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亚诺伸出双手抱住卡卡，他不清楚卡卡在想什么，但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一丝难过和不安。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浅浅亲吻着卡卡埋进自己颈间的侧脸，他发出一个鼻音，低低哼着：“嗯嗯，我在这儿呢卡卡。”
他的手指穿插-进年轻巴西人的黑发里，轻柔地玩弄着，低声说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你愿意告诉我？”
卡卡过了几秒才抬起脸，他深吸了口气，抬起手小心地掰过克里斯蒂亚诺的脸，然后用力地吻了上去。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一秒，旋即慢慢放松下来。
他环过卡卡的腰，微微翘起嘴角，温柔地回应着，直到他感觉到掌心下恋人的身体不再那么紧绷，他才慢慢往后拉开一点距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扬起眉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卡卡注视着克里斯蒂亚诺的眼睛，那双漂亮的、总是神气的眼睛，在冷区的光灯下折射出漂亮的绿，犹如尘封在树液琥珀里的玛瑙石，弯翘的眉睫随着主人的视线眨眼而颤动。
他用手背蹭过克里斯蒂亚诺的脸庞，去触碰他的眼睛，感受睫毛抖动滑过手背的细微触感，让他再真切不过地清楚，他和克里斯蒂亚诺、他与他的爱人是那么贴近。
他们在一起。
卡卡轻轻吐出一口气，他慢慢地开口：“Cris，这是我该说的，我在这儿，好吗？”
克里斯蒂亚诺笑了一下，他歪歪头：“当然，我知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一个人，哪怕你早习惯了这些。”卡卡打断了克里斯蒂亚诺的话，他补充道，压低了声音，带上一丝低低的恳切，“但从现在开始，Cris，我请求你，去习惯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面对这些，习惯我不再被刨除在外。”
“克里斯蒂亚诺，我不需要成为一个公众去定义的‘好人’、‘圣子’，那些是狗屁，我受够了。我只想做一个可以和你站在一块儿的人。”
克里斯蒂亚诺眨眨眼睛：“哇噢……”
他捧起卡卡的脸：“听着，你就站在我身边，好吗？现在是，之前是，未来也会是，没人能更改这个事实，或者说，唯一能让这发生变化的人，只有你，卡卡。”
“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去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卡卡，我听到了你的心，我知道你是和我在一起的，这就够了。”克里斯蒂亚诺轻声说道，眼廓的弧度笑弯弯的。
他轻轻点了点卡卡的胸口，“卡卡，你得告诉你的心，你想要什么，然后就去做吧，我没法帮助你变成一个怎样的人，但我会就在这儿，就在原地，明白吗？”
“卡卡，你最不必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克里斯蒂亚诺亲吻了下恋人的额头，然后他从水池子里站起身，随手拿过放在池沿边的大毛巾，在腰间随意地围了两圈。
“我该出去了，卡卡，你呢？”他问。
卡卡看向克里斯蒂亚诺，他轻轻拉着克里斯蒂亚诺的手，在恋人的手指尖亲吻了一下，低低说道：“我想，我该再呆一会儿。”
“那好吧，注意时间，最多再待三分钟好吗？超出时间对你没好处。”克里斯蒂亚诺提醒，他待在冷区里的时候总会严格遵照理疗师的建议，同样的，他敲敲自己的手腕，“三分钟后你要是还没出来，我就会来找你。”
卡卡笑了一下，他点点头：“好的Cris。”
克里斯蒂亚诺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开。
卡卡看着冷区的门再度被合上，他收回目光，定定地落在泛着白气的池子上。
他忽然意识到，当他恳求克里斯蒂亚诺的时候，却忘记了他也同样拥有主动权——
他忘记了他可以往前迈出步伐向克里斯蒂亚诺靠近，忘记了他可以主动去拥抱克里斯蒂亚诺，而不是等待克里斯蒂亚诺给出一个信号。
在他恳求克里斯蒂亚诺不要习惯上一世的习惯时，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仍旧依附着上一世的习惯，习惯了被克里斯蒂亚诺爱着，然后在得不到对方的信号时，就好像忽然丢失了爱人的能力。
他回想到场上，想到在克里斯蒂亚诺被对面球员挑衅的时候，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撞开了那个口无遮拦的前锋，而克里斯蒂亚诺会握住他的手腕，当他紧紧抱住克里斯蒂亚诺、独占克里斯蒂亚诺进球庆祝的时刻时，克里斯蒂亚诺会回抱住他。
他有些明白过来，重要的是他怎么做，而克里斯蒂亚诺，他的恋人，永远不会吝于给予他回应。
他豁然地低头笑了一下，很快从冷区里出来。
“哈，今天的冷区难得大受欢迎。”马塞洛见卡卡出来，笑着招呼道。
卡卡看向马塞洛，他顿了顿，然后回答道：“冷区确实有所益处。”
马塞洛挠挠后脑勺：“那我下次得试试。”
“当然啦。”克里斯蒂亚诺凑过来，他揽过马塞洛的肩膀一笑，“这可是科学验证的我的朋友！我才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马塞洛还能明显感觉到克里斯蒂亚诺靠过来时身上带着的寒气，在冬天里叫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飞快地改口：“但起码不是在冬季！上帝，我真不明白你们两个怎么能忍受冬天里泡在冷区的，尤其是你！克里斯蒂亚诺！这无疑是苦行僧的做法！”
“但这帮助我保持最佳的身体状态，比起踢球，其他什么都算不上重要。”克里斯蒂亚诺说道，他拍拍自己身上的肌肉，笑眯眯地看向马塞洛，“瞧瞧，这可是能踢出半场那么远距离进球的肌肉。”
更衣室里的其他人闻言都嗤地笑了出来，劳尔摇摇头好笑地喊住克里斯蒂亚诺：“别臭屁了男孩，整理好了就去后采，记者们等着呢！”
克里斯蒂亚诺一听到记者后采，刚才还扬起的眼睛顿时耷拉下来，眉梢和眼尾都像是无精打采的小狗，透着一股懒慢和不情愿：“想也知道他们会问点什么了，我情愿他们多问我一些关于足球的。”
他站在自己的衣柜前，慢慢吞吞地不愿挪动脚步。
“别抱怨了，快来，要是那些记者说些不着调的话，我会帮你骂回去的行了吧？”拉莫斯见状好笑地催促道，“还有你，卡卡，快跟上！”
当克里斯蒂亚诺被拉莫斯拽到后采区的时候，正好古蒂在接受一位漂亮记者的采访，克里斯蒂亚诺就听见对方问道：
“所以古蒂，你对最近报刊上关于你喜欢男人的传闻有什么想说的吗？”漂亮记者把话筒对了过去。
古蒂接收到劳尔暗含警告安抚的眼神，他深吸了口气，摆出一个假笑：“那是假的，这很明显。”
“但我不信，你似乎从未和女士在一块儿被拍到过什么暧昧的照片？”漂亮记者说道，“除非你亲我一下。”
古蒂顿了顿，然后看向自己的队友们，他的队友们向他打趣地狠狠点头起哄。
古蒂：“……”
他看向这位女士，弯了弯嘴角，然后俯身给了一个浅浅的吻：“当然，我乐意极了女士。”
周围响起一片戏谑的呼声，漂亮记者更是惊喜极了。
“克里斯蒂亚诺，卡卡，你们来了。”古蒂飞快地转移视线，目光里带着迫切的求救意味，他飞快地说道，“那么女士们，先生们，我想你们有更多问题想要采访我的队友们？关于我的就到这里为止吧。”
他说完飞快落跑。
克里斯蒂亚诺和卡卡对视了一眼，两人认命地站到刚才古蒂的位置上。
克里斯蒂亚诺摊摊手，然后朝着记者们露出一个笑脸：“好吧，我猜你们有很多问题？那就来吧。”
刚刚被亲吻过的漂亮记者立马说道：“好的克里斯蒂亚诺，同样的问题，你对最近报刊上关于你喜欢男人的传闻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许，你愿意像古蒂那样证明一下你的性取向传闻吗？”
周围其他记者们立马发出一片哄笑声，克里斯蒂亚诺“哇噢”了一声，眨眨眼睛看向对方，他笑起来：“说真的，我在心里准备了好几个问题的答案，但唯独没料到这个？”
记者眨眨眼：“这是一个突击，克里斯蒂亚诺。”
克里斯蒂亚诺刚想说点什么忽悠过去，就见卡卡忽然往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卡卡露出一个微笑，目光沉沉看向对方：“女士，可别太贪心了，让我们回归足球本身好吗？”
记者闻言下意识地对上卡卡的目光，然后旋即她脸上热了热，有种在上帝之子面前提这些似乎太不合适的尴尬，她从善如流地应道：“既然卡卡这样说啦，那么让我们来聊聊比赛？”
克里斯蒂亚诺扬起眉梢，他有些意外地看向卡卡，然后低低笑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卡卡会这么说，不过效果意外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