,木梯踩上去甚至有些吱呀声。

  几人思及侍女所言,更是心急如焚。

  宋沅被掳几日,若非两大宗门接连施力,也不能这么快获悉城中有魔族出没之事。

  起先是合欢宗的女弟子在置买珠宝玉饰的店铺偶然撞见了宋沅,因了七年前宋沅与乔渺交好,合欢宗不少女弟子都知晓他名姓与模样,回程后便与师兄提了几句。

  乔渺自是要前去,他比之七年前更有勇与谋,自信只要多有相处,不愁宋沅不肯与他相好。

  可惜他去了,故作闲游地转遍整条街也未见着人,失落地回程途中还撞见徐光屹,被挖苦了一番,气得蹲在凝清宗那里翘首以盼。

  谁知他等到天黑,也未能见得人影。

  翌日去拜访,却发现宋沅压根不在房中。

  修真界说来也平和了好几百年,修士又向来行踪不定,原先此事断不可能这样快被发觉。

  但谁叫没了踪影的是天心宗少宗主的意中人,要遣人去寻自是十分简单。

  可惜,一无所获。

  以天心宗网罗天下奇闻的本事,居然找不见一座城中失了修为的一位修士行踪。

  徐宗主倒想将此事揭过,可独子不是善罢甘休的脾性,凝清宗、合欢宗和梵净山也皆已知晓,只得大肆找寻。

  紧接着,玉恒君的亲传弟子,宋沅的师弟阮呈星居然也不知踪影了,凝清宗上下震怒,誓要天心宗给出交代,言明此时玉恒君尚未知晓,若他得知,恐怕更难收场,几大宗门亦是人心惴惴,天心宗难以招架,自然追加人手彻查。

  终于在宋沅走失的那家金石珠宝店找见了魔族的踪迹,严刑拷打之后,查出是魔族三皇子巫盐手笔。

  魔族势力居然已经渗入如此之深,在近乎中土第一仙门的天心宗周身城池,能埋下如此隐蔽的棋子。

  天心宗几日间遭受前所未有的质疑,宗门声望一时大幅下落,涉及魔族,其他宗门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但中土修真界平和数百年,难道真要因此与魔族开战?

  徐光屹此时身为天心宗近几年当之无愧的天骄,又是掌门独子,又是被魔族掳走的宋沅友人,自然当之无愧地站出,宋沅交友甚广,其余几位也紧随其后。

  英雄救美,自是道侣间美谈佳话中的第一流。

  至于那阮呈星,顺带看看罢,若有机会自然要救的。

  勿需多时,众人已经踏上东楼三层的阶梯。

  隐隐约约,却有古怪声音传来。

  几人皆是童子身,但谢点衣较他们年纪大些,对风月之事也不鲜见,闻声轻蔑地冷笑一声,抻手为自己施了一个闭听的咒法。

  还雁杳楼,改叫鸳鸯楼罢。

  徐光屹见了他那德行就恶心,天心宗势力广大,难免有错漏薄弱之处,他今日也丢够了脸,只想着等会儿见了人,便有理有据地将人留下,气烂谢点衣的脸,于是翻了个白眼,也为自己施了咒。

  乔渺与渡一面面相觑,对两人的眉眼官司很是无奈,便也照做。

  东楼第三层的厢房门一扇扇打开,众人一次次屏息,却只见一片空荡荡,直到众人站在最偏僻破败的一间。

  居然有些近乡情怯。

  几人浑然忘却自己那闭耳塞听的咒法,纷纷伸出手去,都想先推开门,想叫里面的人最先见着自己的面孔。

  徐光屹的手臂于空中架住了谢点衣的手,二人目光交错,一片惨烈的符光剑影。

  乔渺颇为无语地瞥了二人一眼,与渡一一左一右推开了门。

  这间厢房是一间女客住的厢房,地处偏僻,但不是直通的,因此地方也属实不小,有一个待客的小厅,卧室与小厅之间大多有一道帘,通常是敞开的,。

  此间却是闭合的。

  谢点衣和徐光屹同时收了动作,对视一眼,便双双踏入门槛。

  耳中没有声音,心跳声便十分地响。

  众人一时十分沉默,只缓步向前走去,直到站在那道帘前。

  不知道先前给谁住过,这帘上绣着一只并蒂莲,一左一右,样子很好看,素雅清秀。

  几人心绪都不甚安宁,一时居然无人去掀。

  若是宋沅醒着,如今在做什么?

  若是宋沅睡着,他们又当如何?

  先前说他发了热病,此刻会否衣衫不整,自己看了还好,其他人难不成也叫他们捡了便宜?

  又是纠结,又是期盼,最终率先伸手的,居然是先前一直沉默着的渡一。

  佛子似乎是暗暗念了句什么,抬起手来,缓缓将右帘掀起一角。

  一股奇异复杂的气味袭来。

  其他三人无端觉得耳旁心声鼓噪,皆定定望着渡一面孔。

  却见他面上似乎空白了一瞬,随即原先无波无澜的双眼蓦地瞠大,捉在帘布上的手颤抖不已,百斤的禅杖都不曾叫他如此失态。

  徐光屹见势,当即挡开谢点衣,自己掀起左帘。

  他却比渡一更丢脸,握着帘布的手都青筋暴起,整张英俊傲慢的面孔涨得通红,满目怒焰无处发泄,却也不能转开视线。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古怪,谁知身旁三人却也与他一模一样。

  闭耳塞听的法咒无人记得解开,因为眼前的场景实在夺人心神。

  薄纱屏风遮住半角,床铺上的人动作却恰好超出它所能遮住的地界,女儿家的茜红色床铺上,男子裸白的健壮脊背上几乎叫人抓成了红痕的棋盘,下半身叫被衾遮住,只能见他肩上一条雪白的小腿,膝弯正好挂在肩上,恍若天生契合,腕骨收得也窄,但一只白净的裸足显然是男子的,足弓生得优美,与红底相衬,更显得尤为刺目,尤其此时脚趾受了刺激,便禁不住似的蜷起,不胜身上人冲撞似的。

  与此同时,床帐里探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无力的攥着浅茜色的床帐,似乎只有指尖有力,手臂随着动作不断摇晃,叫看的人无端为他提了一条心。

  几位天骄虽都自己对同性好友怀着欲念,但皆是童子之身,顶了天不过是看看画,要说真见实景,倒也从来也没有敢现到他们面前去的。

  谢点衣定定望着架在男人颈边那只小腿,心中的暴烈愈积愈多,却全无爆发的势头。

  徐光屹与渡一的神色也松缓下来,乔渺更是面露迷茫。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宋沅?

  宋沅,最是洁身自好、不通情爱的宋沅,要像乔渺那般怼到面前,一字一句逼得他无路可逃,才有可能通人情意的宋沅。

  雁杳阁的人从未见过宋沅,验错也是正常。

  可若不是宋沅...若不是宋沅...

  也无人将目光移开。

  实在太新鲜好看,原来男人与男人...是这般。

  他们没有脸面互相对视,却如饥似渴地望着一个身躯酷似宋沅的男子如此激烈的交*,他的腿与足面一时绷紧,一时又夹紧蜷缩,他似乎极其愉悦,踢打身上男人的动作却也毫不客气。

  他一定生得很是美貌动人,才会叫这男人如此迷恋他,哪里都吻得去。

  他身上的男人间或热烈地埋首亲吻他,间或伸出手来捉他探在帐外的手,索要十指交握。

  这时他们见着,这只更大的手上生着黑色的锐利指爪。

  是魔族?

  在这样的地界,只可能是魔族。

  一个供给魔族的野莺。

  若是换了寻常,诸位天骄见了这几个字眼都是污了自己眼睛,要眼睛也一偏不偏才显出自己作风清白端正。

  可是如今,名门正道的天骄却聚在一间偏僻破落的房里,盯着一个甘心将身躯献给魔族的野莺露出的一只手、一双腿,生出万千遐想。

  不能再看下去,随着谢点衣双目通红地折身,大步走开,其他人也纷纷抽身。

  徐光屹紧随谢点衣身后,他心绪繁杂,连嘲笑谢点衣的余力都无。

  但就在跨过门槛的那一刻,他福至心灵,趁着其他人也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解开了闭耳咒。

  走在他前头的谢点衣头脑本是一片混乱,可这一片混乱中哪一点都与宋沅有关。

  于是他猛然,猛然地想起那野莺的手臂,随着摇曳间或露出的内侧里,有一颗浅色的小痣。

  在他十四岁时,他在师弟的左手臂内侧咬下一个牙印,哄了师弟一天,只因为那里有一颗非常诱人的小痣。

  那一瞬间,高阶修士的巨大威压使得每个薄弱的闭耳咒被冲开。

  低弱的哭喘声、求饶声霎时冲袭了修士的敏锐耳力。

  谁也不会认错这把声音,那么熟悉。

  宋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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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话说了 被抽干了 现在左肩好痛 在想下周适当摆两下

  如果这章辣到谁的眼睛了真的抱歉 因为我觉得很那个所以我很喜欢 可能写的不咋样因为最近状态不怎么好 觉得不适一定要马上逃跑(黑人高楼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