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惊悚学院(穿书 GL)>第56章 女神抽血迷惑行为大赏

  陶乐思推开教学楼四层校长房间的门时, 室内乌烟瘴气,烟熏火燎,陶乐思差点以为刚才发生了火灾。

  希尔达披散着头发, 坐在书桌前。桌上放着一个烟灰缸, 里面的烟头堆成了一座小山。她手指间仍然夹着香烟,烟雾袅袅上升, 她的披肩落到了手臂上, 而她却一直望着某个角落出神。

  “怎么回事?”陶乐思皱了皱眉,感受到一种窒息,“你到底吸了多少烟?你这样不行,我得没收你所有的烟。”

  她走到希尔达身边,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烟,大步走到窗前, 推开窗户, 让室外冰冷的风灌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吗?”陶乐思问, “你以前不会这样吸烟的。”

  希尔达摇了摇头,她把披肩拉回肩膀上。

  “这些烟大多不是我吸的, 是英格丽。”

  陶乐思怔了一下, 赶紧环视四周, 仿佛那个在深渊中沉睡多年的英格丽潜藏在窗帘后或者柜子中,并迟迟不肯出柜一样。

  “她既然能从地底下爬出来,看起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陶乐思发现英格丽确实没有躲在房间里之后, 为了掩饰尴尬,轻咳了一声。

  的确, 直到1975年的时候, 英格丽还是这两座楼的女主人。这个房间, 包括这些美丽的古董家具, 很有可能都是她的财产。她来到这里时,会用一种女王的派头对所有人发号施令,而并不需要像陶乐思那样需要躲在五层的栅栏门前,或者钻到衣柜里。

  “英格丽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希尔达说,“在与我谈话之后,说她需要休息,就离开了。”

  身体虚弱还吸这么多烟,搞不懂这位女神。

  陶乐思并不想在希尔达面前表露出嫉妒的情绪。作为女神,她应该是宽宏大量、善于放下过去的正能量楷模。但是她无法不对英格丽和希尔达的过往产生好奇,她也很想知道英格丽与希尔达谈了些什么。

  最重要的是,英格丽的出现,让陶乐思产生了一种极大的危机感。

  英格丽也是赫卡忒三相之一,而且她与希尔达交往的时间更久。她给予了希尔达信仰、钱财,还有一个培养舞蹈学生的梦想。更何况,英格丽遇上了希尔达最美丽的时光。

  “今天晚上,我必须要揭露克劳迪娅的真正面目。”陶乐思压下种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说。她从口袋里摸出了她刚买的玻璃针筒,举在眼前凝视着。

  “您已经有计划了吗,我的女神?”希尔达走到玻璃窗的另外一端,与陶乐思隔了两三米对视着。

  陶乐思可以探寻到希尔达的记忆,但是她不想这么做,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在她去教堂的时候,金发的英格丽是如何坐在房间里,怎样用最优雅的动作吸着香烟,和希尔达讨论着这十几年之间发生的事情,或者更多未成年人不宜的话题,如果真的有的话。

  “克劳迪娅需要你的鲜血,引诱索莎娜喝下剧毒的药,”陶乐思说,“但我不会给她你的血。”

  陶乐思将袖子撩起来,另外一手举起针筒,借着窗外的光,仔细观察自己的静脉血管,回忆在医院抽血的时候,护士的种种操作。

  “桃乐丝,”希尔达快步走过来,她抓住了陶乐思的手腕,阻止她把针头猛地怼到胳膊上,“你打算给她你的血吗?”

  希尔达的手心温暖而干燥。陶乐思抬起头,对着希尔达笑了起来:“我的血液能让索莎娜冷静下来,让她人性的一面复苏。她就会知道,她应该做什么。”

  希尔达脸上的震惊神情仍然没有消褪下去。陶乐思想要告诉她,她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当志愿者献过血,区区二百毫升的血,根本就不在话下,没有必要为她担心,她是全知全能的黑暗女神,她理应为了她所爱的人做出牺牲。

  但是陶乐思很快就意识到了希尔达神情所要表达的含义——

  她怀疑陶乐思好像不太聪明。

  “桃乐丝……”希尔达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劝阻的话,陶乐思已经高高举起了针筒,重重对着她瞄准的一根青色的静脉血管扎了上去。

  疼。

  仿佛针头正中神经,让她如受重创。

  疼得像艾斯比那一句句恶言恶语。

  陶乐思惨叫一声,声音堪比二哈嚎叫,把希尔达也吓了一跳。

  叫完了,陶乐思略微镇静下来,忍着臂弯的疼痛,缓慢地拉动针筒芯杆,她感到手臂穿刺处一阵剧痛,但是一滴血都没有抽出来。

  大概没有扎入静脉中,或者是直接将静脉扎穿了。

  她龇牙咧嘴,小心翼翼地将针头又从皮肤中拔了出来,伤口马上溢出了一个血珠,距离200毫升的血量大概还差199.9毫升。

  希尔达被逗乐了,尽管她只是轻轻抿起了嘴,很快又垂下眼睛。

  希尔达很少会这样笑。她还是校长的时候,也会对学生或者她的同事笑,但陶乐思认为那只是出于与他人和这个世界构成联系的手段;她也曾对着桃乐丝温柔地微笑,而那是为了安抚一个因为她而生出种种负面情绪的女神。

  “血不是这样抽的。”希尔达说,她拿过来一块手帕,为陶乐思擦去手臂上的血迹,然后垂下头,嘴唇印到了陶乐思静脉的伤口上。

  “我去医院,他们以为我疯了,把我赶了出来。”陶乐思随手把玻璃针筒放到了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希尔达双手捧着她的手肘,轻吻她的臂弯时的模样。

  如果能够让希尔达笑起来,尽管那个笑容转瞬即逝,陶乐思觉得被注射器狠狠扎一下也是值得的。

  片刻后,希尔达抬起了头,陶乐思臂弯的针眼已经消失无踪,只有皮肤下显出一点淡淡的青色。陶乐思看到希尔达的嘴唇上沾了一点点她的血,非常少,就像是花瓣的轻吻。

  她伸手,双臂搭在希尔达的肩膀上,使她低下了头,陶乐思扬起脸,亲吻着希尔达的嘴唇,舌尖舐去那一点点血迹。

  窗户开着,冷风带着雪花涌了进来,吹拂着两人的头发。陶乐思的动作温柔却不容抗拒,如同女神的恳求。她推着希尔达,让她靠在窗台上。希尔达仰起头,陶乐思的亲吻便掠过她的下巴,一直到脖颈,到被衣领所严实覆盖住的锁骨。

  “桃乐丝,不要现在……”希尔达喘息着,她试图从窗前站稳身体,但陶乐思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

  “不要抗拒我。”

  对于信徒而言,神谕高于一切。

  陶乐思一手按着希尔达的后颈,另外一手拉上了天鹅绒的窗帘。风将窗帘又卷了起来,有几片雪花飘落到陶乐思的手臂上,旋即被这火热的温度所融化。

  “向我宣誓,你忠诚于我,只忠诚于我。”陶乐思附在希尔达的耳边轻声说。

  “我忠诚于您,女神。”希尔达的喘息变得急促了起来。她显然并不想说出太多话,以□□露出更多的失态。

  陶乐思攥着希尔达的胳膊,将她从窗前拉起来,随后两人一同跌坐到一旁的沙发上。陶乐思翻了个身,用膝盖制止住希尔达的挣扎,她垂下头,双手捧住希尔达的脸,她的头发垂下来,落在希尔达的脸上,又与希尔达的长发纠缠在一起。

  “赫卡忒女神一共有三位,你向我发誓,你只忠于我,而不会忠于其他两位。”陶乐思附在希尔达的耳廓边上轻声地说,故意很重地吐出气息。

  希尔达深吸了一口气,她微微张开嘴,眼神显出一种茫然,但是什么都没有说。陶乐思感觉到了希尔达的犹豫。

  陶乐思的动作略微停顿一下。她感觉到自己臂弯被注射针所刺中的部分隐隐泛疼,但她相信那是心理作用。她撩了撩自己乱了的头发,站起身,准备离开。

  希尔达拽住了她的衣袖。陶乐思回过头,希尔达衣领散乱,盘起来的头发落在肩头,她缓慢

  却坚决地拉着陶乐思,直到陶乐思转身,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跪下来,两人的脸挨得极近。希尔达凑过去,吻了吻陶乐思的唇角。

  “我的女神,我的桃乐丝,我发誓,我只效忠于你一人,如果你需要——”

  她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陶乐思已经拥抱住她,用宛如暴风骤雨一般的亲吻回应着一切。

  世界沉没于黑暗,上帝降下硫磺火雨淹没了索多玛城,这一幕被忠诚地记录于教堂的天顶画。黑暗的深渊,深渊的裂缝于地下蜿蜒,如曾经陶乐思裂开在胸前的伤痕。在陶乐思的意识之中,所有的星辰都在飞速旋转,无声爆炸,留下璀璨且不可磨灭的光影。

  英格丽、索莎娜、克劳迪娅……她们的姓名,或者是身份,对于陶乐思而言,都已经不再重要。爱德华·安德烈斯曾经将手臂搭在希尔达的肩膀上,那一幕在玻璃相框里缓慢地氧化发霉,至少在现在,陶乐思有着希尔达的全部,她的名字、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她的忠诚。

  “我爱你,我的信徒,”陶乐思俯了下去,她的身体与希尔达的身体紧紧贴合,仿佛要将对方吞噬殆尽,融化她所有的骨血,“我将给你奖励,神至高无上的奖励……”

  窗外的雪停了,风吹过来,将房檐上的积雪吹落了一点。

  陶乐思从沙发上坐起来,从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一件一件套好。

  她现在十分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做梦,还是清醒。希尔达躺在沙发上睡熟了。陶乐思从卧室里抱来一床毯子,小心地盖在她的身上。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希尔达的书柜前,从里面找出来一个带软木塞的锥形瓶。她把瓶子放到桌面上,将手放到距离瓶口约十公分的地方。

  瓶子里出现了一点血,慢慢变得多起来;大约过了半分钟,陶乐思收回了手,此时瓶中的鲜血,应当已经足够二百毫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