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啊?”胡洲气喘吁吁地跑了陆时宁的跟前,晃了晃他的胳膊,紧张地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你真的没事吧?你就算是少根毛那都是我的罪过啊。”
安全可是很至关重要的一件事,要是他带着陆时宁偷偷在外面玩,还出事了,那他必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陆时宁是财神爷也是阎王爷,再底下看着的人都觉得心惊肉跳险些腿软,哪里会像陆时宁这样镇定。
他担忧的情绪都急迫的写在了脸上,但是陆时宁仍是不咸不淡的:“我能有什么事?”
“他刚刚不也说得很清楚么,我就算摔下来也不会有事的?”
陆时宁在丹朱的周边绕了一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只可惜……我没有让他如愿而已。”
“我没有摔下来,你觉得可惜么?”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叫丹竹脸上紧张起来,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他眼睛转得厉害,就是不敢看陆时宁一眼。
“别人想买你的马,都是被你用这种方法吓跑的么?”陆时宁微笑着,突然朝着丹朱靠近了一步。
猛的贴近,丹朱被吓了一跳。
微笑着的脸庞,带给他一种骇人的压迫感。
丹朱身体不受控住的往后仰,险些摔倒的瞬间陆时宁朝他伸出了手,他本能的拉住了,结果又听到陆时宁说:“这匹马很有灵性,看上去也很听你的话,比赛的时候它也是故意输的?那么多人押宝在它的身上,亏惨了大概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陆时宁笑出来声:“你还真是厉害。”
丹朱脸一下白了,他自己松开了手跌倒在地上。
这一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胡洲直接上前拽住了丹朱的衣领吼了一声:“你他妈故意的!”
身后的莉莉还想护着自己的主人,沉重的鼻息昭示着马儿的急躁。
“小洲!”李嘉福赶紧把胡洲拉了回来,“不必和对方起冲突,我会打电话把这件事反馈给了经理,对顾客安危的松懈,我想负责人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陆时宁说的确实是事实,丹朱没有反驳的理由,只是有气无力地说:“你们无非是寻一个开心而已,我不想把马卖给你们,但是我没有权利,阻止不了。”
“莉莉是草原上的烈马,它不是被驯养的家马!你们为什么不能放过它?”
陆时宁被逗笑了:“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
他双手插着腰:“我有钱,我为什么不能买?”
“它会出现在这里摆在我的面前,是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件合法的商品,我出钱,一方出货,有什么问题么?”
“怎么?我买一样的东西图个开心,还要提前把它和它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个清清楚楚?”
“它背后有什么故事我可不想听,倒是你,你只是一个驯马师,你又不是它的主人,你和它有感情我倒是能理解,但是这和买主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
“倒是你……你本该服务于我,却让我丧失了购买欲望。”
陆时宁脸上原本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毫无温度的眼神。
丹朱不由低下了头。
“你的眼睛一下就失去了它原本的魅力。”陆时宁耸了耸肩,兴致缺缺的样子。
对方紧张的样子像是绷紧的一根线,丹朱是这里最没底气的一个人,陆时宁更觉得没什么意思。
事实证明,眼睛看着干净,脑子确实也很干净。
陆时宁手臂叠在后脑勺,悠闲地说:“走吧。”
这话就是不打算主动追究的意思。
胡洲觉得不接气:“这就走了?”
陆时宁真就这么简单地走了,他回了一句:“那不然呢?留在这里做什么?单纯地闻马臭么?” 胡洲:“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时宁接着说:“我确实不喜欢马,养了也没意思。”
李嘉福在一旁说:“就算我们不买,也会有别的买家。”
“一次次交易失败,这匹马的价格只会越来越低廉。”
“那就只能听天由命喽!”陆时宁笑了笑:“我可不掺和别人的事情,反正我想看的都看完了,结局如何,就看自己了。”
李嘉福了然:“那我也不做多余的事了。”
胡洲歪过脑袋问:“陆哥,所以你看的到底是人还是马?”
陆时宁眨了眨眼睛:“两个都不是,我只是喜欢做有趣的事。”
三个人离开了马场回到了二楼,随意乱逛,陆时宁走进了一家香水店,还照着镜子给自己喷了喷香水。
一款类似于陆鸣身上的味道,但是又有些欠缺的香水。
这世上不会有自带香气的人,除非他是一个表面高冷的骚包。
陆鸣是会喷香水的,他喷的还是全球限量款,只不过他长得不像是刻意会喷香水的人,所以别人会觉得这是霸总自带的buff。
陆时宁一想就觉得好笑。
手机屏幕显示的画面扫过三人,最后定格在陆时宁的脸上飞快的按下了快门,只可惜拍照的时候,闪光灯没有关。
一闪而过的光亮,陆时宁脚步立马定住。
他对相机的敏锐程度很高,这一下自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有人在偷拍他。
陆时宁皱了皱眉,偷拍这种情况分很多种,单纯只是看长相的这种是最轻的,然而还有一些是不怀好意的,这就不得不需要管制。
胡洲问:“怎么了?”
陆时宁还在思考要不要去把人给揪出来的时候,下一秒就是一声砰的响动。
有人比他还要快。
那人本想拍完照片后就悄悄走开,结果三两步还没走,就被按在了地上,手机被人检查了一眼,下一刻就被摔成了稀巴烂。
“闹事的?”胡洲看着突然混乱的场面,还以为是外头起了纠纷。
“这可不是闹事的。”陆时宁第一眼就认出了对面的人。
偷拍的人他不知道,但是动手的他再清楚不过了,那穿着打扮不就是陆鸣手下的保镖么?
陆鸣的人居然在这里?
什么时候出现的?
“快走!”陆时宁想都没想,拍了拍胡洲的肩膀转头就从香水店里跑了出去。
“这是冲着我们来的?”胡洲被吓了一跳,他跟着陆时宁一起狂奔。
三个人飞快的在过道里拐了一个弯。
“走这边!”陆时宁穿过商店就往直接踩着扶梯跑到了楼上。
“有危险,快跟上去。”陆鸣的保镖自然不是吃白饭的。
检查手机的时候就发现陆时宁的照片已经传了出去,大概率还有同伙。
留下了两个看着偷拍的人,剩下的几个便衣保镖追在后头。
但是陆时宁窜得比兔子还快,一转眼就溜着没影了。
上楼仅仅是一个假动作。
陆时宁坏笑一声,立马又转角进了安全通道,拉开铁门,黑漆漆的楼梯里闪着绿色的指示灯,扶着楼梯,三两个台阶直接往下跳。
中途被抓到,那就没意思了。
李嘉福的车就停在负一楼的车库里,上车才是王道。
“等等!”胡洲只觉得右眼皮狂跳,没怎么运动得他感觉自己的肺也要炸了。
他弯着要喘气,李嘉福轻轻扶着他,面前通往地下车库的门总让他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怕什么!”反观之,陆时宁倒是兴奋得很。
推开门,走到地下车库,灯光很足没有阴暗幽深的恐怖感,周围更是静悄悄的。
胡洲松了一口气。
李嘉福正准备去提车,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反而跨在几人面前。
“这是你准备的?”陆时宁问李嘉福。
李嘉福摇了摇头。
车门一打开,下来了十来个人。
陆时宁三人稍微往后退了两步。 这回儿可就不是陆鸣的人了,看着一个个倒是凶神恶煞的,不是抢劫就是揍人的。
乍一看,陆时宁没觉得对面有什么可害怕的,只是对方拦住了去路,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您又是哪位啊?”
对方什么也没说,抄着几根棍子就过来了。
陆时宁捏了捏拳头,一声冷笑。
只是他他没有出手成功就被胡洲拽着往一边跑。
陆时宁甩出去的力气都被迫收了回来,急道:“你干什么啊?”
胡洲央求道:“陆哥,求你先躲一躲吧!”
二话不说,李嘉福率先上手,胳膊直接拦住了对方一截铁管,一拳头砸在对方鼻梁上,这一拳下去,扫过耳边的劲风,鼻子都要被打塌。
对面痛得表情狰狞,鼻血直流。
接着就是一脚,踹在人的腰腹上,爆发性的力气大的把人踢翻到墙面上。
他拳拳到肉,气势上丝毫不输给对面,手肘上的肌肉绷起来硬的像块磐石,下的也是狠手,完全不怕把人打坏,快准狠的击打在对方,脆弱的部位上,就算对面手里拿着家伙也打不过他。
拳头砸在皮肉上,是骨头碎裂的声音,胡洲听着都觉得疼,看着人高马大的人倒在地上,他唏嘘一声。
对方动作很急,看着很明显就是冲着陆时宁来的,几棒子丝毫不留情的往李嘉福身上挥,只是他们大概也没有想到,李嘉福一个人就这么难缠。
钻着空档,从李嘉福那溜来了两个人想把陆时宁给围住。
“陆哥,你往后退,我来!”胡洲冲过去就是一脚揣在了对面的jj上,蛋碎的声音叫人心碎,那人痛得满地打滚,是陆时宁都得夸一句阴险的程度。
陆时宁解决一个人没什么难度,他柔韧性看着比一般男的要强,膝盖直接顶着对方的下巴就是刚烈的一击。
只不过他膝盖也红了。
胡洲大惊失色,立马拉着陆时宁就绕到了车后面,只冒出一个脑袋看着李嘉福直接一个人打八个。
陆时宁看着拳头都痒了,但是胡洲不让。
他倒不至于担心陆时宁‘柔弱’,被对方欺负。
但是打起来,力这玩意都是相互的,胡洲可生怕陆时宁一个没注意把自己也给伤着了那就不妙了。
所以就只能委屈李嘉福扛着了,而他也没有辜负胡洲的期望。
“怂。”陆时宁无语道。
“我这是能屈能伸。”胡洲回答。
“亏你也舍得叫李嘉福一个人出力?”
胡洲撇撇嘴:“男人嘛,他没准越揍越开心了呢。”
这倒是事实。
单方面的挨揍才是丢脸,揍别人只会越揍越勇。
李嘉福看着就不像是受欺负的,痛感可以刺激这人的神经,直叫人抗争的因子被激发,他脸上没有变化,只是生出了一些细汗。
虽然挨了两棍子手臂上有了一些淤青,但他仍是平静地冲着对面勾了勾手指:“来啊,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