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福倒是乐意陪对方再好玩玩,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打过架了,拳脚都还没有完全施展开,但是他想要继续的这个想法没有成功实现。
陆鸣的保镖也赶下楼了,原本奉行着假装追不到的策略,但是没想到反而失误没赶上事,他们紧张陆时宁的安危,立马冲了过来。
陆鸣安排的保镖们各个都是有经验的打手,短短几分钟,就将对面的人全部都控制住。
危险全部解除以后,胡洲这才和陆时宁从车后面慢悠悠的走出来。
有身家的人容易被惦记,今天这种情况也不常见,陆时宁作为本次中心的暴风点,却恍若置身事外笑嘻嘻的看着热闹。
他一点事没有,只有李嘉福有点擦伤,问题不大。
“小少爷。”保镖们齐刷刷地站在了陆时宁的跟前,看着就气派极了,要是全都换成黑色西装,带上墨镜,陆时宁就跟小说里的霸总一模一样。
陆时宁不由得意地抬起下巴。
还想弄他?
几颗花生米醉成这样?
“小少爷。”
只不过下一刻,陆时宁的笑就凝固了。
保镖同时拦住了他的去路,一双双眼睛通通落在他身上,对方要是不围成一堵肉墙似的,陆时宁就更高兴了。
陆时宁没好气地说:“你们挡着我路了!给我让开!”
他用力推了一把,尴尬的是,他没有推动。
一个个壮得像是头牛似的。
陆时宁心中腹诽,又重复了一句:“让开!”
保镖们拒绝交流,更是对于陆时宁的反应习以为常,他们就单单站着,谨慎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一只苍蝇也不会让其逃走。
“行!能耐是吧!那我们就在这里耗着!哪都不去!”陆时宁哼了一声,屁股往地上一坐,他抖了抖腿,就打算这么僵持着。
陆时宁算是一个合格的好老板,至少他有气没有往保镖身上撒,保镖各个心如磐石,毕竟年龄摆在这里,三四十岁的人看着陆时宁就像是看孩子,就算对方闹,也可以做到面色不改。
“地上凉。”胡洲在旁边劝了一句,然后就很快挨了一记眼刀。
陆时宁说:“你们到底要闹哪样?”
“放我走!反正我都要走的,又不差这一次!”
保镖们仍是一声不吭,他们自然是有组织有目的性的。
陆鸣发了话,陆时宁的位置需要转移,他们就会守到陆鸣那里来人为止。
不等陆时宁再折腾出别的幺蛾子,一辆跑车开进了停车场。
从等的时候开始,不到五分钟,钟宇就到了。
“小少爷,怎么坐在地上啊?”钟宇下了车,笑着说:“陆总叫我接您回家了。”
“特意换的超跑,您喜欢么?”
陆时宁:“……”
他没话说。
但是就单凭钟宇这速度,就只能说明,他们的计划完美的失败了。
他愤然站了起来,突然发觉自己做的事出奇的幼稚。
奸细!有奸细!
他居然一开始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谈不上挫败,却也没了什么好心情。
“李嘉福是你吧!”陆时宁指着李嘉福说:“好你个叛徒!原来你和陆鸣一块儿玩我呢!”
要说通风报信,也就只有李嘉福有这个本事,陆时宁都不用推理。
“我记住你了!”
他怒气冲冲地上了车。
胡洲却有些懵了,扭过头看向李嘉福:“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你干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不知道,大概是这件事我没做好吧。”李嘉福丝毫没有半点心虚的摇了摇头。
“嘶……”
李嘉福撸起袖子,把胳膊露了出来,有些苦恼地说:“有点疼……”
皮肤上红了一片,甚至有些发紫,他嘴角也冒出了一些血丝,看着破了一个小口子。
胡洲说:“被打了,能不疼么?”
“刚才不是挺开心的么?现在就知道疼了?”
李嘉福有些委屈地说:“我能不能去你那里上药?”
胡洲看他这么一副可怜样,也说不出狠心的话来:“好,好吧,就这么一回儿。”
“我们是兄弟,兄弟帮忙是应该的。”
“好。”李嘉福弯了弯唇,摸了摸自己嘴角上的小伤口,笑了。
笑容这种东西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陆时宁发誓,他从今往后要把李嘉福从自己信任的名单里给剔除出去。
这人不是要想把胡洲追到手么?呵呵!有他在,还想追人?陆时宁要让他从困难模式变成炼狱模式。
不要和李嘉福说话!
不要和李嘉福上床!
陆时宁给胡洲狂发消息。
“……”钟宇看着后视镜里陆时宁正憋着坏的脸和狂敲键盘的手,为某人稍稍默哀了三秒中。
不过万幸的是陆时宁是一个记仇也十分讲究的人,钟宇荣幸的被算计了一次,就被陆时宁列为受害者的分类里,短暂的时间内是不会因为心情殃及到他身上的。
所以,他们回陆宅的路上也十分的顺利。
陆鸣正在屋门口等着,车稳稳地停在了他的面前,他笑着看着陆时宁下了车。
“宁宁,今天玩得开心么?”陆鸣牵过陆时宁的手,笑眯眯的样子像是老狐狸:“衣服穿少了,手都凉了。”
陆时宁撇撇嘴:“我开不开心你难道不清楚么?”
明知故问!有李嘉福这个奸细汇报情况,他什么事陆鸣不知道?
“宁宁不想要我插手的事情我就不插手。”陆鸣温柔地摸了摸陆时宁的手背。
“就比如……那个驯马师。”
“宁宁既然自己处理了,那我就不过问了。”
陆鸣笑着问他:“宁宁难道不满意么?”
“满意,我满意的不得了。”陆时宁呵呵地笑了,阴阳怪气地说:“这世上还有谁比陆总更善解人意?”
这不是什么事都知道么?话说的好听,给了自由的权利,但是他哪点不在这人的手掌心里?
陆时宁不满两个字都写在了脸上。
这跑得有什么意思?
没准陆鸣还在心里面笑话他幼稚!
已经在笑了。
陆鸣脸上的笑容已经压不住了,看着陆时宁的眼神分明就是看着一个小孩。
慈爱?
这个词用在这个时候也同样的合理。
陆时宁只能无能狂怒,毕竟一开始搞事的人是他,吃瘪的也是他,陆鸣身上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陆鸣不和他计较,都要夸一句大度。
“我累了!我要先去洗澡了!不要跟过来!”陆时宁顶着一个大红脸匆匆忙忙地爬上楼。
陆鸣轻笑了两声,见陆时宁人走了,消失在视野里,他才扭过头,换了一副脸色。
沉静的脸上暗藏风浪,放松的弦一下紧绷起来。
钟宇立马板正地开始汇报:“他们现在大概是急了才会想出绑架这一套。”
“我会加强小少爷身边的保镖,不会让小少爷出问题的。”
“他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陆鸣缓缓说。
“我明白。”钟宇点了点头:“只需要再过一段时间,证据基本就完善了,就可以准备起诉了。”
他垂下头,虔诚地说:“那时,陆先生和夫人可以安息了。”
陆鸣点了点头,难得的体贴了一句:“辛苦了。”
“都是我应该做的。”钟宇发自内心地说。
他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还要多亏了陆鸣的提拔,他把自己利益全部放在陆氏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也是知道这一点,陆鸣才把陆时宁的事物交到钟宇的手里。
陆鸣身上的活儿可不轻,忙碌的处理工作,应对外界的压力,大概也只有陆时宁在身边的时候,才算安逸。
他回到屋子里,在一楼等着,甚至提早拿了一条干毛巾。
等到陆时宁洗完澡下来,陆鸣说:“过来,我给你吹干头发。”
陆时宁打了一个哈欠,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走到了陆鸣的跟前,然后抱着膝盖坐在他两腿中间。
陆鸣看他安安静静的样子,忍不住说:“怎么?跑累了么?”
这是不可否认的一点,陆时宁确实有些累了。
他虽然年轻,但是没有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活力。
当代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似乎都不爱动。
陆时宁也算是不愿意多运动的人。
潇洒的心有,但是力不足。
陆鸣也不看他疲惫的模样,说:“那吃点东西再睡。”
陆时宁轻轻嗯了一声,舒服的靠在陆鸣的身上,像只懒猫一样,连叫唤都不愿意多叫唤一声。
陆鸣娴熟地给他垫上了干毛巾。
他比陆时宁还要爱护这一头长发,保养的技术都可以当做一门手艺了,只是也没人能让陆鸣动手,享受到这种快乐。
“宁宁,就乖乖的待在家里吧。”陆鸣轻揉着他头顶的发丝,说:“马上就要过生日了不是么?我忙完就陪宁宁一起过生日了。”
“好不好?”
陆时宁舒舒服服的,甚至没有意识到陆鸣在说什么,就嗯了一声。
他最后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陆鸣的怀里就睡着了,靓丽的面孔,安静的睡颜总是让人想要多看几眼。
陆鸣立马把抱起他,把人完完全全搂在自己的怀里,陆时宁还下意识的抓住了陆鸣的衣服。
中途睡着了,陆鸣也不忍心叫醒他。
不过没关系,等过几个小时,吃宵夜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