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怜惜皇后之后朕有孕了>第十二章

  因为皇后娘娘偷溜了出去,李乐童虽然没有罚皇后,但嬷嬷和女官的罚是跑不了了。

  又被罚了两月月钱,嬷嬷们都一把辛酸泪了,忍不了了,齐齐上前跪在褚寒面前哭,今日就是哭死,也要让皇后娘娘怜惜他们些,听话些,别再跑出去了。

  “娘娘,您坚持坚持,只要学会了规矩,过了考核,您就不用再看见奴婢几个了。”

  是的,李乐童还给褚寒定了考核,只有都考过了,这些管教嬷嬷们才能走。

  褚寒看着她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有些自责和愧疚,是他任性了,忘了今时不同往日,这里毕竟不是他自己家的皇宫,他虽然免了罚,但下人们却不行,可……让他不见夫君,他是绝忍受不了的。

  便看了眼美翠,道:“拿些银钱给他们。”

  那就这样吧,夫君罚他们,他补偿回去,这样就好啦。

  谁知美翠犯难了,欲言又止,低声,“娘娘,此举不妥,皇上罚他们,您不可再补偿回去,否则便是跟皇上对着干。”

  嬷嬷们也连声,“是啊,娘娘,您忘了,我们前天才跟您讲过这个规矩,皇上是天子,任何一句话,都不能忤逆……”

  褚寒叹了口气,灰色的瞳孔放空起来,耳朵看着好好的,实则早就闭上了,嬷嬷们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

  怎么办啊,夫君太坏了,欺负他心性善良,不忍下人们因为他受到责罚。

  褚寒玩着垂落的腰带,沉声不语,嬷嬷和女官们你一句我一句,引经据典,举一反三,把所有能想到的,会牵扯到的规矩都说了一遍,说的口干舌燥,抬头看看皇后娘娘。

  娘娘早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女官:“……”女官面无表情,心如死灰,“娘娘,听说今日宫外时兴起了一种妆面。”

  褚寒瞬间两眼亮晶晶地看向她。

  女官和嬷嬷们对视一眼,只好先把宫中的基本礼仪规矩放一放,讲宫中妃子们穿衣打扮的规矩。

  褚寒听了两耳朵,又没兴趣了,望着外面的湖景思念夫君。

  他得想个办法,既能让下人们不受他影响,又可以去见夫君。

  次日一早,李乐童下了朝照例就要往御书房走,忽然脚步一顿,转而去了长乐宫。

  前日罚了管教嬷嬷,第二天褚寒就偷溜出来了,昨日又罚了,李乐童担心褚寒今天还是要跑。

  所以李乐童今天亲自去看一眼。

  常公公昨天站的有点久,今天一早腿又疼起来了,只好无奈地跟李乐童告了一天的假,李乐童直接批了三天的,让他好好休养,别再乱跑。

  今日他身边带的小太监,是常公公一手带出来的,还算机灵,见皇上往长乐宫的方向走,就立时吩咐宫女把帝王的早膳摆驾到长乐宫。

  李乐童进了门就听见管教嬷嬷们的讲声,褚寒坐的端端正正,还拿了支毛笔在记笔记,看模样很是认真。

  李乐童眼神淡漠,眉却轻轻挑了一下,令人意外。

  褚寒竟这么乖巧安分。

  李乐童见他听话,便想原路返回,他还有政务要忙,不想,刚动了下脚步,那边还在认真听讲的褚寒就像耳朵成精了一样,听见了声响,并且在转头的瞬间惊喜地喊道:“夫君!”

  李乐童还未看清褚寒脸上的表情,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反应,这都是在被飞扑了几次后,练就的下意识反应。

  果真,下一瞬,他眼前便被黑影牢牢掩盖了,接着就是熟悉的重量,压得李乐童肩膀往下沉了沉,好险屏住的呼吸没有溢出。

  “一遍。”李乐童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褚寒还沉浸在夫君一大早就来看他的喜悦中,蹭着李乐童的脸颊,喉间发出呜呜声地撒娇,“夫君~夫君~今日早朝累吗?我给你捶捶背吧,我捶背可好了,我经常帮父皇捶背,父皇都夸我呢。”

  他太大了,身高肩宽,李乐童虽身量还可以,但比正常男子瘦弱些,褚寒这么趴在他身上,简直就像一只大猫压在了小树上,把小树都压的快看不见了。

  李乐童听着这话,皱了下眉。

  又来了。

  之前褚寒说他皮肤嫩,青国皇帝为了不晒到他,让四名宫女给他打伞,走到哪里遮到哪里,又说他喜欢漂亮的首饰,青国太子直接搬了三箱子给他。

  据他所知,褚寒的父皇,青国皇帝,厌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有这么父慈子孝的场面。而青国太子,更是虚伪至极的人,别说送弟弟金银珠宝,不暗中杀死他们就不错了。

  褚寒怎么会说出这种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话?

  未大婚时,李乐童凭着聘礼的事,就知道褚寒不是好对付的,多加提防警惕,在宫外被设计见面那次,李乐童看着做戏做的那么真的褚寒,也是真的感觉到危险。

  包括现在。

  他觉得以褚寒的能力,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露出这样的破绽,他想达到什么目的?

  不怪李乐童多疑,实在是褚寒本身就是个疑团,太危险了。

  他攻的,不是城门,是李乐童的心门。

  李乐童警惕到了极点。

  他扯下褚寒的手,重复道:“一遍。”

  褚寒这才勉强从喜悦中恢复了点理智,软软地啊了一声,贴在李乐童耳边,温热的气息都钻进了李乐童的耳朵里。

  李乐童眉间紧蹙,浑身都不自在,他竭力掩住自己的反常,强硬地推开褚寒,“两遍静心经,皇后抄不完,便不用出门了。”

  说完就走了,褚寒急忙跟上去,还想再拉李乐童的手,他早把李乐童昨天的话忘了,“怎么了啊夫君,我哪里做错啦?”

  声音低沉悦耳,若是他好好说话,也是好听的,偏要这么娇声,弄的不伦不类,滑稽可笑。

  李乐童没有看他,“朕说过,再往朕身上扑,就罚你抄静心经。”

  褚寒记起来了,想起自己身上已经有两遍的静心经,手堪堪停在半空,没有拉到李乐童的手,整个人恹恹的,“我知道了,夫君,我会好好抄写的,你不要生气。”

  李乐童淡淡地嗯了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褚寒看他这么冷漠,缓缓撅起嘴,眼睛红红的,一大早起来听课的兴奋劲儿也没了,耳朵上长长的坠子仿佛都失了颜色。

  不过只是片刻,褚寒猛地抬起头,看着李乐童离去的背影,哎呀,忘了留夫君一起吃饭!

  嘿嘿,不过也好,今天还能再见一次夫君。

  褚寒又高兴起来,欢快地回去继续听课了。

  而李乐童回了御书房,叫人传膳,小太监不着痕迹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弯腰,“是,皇上。”

  失策!皇上竟然没在长乐宫吃,好在他一出来就又让宫女把早膳送回来了。

  哎,帝王心啊。

  等待传膳的时间,李乐童翻开了本奏折看,看了两行,浅色的琉璃目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那里有一道红印子。

  是他拽褚寒手臂时,被刮到的,今日不甩他脸了,改刮手了。

  李乐童收回视线,将目光重新落在官员漂亮的字体上,但并没有看写了什么。

  他的手背都红了,可想当时的力道。

  褚寒却没喊疼。

  不是说受不了一点疼吗?

  过于矛盾。

  李乐童用过了早膳,开始批阅奏折。今日他去看过了褚寒,且还罚了他抄写,应当不会再跑出来了。

  只是太阳渐大,落在龙案上的光线,从一开始的桌角,移动到了李乐童的手腕上时,李乐童抬起有些泛酸的脖颈,身边伺候的小太监立即走上来,轻声细语,“皇上可要歇息?”

  李乐童没有理他,眼睛往窗外看了眼,轻飘飘的,只是很随意地一眼。

  没有人。

  他复又低下头,淡淡道:“不必。”

  小太监弯着腰无声退下。

  一整个上午,李乐童就只做了那一个多余的动作,其余时间都在争分夺秒的处理政务,回复些重要的折子。

  直到午时。

  李乐童终于放下了朱笔,小太监问是否传膳,李乐童摇头,忙了一上午,他没有任何胃口,起身前往勤武殿。

  最近脖子酸的厉害,练练剑吧。

  刚出了御书房的门,李乐童就停下了脚步,面色看不出情绪,平静又漠然地看着门外的人影。

  褚寒戴着个自己编的草帽,不知道又祸害了哪里的花园,站在太阳底下,一手执笔,一手拿纸,毫无书写的认真样,没规矩的很,见他出来,仰起脸对着他笑。

  “夫君。”

  李乐童沉默。

  褚寒抓紧时间把剩下的几个字写完了,然后抓着一叠纸跑到李乐童面前,献宝般,“夫君,你看,我都抄完啦。”

  几千字的静心经,两遍,褚寒一个上午就这么站着抄完了。

  荒唐的很。

  哪有人站着写字的。

  没规矩,不认真,不诚心,还浪费墨宝。

  褚寒还在自夸,“我写的可认真了,真的,夫君,你看看就知道了,绝没有敷衍你,还有啊,今日的礼仪课我已经上完了,我没有偷溜出来,我是把课上完了才出来的。”

  原来早上见他在乖乖听课,不是安分了,而是想出主意了。

  就想了这么个办法来。

  提前上课。亏他想得出来。

  李乐童接过他手里的纸张,没有看,训斥道:“站着写字像什么话,这样抄出来的静心经,于你有何用,朕罚你抄写,你就这般应付了事,还说不是敷衍。”

  褚寒撇撇嘴,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那我想你嘛,站在那里,又能看到你,又能抄写,我心诚就好啦。”

  说着还委屈起来,“我手都写酸了,夫君也不关心我,就会说我。”

  李乐童:“……”

  看来下次罚抄,要勒令他必须坐在桌案前抄。

  褚寒把笔给身边的宫女,揉了揉手腕,悄悄地看李乐童,夫君好像不生气了,他红了红脸,顶着满头花香蹭过去了,李乐童皱眉看向他。

  褚寒站在台阶下,竟还比李乐童还要高一些,灰色的眼睛里满眼都是李乐童,许是此时太阳太大了,光线太好,李乐童又是措不及防的,第一次看入褚寒的眼睛,他发现,褚寒的灰色眼睛,其实还泛了点蓝。

  这么看,并不阴冷、充斥着狡诈。

  褚寒弯起眼,贴到李乐童肩膀上,舒服高兴的不行,笑道:“夫君不用说~我知道,一遍静心经。”

  说完他又抬起手,环住了李乐童的腰身,“两遍静心经。”

  李乐童:“……”

  罚抄静心经是这么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