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HP]春山如睡>第84章 山重水复(五)

  意大利血统的卡帕琳娜·蕾兰迪小姐,自从那次魔药协会的精彩表现之后,开始在英国魔药界崭露头角。

  这位长着蓝眼睛的漂亮女士,一下子就成了英国魔药界和社交界的神秘贵宾,短短几天之内,向她发出邀请的有好几个学术组织和实验室,还有一些社交圈子和俱乐部。尽管她还不是英国魔药协会的会员,不少药店已经开始向她预定药水了,作为外国人,她不受魔药协会的限制。

  虽然之前在英国没人听说过她,也查询不到任何她发表的论文。

  她自称以前住在欧洲和美国,并非专业从事魔药研究。但是那一天她毫无疑问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毕竟能回答出问题进入那间大厅的人,基本都曾经是霍格沃茨魔药课的学霸,而能够跟西弗勒斯·斯内普同台竞技而不落下风,那已经是全英国Top 20之内的魔药大师水准了。

  站在对角巷的人行道上翻看着《预言家日报》和《唱唱反调》,刚刚丢掉魔药大师头衔的前斯莱特林院长哼了一声。他相信比起学术组织,过不了几天,卡帕琳娜一定会对各种俱乐部表现出更大的兴趣。

  汤姆是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实验室里研究配方的,他需要的是找到一个有用的目标。西弗勒斯几乎现在就能想像得出,穿着薄纱长裙的汤姆和魔法部的某一位高级官员一边享用烛光晚餐,一边在桌子底下互相摩擦着对方的腿的情景,汤姆甚至不需要给对方下迷情剂。

  也许魔药协会想要淡化西弗勒斯因为剽窃被开除的不良影响,报纸上没有大篇幅地报道他的事,而是在两天后把一个很好的版面用来刊登卡帕琳娜的专访。

  魔法部的官方喉舌,公然替汤姆·里德尔做广告,真是醉了。

  西弗勒斯把花钱买来的报纸和杂志丢进了垃圾桶,大摇大摆地走进神奇药材商店,正在里面谈话的一群人看见这件熟悉的黑袍急忙退开几尺,就好像他身上套着一个平均直径十英尺宽的,由冰块组成的环带。

  “最近这里有卡帕琳娜·蕾兰迪小姐的药水吗?”西弗勒斯根本没有理会这些胆小的同行,他懒洋洋地把身体往柜台上一靠,开口询问。

  “没有,先生,她还没有接受我们的预约。”可怜的店员们不能逃开。他们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接待这位从前的贵宾。西弗勒斯是圈内公认的最难预约的魔药大师之一,因为很多年来他确实没有空给药店提供药水。

  “那么,”西弗勒斯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水,挑衅似地放在柜台上,“不需要预约的长效复方汤剂,普通男性形象,100加隆,请问贵店有兴趣吗?”

  “这个价格真的很便宜,卡帕琳娜那里起码要120加隆呢,可是……”店员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个嗫嚅着,眼神在那瓶诱人的药水、挑着一边眉毛的前魔药大师和装满药瓶的架子之间移动着,就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成交”。

  “哦,真遗憾,看来我得去翻倒巷了。”

  西弗勒斯收起那瓶药水,转身走了出去。他看见店里的许多同行都在眼馋地盯着他的口袋,但是直到他走出了很远,一直走到翻倒巷的路口,也没有人追上来要求私下交易。

  现代行会的作用主要是把人们排除在一个行业之外,而不是帮助人们提高收入——西弗勒斯突然回忆起了他在一本麻瓜著作上看到的话——看来,魔药协会会员资格还是挺管用的,只不过这结局颇有些糟糕。

  结束了这场愚蠢测试的西弗勒斯暗骂自己实在过于无聊,智商可能已经降到了格兰芬多巨怪的水准。他索性走进了翻倒巷深处的一家餐馆——自从食死徒这个糟糕的组织解散之后,这家餐馆的生意就大不如前了。他在那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然后回到霍格沃茨。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自从今天早上接到它之后,他就一直把它藏在口袋里,他也许可以把自己今天神经错乱的举动归罪于它。

  “魔法部的信吗?”两张画像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的东西。

  “是的,魔法部,哦,我甚至都不能说他们该死。”

  西弗勒斯放下那份要求他出席质询会的来自法律执行司的公函。他在房间里站了几秒钟,拿起魔杖,走进各个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帕迪已经睡着了。黑发的男人把那些杂乱无章堆放的物品摆整齐,或者分门别类地丢进柜子里。做完这一切,他看了看钟,走了出来,拿起桌上的两张画像。

  “等等,你要干什么?你要把我们扔到哪里去?”阿不思皱着眉头,“我们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地窖。”

  “他们不会马上逮捕你的,这只是质询会,就算决定逮捕,至少也要推迟一天。”昆廷也跟着说。

  “那有什么区别?炼制间还没有整理,明天晚上够我忙活一整夜的了。” 西弗勒斯顿了顿,似乎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决定,“不,我想你们不用待在这里了,不过我该把你们放到哪里去呢?总不能在这个时间闯进校长室吧。”

  “随便哪个空教室都可以,泰勒先生也许更喜欢草药温室和冷室。”阿不思回答说。

  “哦,好吧,这的确是个好主意。”西弗勒斯带上画像,出了门,向草药温室走去。

  “听着,西弗勒斯,你还年轻,没有必要把自己赔进去。”宵禁之后寂静而黑暗的走廊里,阿不思·邓布利多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攀着画框,在男人摇晃的脚步中努力探过头,大声说道,“你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就说都是我让你这么干的,随便你怎么说都行。他们知道我在地窖里,他们又不能把画像送进阿兹卡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