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不顾叶镇劝阻往别墅赶时, 大雨倾盆。

  他在飞行器上就很急,一直望着窗外,眉头紧锁。

  偏偏叶镇问他怎么了时, 他又静默下来, 只会摇头, 像个哑巴。

  “老大!”叶镇欲言又止了半天, 终于忍不了了,他一屁股挤到温北旁边,超大声:“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为言何殿下, 你才急匆匆回来?”

  温北被他吵的头疼, 依旧摇头不说话。

  “先不管你为啥偏要回来……就刚刚那医术不精的家伙也说了,老大你这几天会相当虚弱, 最好不要见风, 你可倒好, 这赶来淋雨来了?”叶镇抓耳挠腮,“你是嫌自己命长了吗!”

  温北开始后悔让他跟着了。

  他掩唇低咳几声, 不想让叶镇担心, 敷衍道:“行了, 我一会儿撑伞。”

  “那是伞能解决的问题吗!”叶镇来劲了,他从箱子里翻出一件黑色的斗篷, 得意洋洋:“穿这个!遮风又挡雨。”

  那衣服又长又宽大,还全是黑色, 穿上估计跟做贼似的, 温北默然片刻, 还是允了。

  穿就穿吧……正好能遮一遮他身上的针孔。

  飞行器在雨中缓缓降落,因为速度降下来, 竟也没什么噪音,完美隐藏在雨水砸地的嘈杂声里。

  温北还是撑了把伞,他没让叶镇跟下来,平静地交代了军中事物,然后独自走进雨里。

  雨点又快又急,似是想把天都抛下来。

  温北有点撑不住伞,他皱了下眉,尽量靠着墙边走。

  别墅的大门没锁,他的脸部识别也还好使,温北松了口气。

  他穿过花园,远远看到二楼亮着灯。

  他抬了抬伞,把视线倾高,不期然撞进一双黝黑的眼睛里。

  言何就坐在阳台的木围栏上,半边身子都在外边,长腿支地,眼帘半垂。

  正望着他。

  对方手里夹着烟,火星在风雨里明明灭灭,不大清晰。

  言何好像很久没在他面前抽烟了。

  温北迟钝的想。

  这人向来纵着他,他不喜欢的也都跟着不要了,从无怨言,从未提起。

  “……”

  他想叫一声言何的名字,嘴巴反复张开,却没发出声音。

  于是他们隔着雨幕,沉默且诡异的对视了好一会儿,谁也没动弹。

  温北保持着仰头的姿势,觉得后颈有点疼,但还能接受,不知是不是防菌布进了水。

  他晃了神,却见言何收回了目光,也撤回身子,已经回了房间。阳台门被轻轻关上,似是一种无声拒绝。

  言何把剩下的半截烟摁进机器人的肚子——也就是垃圾桶。

  小白机身后撤,十分戏精的晃了晃,发出惊恐的机械音:“烫!烫!”

  言何:“……”

  言何忍了几秒,没忍住怼它:“你无聊疯了?”

  “那倒不是。”小白熟练的把肚子翻转,解决掉刚进去的垃圾,慢吞吞回话:“我怕主人你无聊疯了。”

  说完,它检测到了什么,问言何:“不请温北上将进来吗?他还在门外。”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言何叹了口气:“这是他的房子,他又不是进不来。”

  他走向床铺,把自己平摊在被子上,声音很闷:“我睡了……他要是进来,你记得给他准备热水。”

  言何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在雨声中,他竟昏昏沉沉的陷入梦境。

  梦里也是这般大的雨。

  他撑着黑伞,路过一所中学外的小巷。

  这学校名字有些眼熟,他回忆了片刻,想起是在竞赛班的自我介绍里听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男生的学校……

  言何胡乱猜测着,一扭头,看到巷子深处被混混们围堵的身影。

  对方没穿校服,衣服整整齐齐,大概是发育早,比那群混混还要高出一截。他手里拎着半截凳子腿,应该是现薅的,神色平淡冷静,不像在打架,反而像是在进行某种学术研究。

  言何都怕他来一句:“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不过,还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言何把口罩往上拉了拉,从包里翻出帽子扣在头上,然后收了伞。

  “哎,那个红毛。”

  他不太礼貌的喊了声。

  混混头子呸的吐掉嘴里的烟头,一脸不耐烦的扭头:“妈的谁啊……”

  板砖碎在他脸上,血浆被雨冲刷,空气里弥漫起淡淡的腥味。

  言何甩了甩手,笑眯眯的:“以多欺少可不好哦。”

  “主人!”

  “主人!”

  “有客到访!有客到访!”

  小白嗓门大到要把屋顶掀翻,硬生生把言何从睡梦中拉回来。

  言何猛的睁开眼,还以为地震了,回过神后他举起枕头就想打死小白:“你要造反啊??”

  小白熟练的躲开,并开启监控屏幕。

  画面里,温北已经收了伞,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冲着雨幕发呆。

  他既不进来,也不按门铃,活生生成了那个“客”

  看到这一幕,言何那股子起床气莫名就散了。

  他皱了下眉,作势要踹小白,嘀咕道:“来了你就给他开门,吵我做什么?”

  小白静静的看着他,仿佛看透了什么。

  几秒后,言何遭到了拒绝——

  “我该充电了。”

  言何:“……”

  大爷的,正事一件不干,电倒挺费的。

  外边狂风骤雨,言何在床边装了会儿死,还是起了身,顶着张木头脸推开门。

  雨点哗一下泼了他一身,这雨还是斜着刮的。

  言何一抖,彻底清醒了。

  听到动静,温北倏地回头,眼底那点茫然还没收回去。

  言何没说话,开了门便回去了。

  温北犹豫再三,踉跄着站起身,跟着进去了。

  言何从厨房出来,喝了两口水。

  他瞅了温北一眼,这人宽大的兜帽下,黑色的发丝还是淋湿了,正贴在侧脸。

  言何见他杵着不动,拿了条毛巾过来,递给他,顺便问:“在门口坐着做什么。”

  温北接过来,攥进手里,还是呆愣愣的,他摇头:“……我不知道。”

  这一切明明都是他想要的。

  信息素样本、还算顺利的实验过程、跟他分的明明白白的言何。

  他又不甘心什么,想挽回什么呢。

  “……”

  言何懒得再问,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慢悠悠道:“去洗澡。”

  他语气与平常无异,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温北把毛巾捏的更紧了。

  他有些紧张地盯着言何,抿唇问:“你,你不生气了吗……”

  问出这话时,他自己也没什么底气。

  言何好悬没气乐了,他想不明白这家伙为何总能如此天真。

  于是他重新指向浴室门,换了种说法:“滚去洗澡,省得感冒了赖我。”

  温北:“……噢。”

  他身上各处都有针孔,其实不太能沾水,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进去了,换了身衣服,依旧是长衣长袖,脖子都没怎么露。

  出来时,言何正坐在窗边看书。

  他似乎很喜欢赏雨,每回下雨都要凑在窗口或阳台。

  温北有些拘谨的坐到沙发上,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雄主……”

  “叫名字就好。”言何打断他,“都要离婚了,有分寸一点。”

  温北一噎。

  他显然也想起自己之前改口叫言何殿下的事儿,尴尬的抿抿唇。

  “我去客房睡。”言何施施然站起身,道:“你回卧室就好,放心,我明天就搬走。”

  “你要搬走?”温北刷的站起来,眉头紧锁:“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言何只觉得莫名,“咱俩都分开了,我干嘛还要住在你的房子里。”

  温北沉默片刻,辩驳道:“离婚后所有财产都是属于雄虫的,这是你的房子,要走也是我走,你不用搬。”

  “在这待久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只虫了?”言何笑了,眉眼甚至带了些嘲弄:“别拿这里的规矩跟我说话。”

  温北被他的三言两语定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是啊……

  他们都不是虫。

  尤其是言何,他才在这里待了不到两年。

  他为什么要用虫的思想代入言何呢。

  说不定……他压根就不会在乎雄虫的地位有什么改变,也不会听那群废物说三道四。

  言何休息的这几天,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

  直到塔尔的电话追过来,他才恍然大悟。

  哦,忘上班了。

  当了这么久的“贤内助”,他都快忘了班是要天天上的。

  言何收拾了下自己,赶去餐厅。

  时间明明不久,塔尔却已经迅速的开了好几家连锁,生意红红火火,很多虫都是慕名而来,都在外边排队。

  言何艰难的从后门进去,很不解:“其他餐厅都倒闭了?”

  怎么全挤这儿来了?

  塔尔正在后厨刷光脑,闻言乐了,头也不抬道:“不说别的,就你教的那道松鼠鳜鱼,差点把江里的鱼都捞灭绝了。”

  言何:“……”

  “哦对了,你家温北最近也常加班吗。”塔尔嘟囔,“他们军部怎么这么忙,叶镇几天没陪我吃晚饭了。”

  “不知道。”言何换了一身工作服,嗤笑一声:“你是三岁虫崽?吃饭还要陪。”

  “我们这叫浓情蜜意!”塔尔瞪眼。

  他想起什么,狐疑的望着言何:“你不知道?这么反常……你不会真想跟温北离婚吧?”

  “已经在离了。”言何说。

  雄虫和雌虫不一样,他提的离婚,需要走的程序不多,几天就能下来。

  “你……”塔尔敏锐的觉得事情不简单,他放下光脑,说:“不对啊,上次在宫里,陛下问你要什么恩典,你不还说想升温北为雌君吗,这么快就变卦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

  言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后厨的帘子微动,露出一张脸。

  几日不见的温北眼睛亮晶晶的,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似乎在问——

  真的嘛OvO

  言何:“……?”

  你在想p。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小可爱的包容,爱你们!!!

  好像争议有点大,来补充一嘴,他们的关系并没有缓和,只是言何性格如此,他不会大吵大闹撕破脸,只会一点点冷淡下来,变得没那么在乎,其实这种人还蛮可怕的嘞(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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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扫向窗外此刻渣攻们的手下,原本用来烤小饼干的细腻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勾住了衣袖中的刀片。

  和我抢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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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通杀掉。

  外在温柔可亲邻家哥哥内在偏执疯狂人形兵器攻+X+对渣攻冷静任务者对攻撒娇小甜饼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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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特殊类型火葬场,你追你追,你追不到略略略!

  2.顾行的行是行万里路的行(Xing),是真的疯,拥有本文超次元武力值。

  3.受负责给渣攻们精神冲击,攻负责给渣攻们物理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