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海底。
沈约将一顶小王冠放在了小人鱼的头顶。
在王冠璀璨的光芒下，人鱼的脸，似乎都多上了一点色泽。
“好看吗？”
“好看的，很适合阿缘。”
戴了一会儿，沈约取下小王冠放到阿缘手里。
阿缘被沈约抱着。
看了一会儿小王冠上的宝石，他有些困了。
“乖，困了就睡一会儿 ，我在呢。”
阿缘搂着沈约的脖子。
听了沈约的话真睡了。
做了一个并不美好的噩梦，梦里，他坠入了海底幽暗的洞穴。
洞穴很深，深到没有尽头。
他伸出了手，但依然无法阻止自己的陷落。
溺于黑暗，死于陷落，是他的结局吗......
醒来之后，发现是在人鱼宫殿。
沈约闭上眼睛。
少族长.....好像睡着了。
阿缘默念了自己学到的咒语。
念完之后，他的灰色鱼尾，变成了双腿。
腿上有一些淤肿，还有未愈合的伤疤。
不好看。
比灰尾巴还不好看。
阿缘抿着嘴巴，想要变回去。
结果，双腿被一只手摁住。
男人的手掌纤长有力。
“放开，少族长，放开我。”
小人鱼的嗓音像撒娇似的，只是微微带着点哑。
阿缘不想被沈约看到，比灰色鱼尾还丑的双腿。
“不丑。”
沈约的手轻轻划过，阿缘不禁战栗。
这种感觉让阿缘觉得害怕，很害怕。
少族长亲近他的时候，这一切都觉得平常。
好久的陌生过后，突如其来的亲近，让阿缘有一种自己被掌控在别人手中的恐慌感。
“阿缘忘记了，以前是喜欢黏着我的，现在，我稍微碰一下，就会哭。”
沈约的语气重了一点，看向小人鱼的目光当中全是深意，
“别哭了。”
“少族长。”
小人鱼的哽咽，阻止不了沈约压下的举动。
“乖，我的小人鱼。”
沈约扣住了小人鱼的腰，轻声呢喃。
指间流淌着喑哑热烈。
沈约的吻，应在了小人鱼的唇上，以一种侵略的占有姿态。
渐渐的，小人鱼的眸底氤氲雾气。
沈约感受到了小人鱼的颤抖，听着小人鱼喊出的沈哥哥，他浅浅地提起嘴角。
“别害怕，阿缘本来就是我的，不是吗？”
小人鱼没有说完的话，被淹没在了唇齿之间。
......
早上是剥了壳的虾肉。
和经过处理的，去了骨的剔透鱼肉。
还有一种海底深处特有的红色果子。
“吃饭了。”
阿缘贪恋沈约的怀抱。
鱼尾缠得沈约紧紧的，不肯松开。
“来，起来。”
沈约将人抱在了怀里。
“沈哥。”
阿缘本来想叫沈哥哥的。
后来想，自己已经不小了，那是小时候才叫的称呼。
现在再叫沈哥哥，总有一种不适应的肉麻。
阿缘摸了摸脸上的滚烫。
决定，沈哥哥这三个字以后只在心里叫。
表面上，如果可以叫的话，那就叫沈哥，如果不允许他叫得这么亲近，就叫少族长吧。
这个世界类似现代世界。
人鱼族生活在海底，人们只听说过海底有人鱼的传说，或者见过几张隐隐约约的照片。
人鱼族的存在没有被证实。
剧情当中，阿缘在岸上被捉住，还是因为少族长的生辰到了。
阿缘想要买一个礼物送给沈约。
听人鱼族大祭司说的，人类世界有很多新奇的东西。
阿缘便想送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
但是，阿缘刚上岸，便被捉住。
被发现了是一条人鱼之后，送往了人类的地下研究室，做起实验。
据说，人鱼有不会老去的容颜，神明在创造人鱼一族时，便赋予了他们强大的肉体，惊人的美貌。
......
人鱼族的大祭司找沈约有事。
阿缘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宫殿里。
有一条小鱼从宫殿外游了进来。
和阿缘吃过的鱼不一样，小鱼只有他的手指大小，但是额头最前面，有一个小灯笼。
灯笼里还亮着光。
“是不能吃的灯笼鱼，可是，它会发光。”
阿缘想要伸手戳戳小鱼脑袋前的灯笼。
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停了手。
他看了一会儿灯笼鱼，便低下头。
“有什么了不起的，阿缘本来也是会发光的。”
“昨天少族长，好像带着阿缘去岸上了。”
“不会吧，阿缘的尾巴比我的还要暗淡，这么一条丑人鱼，少族长会看上他什么呀？”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当初是阿缘救了少族长的命。”
“要不是因为阿缘贪玩，少族长也不会受伤，用他的血脉换少族长的痊愈是应该的，况且，他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吗？”
人鱼族人，不断议论着阿缘。
还有一些地位稍高的人鱼，虽然没有进到人鱼宫殿，但是他们特意在外面，加重了音量互相对话。
阿缘能听到旁人的窃窃私语，还有旁人说的，他不配待在少族长身边的话。
这些话，阿缘听久了，自己也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他好像是个灾星，只会把灾难带给沈哥。
大床上，小人鱼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沈约回来时，见到的就是阿缘的这副样子。
快乐似乎离阿缘而去。
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
“沈哥，你回来了。”
见到沈约回来，小人鱼依赖地蹭了蹭沈约的手臂。
人鱼族的伴侣，与生俱来便有弱小服从强大一方的天性。
“嗯，我回来了，今天阿缘好好吃饭了吗？”
“吃了，都吃光了。”
“今天再带阿缘去岸上看看，走走，好不好？”
阿缘不太会走路。
海水中，像是沈约这样，血统高贵的金尾人鱼，游动速度飞快。
阿缘跟在沈约的后面，不过只游了一百来米，阿缘就被拉下了。
小人鱼使出了全部力气往前游。
但力量速度带来的差距，让他只能见到，少族长离自己越来越远。
只能见到远远的一点金光。
那是少族长金色尾巴的色泽。
阿缘忍住想要哭出来的欲望，闷头游。
鱼尾不断摆动，摆动到发疼，摆布到海水都变得刺骨，如同针戳一般从鳞片上掠过。
“怎么不喊我。”
沈约注意到了阿缘被落下。
但他以为小人鱼会喊他的。
没想到，倔强到都不肯出声喊他。
“沈哥，我马上就会游到了，没事的。”
阿缘忍着疼痛，不想在沈约面前承认，他是一条配不上沈哥的低劣人鱼。
灰色鱼尾的鳞片当中，几缕血丝溢散在了海水中。
沈约叹了一口气，把小人鱼护在了怀里。
“别逞强，游不动了就是游不动了。”
阿缘提着的那口气一松，身躯彻底瘫软下来。
如果不是被沈约抱在怀里，可能连基本的保持浮起都做不到，会立马沉下去。
“沈哥，我好疼。”
眼睛酸涩到已经睁不开。
沈约用尾鳍托起小人鱼的鱼尾，
“乖，前面有海水迎着过来，趴到我背上。”
小人鱼听到沈约这句话，眼泪立即涌了出来。
阿缘乖乖地趴在沈约背上，搂住了沈约的脖颈。
脑袋深深地埋进了男人的颈窝，想要这一刻停得再久一点。
沈哥没有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