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星还想在那双眸子里探寻更多信息，苍序却突然撇开了脸。
耳朵尖冒了一点红。
“没关系，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夏清星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偶尔把这些回忆拿出来晾一晾，我生活得反而更有动力了。”
就是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让夏清星度过了人生中最难的那段时间。
在别人眼里的夏清星总是温和的，像是没有什么脾气一样。
“人们不是总是说恶有恶报吗？我就是要等着看他们一个一个的遭报应。”夏清星突然恶狠狠地说。
想到了什么，夏清星突然转换了语调，“那些人确实现在都过得不好，当时提出要淹死小黑的那个人，在建筑工地搬砖的时候被倒下来的钢架砸到了腿，两个腿当场就被砸烂了……”夏清星声音颤抖，有些说不下去了。
苍序感觉到了，“好了，不用说了。”
夏清星的手攥得很紧，苍序担心他会不小心伤害到自己，就把自己的两只手包住了夏清星的手。
很快，夏清星手上就卸了力。
“苍序，你会不会觉得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表面上的看起来那么好，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
“不会。”苍序看着夏清星的眼神是专注的，神情也极是认真，“你很好，非常好。”
就是因为太过善良，所以反而需要伪装，真正的坏人，就是无底线的利用别人的善良来作威作福。
夏清星一直把苍序在往外面推，可苍序不仅没走，反而还在不断的朝自己靠近。
夏清星不说话了，苍序就在一旁陪着他，握在一起的手也一直没放开。
有人从前面经过，跟夏清星打招呼，“诶，夏医生好！”
夏清星如梦初醒，从苍序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站起来跟那人回应，有些尴尬的勾了勾嘴角，“你好。”
等那人走远了，夏清星才回头看着苍序说，“我得继续上班了，你是，在这里还是回办公室继续睡觉？”
没有一个选项是觉得苍序会走的。
“我有点事儿，就先走了，等你下班了我来接你？”虽是问的夏清星，但不管夏清星同不同意，苍序最后都会来。
“不用……”
“等我。”丢下两个字，苍序就迈着两条长腿走了。
夏清星能等着看，苍序却等不急。
什么狗屁报应苍序从来都不信，他只信他自己。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按照人类的方法自然是找不到当年欺负夏清星的那一群人。
苍序用了妖的方法，不到一刻钟，那几个人的基本信息就已经全部到了苍序的手里。
谁也逃不掉。
黑色的眼瞳里泛着血色，脸上的表情近乎疯魔，苍序就像是从地府上来索命的阎王，宛如人间厉鬼。
死对这些人来说更像是奖赏，苍序要的，是这群人生不如死。
妖不能伤害人类，但人类自己却可以，借刀杀人，只需要花点钱财就能买到几把好用又锋利的“刀”，何乐不为？
苍序站在阴暗处把一袋子现金和那些人的资料一起丢到了聚在一起的几个人面前，“慢慢玩儿。”
一袋子钱很快被分完，那几个人眼底尽是贪婪之色，全部都是一些亡命之徒。
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恭敬的回复道，“是！”
苍序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到了阳光之下，忽然觉得钱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
太阳有些刺眼，苍序迎着太阳光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时间还早，他还可以去买一块小蛋糕。
苍序无意中发现，夏清星很喜欢吃甜的东西。
听说城南有一家蛋糕店的蛋糕特别好吃，只不过每天限时限量销售，需要排队取号才能买到。
苍序过去的时候，蛋糕店门口已经排了一条很长的队了。
稍微估量了一下，苍序觉得如果能排到他的时候蛋糕应该早就卖完了。
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是钱花得还不够多。这是苍序在人类社会生活这么久所得出来的经验。
苍序径直走到店内，店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苍序正觉得奇怪，突然一个大扫把从他身后打了过来。
闪身躲了一下，回头看见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白胡子老人，拿着大扫把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
“滚出去！没看见这里放着的这么大一个牌子‘非请勿入非请勿入’吗？，这么年轻就得了瞎了眼的毛病啊？”
苍序沉着怒气，“我是来买蛋糕的。”
“买蛋糕？”白胡子老人声音都变了调，用手往外面指了指，“你看看这外面的人哪个不是过来买蛋糕的，出去，自个排队去！”
苍序从怀里拿出一张支票来，放到白胡子老人面前，“我是来买蛋糕的，你要多少就填多少，我只要一块蛋糕。”
白胡子老人看也没看，直接把那张支票撕了个粉碎，又挥起了大扫把朝苍序打了过去，一边嘴巴里还念叨着，“滚！给我滚出去！老爷子我都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了，稀罕你那点臭钱？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