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魔域堪称魔族炼狱,本来是魔族修炼的绝佳场所,此刻所有魔族却恨不得搬离这里,有多远走多远……

  其中最惨的便是莨痕将军,你说与天界签下安定协议的,不是魔尊吗?

  那也就是说,是魔尊让他不用打仗的了,可为啥魔尊还能处处找他的不痛快呢?

  以前还能说是自己带兵带得不好,或者训练不当,现如今他也没到什么错啊,怎么天天要他当陪练。

  自己多厉害不知道吗,每次都是他被修理得鼻青脸肿腰酸背痛,今天更凄惨,直接两胳膊都断了。

  莨痕看得出当他断了胳膊那一瞬间,魔尊还是有一点儿心疼,和感到愧疚的,不过也仅限那么一小会儿。

  因为下一秒,魔尊就板着脸质问他:“怎么功力一点儿也没长进?你这将军怎么当的?”

  “看来是魔域近来太闲了,你好好反思反思,去找亭奴将伤治好以后,不要回魔族来了。”

  莨痕甩着两条动弹不得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哀求道:“魔尊!不要赶我走啊!属下魔力已经是提高不说的了,只是魔尊你实在太过强大了,属下更本就打不过啊!”

  太欺负人了!被打脱臼还得被赶。

  罗侯计都眉头微蹙:“谁要赶你走?听闻北境最近不太平,有孕育多年的魔物在那里诞生,你且去查看,如若能收服降我魔族,便将它带回来,若是反抗,便早点将它扼杀!”

  莨痕将军一听有活干,也顾不上自己的胳膊了,急忙收敛心神:“是!魔尊!魔尊料事如神,深谋远虑,属下自愧不如!”

  罗侯计都冷冷地盯着他:“确实该考虑考虑是否有另外的贤能来顶替你的将军之位!那么大的魔息,你都感受不到?”

  莨痕冷汗从额角流了下来,只觉得头顶突突直跳:“是属下失察……失察……”

  说罢,急忙甩着两条软如面条似的胳膊逃也似的离开了魔域,生怕再留一会儿,连小命也保不住了。

  等他来到了离泽宫,找到亭奴医治,这才清楚自己命运如此悲惨的原因。

  原来是魔尊跟离泽宫宫主闹别扭,怪不得魔尊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没到离泽宫来。

  更是天天呆在魔域,上司心里不痛快,就找下属的不痛快,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只是这两人的性子都极为要强,要他们两谁先低个头道个歉肯定比打赢魔尊还难。

  可是肯定不能再让魔尊呆在魔域了,不然现在还只是挑他的刺,过几天魔域所有人说不定都跟着遭殃。

  莨痕正愁着呢,也不急着去北境了,说起来还是自家魔尊的感情状况比较重要。

  那边司凤便早早看到了他,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叫住了他。

  “莨痕将军稍等一会儿。”

  他身穿一身水蓝色长袍,发束玉簪,眉眼之间如同荧光流转,温润如玉又不乏高贵冷艳,看得莨痕移不开眼。

  莨痕对于他与魔尊之间的纠葛是略知一二的,深知只有此人才能让魔尊转嗔为喜,放下便心生一计。

  “将军来找亭奴?是受了什么伤吗?”司凤关切地问。其实他是想从他嘴里问问那个人的近况,只是又不想做得太过明显。

  莨痕苦着脸,摆了摆手:“别提了,北境不知出了个什么倒霉魔物,本来魔尊与我要去收服它,没想到它的实力十分强大,我被震慑得受了伤,魔尊只好一人在那儿支撑,先救下我来。”

  司凤没想到误打误撞还能问出罗侯计都的情况,只是好像不怎么乐观。

  “这,那没别的人去帮他了吗?”司凤急切道。

  “哎,魔尊不知发什么脾气,不让任何人过去,就要自己与那魔物单打独斗,我们自然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莨痕难过道,他偷眼看了司凤,只见他气得直咬牙:“逞什么能?连那东西的底都不知道!!”

  当下他也管不了莨痕了,心里头满是罗侯计都的安危,急忙出了离泽宫往北境而去。

  这么容易上当?莨痕惊得长大了嘴巴,看来他也不是对魔尊无情。

  不过接下来得赶紧去找魔尊,让魔尊去做个英雄救美的美事,不就自然而然抱得美人归吗?

  莨痕嘿嘿的想,魔尊啊,这收服魔物的事情还是交给您老去忙活吧, 他该放个假好好休息了。

  司凤一路风风火火直朝北境闯去,这才发现事态严重性。

  天色极为暗沉,似乎被什么东西遮掩住了,且妖气极大,看来极难对付。

  只是这一路上根本没看到一点儿打斗的痕迹,且安静得十分异常,这是怎么回事?

  司凤心下担心罗侯计都,难道这魔物真的很难对付,就连他都没办法?

  于是他御风下行,来到北境百姓所在之处。

  北境是中原与番邦的唯一交界处,大多商户都会选择在这里进行交易,本来该热闹非凡,一片繁荣的景象,此刻居然寂静得不像样。

  那些本来应该热闹嘲杂吆喝的生意人,一个个脸上都挂了满足的笑容,眼睛紧紧闭上一动不动的。

  路上的买卖人、来往的旅客也是,一个个脸上都是浮现着一片祥和的微笑。

  但司凤一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八成是中了幻术,沉浸在幻想之中。

  只是,为什么要所有人都动弹不得呢。

  还有罗侯计都去哪儿了?难道他也中了幻术?

  司凤苦笑了一下,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他总爱用幻术骗人,让他自己尝尝被心中所要的幻想欺骗的滋味也好。

  不过现在不是斗气报复的时候,这些百姓正遭受前所未有的劫难,必须将始作俑者揪出来!

  正当他苦思冥想着该如何做的时候,不过出一个甜美的声音在不停喊着他的名字:“司凤……司凤……”

  司凤猛然神色一凛,双眸一亮,那,那是璇玑吗?

  绑着流云发髻,身穿浅蓝色流光裙的女子,一脸欢笑地奔跑到司凤面前:“司凤!你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司凤怔怔地看着她,颤了颤嘴唇没说话。

  长相可爱的褚璇玑在他面前招了招手:“你怎么不回答我啊?你忘了我吗?”

  司凤猛一晃神,温柔宠溺笑道:“傻瓜,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褚璇玑一把拉住司凤白皙如玉的手:“快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她嬉笑着拉着司凤,让他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刚下少阳那时候,璇玑也是这么活泼可爱,对哪儿都充满好奇,拉着自己到处看。

  她……还是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