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也不能怪我……”

  “那本王该怪谁?”千钰直接打断刘彪将要狡辩的话。

  “本王这般信任你,京城所有的探子都交给你管,结果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刘彪,你说实话,是不是你故意放水,让云良离京的?”

  千钰已经没办法了,他打探不到任何有关云良的消息。

  刘彪这里,是他唯一的突破口……

  刘彪沉默了半晌,还是承认了。

  “放水的人不止我一个,王爷兴高采烈的迎新王妃过门的时候,还不是让云公子看到了迎亲的场面?”

  “若是没有王爷的授意,我不信云公子坐在那门槛处那么久,那几名侍卫会跟没长眼睛一样不动弹!”

  “您不是说您会爱云公子吗?您不是已经标记了云公子吗?为什么还会让云公子受委屈,为什么还会让云公子忍受不了离开京城呢?”

  千钰怒斥:“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本王要的是忠心的部下,不是虽是会倒戈的叛徒!”

  刘彪受伤失落,“王爷,您真的觉着这是小的一个人的过错?”

  “您真的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吗?”

  千钰当然知道自己做错了,色欲熏心,几乎是强迫云良接受了自己的标记。

  原本……

  原本他该等到做好一切,再跟云良互通心意,情意正浓的时候再标记云良的……

  可现在……

  “局势很快就会被逆转,你真的不告诉本王云良的位置吗?”

  刘彪现在看着楚王莫名的觉得陌生。

  “王爷,您真的是刘彪誓死追随的那个楚王吗?”

  千钰根本听不进去,“本王要你实话实说,云良到底在哪?”

  刘彪一脸无奈,摊手道:“回王爷的话,云公子离京兹事体大,怎么可能告诉刘彪这种无关的人?”

  “王爷您就算要问,也是去问从前跟着云公子的人,问刘彪有什么用呢?”

  千钰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不想再见刘彪:“滚!”

  “刘彪告退!”刘彪巴不得离开这座楚王府,来之前有多激动,走的时候就觉得有多晦气。

  刘彪走的时候,还跟新的‘楚王妃’——张子真撞了个正着。

  “刘……”

  “哼!”

  刘彪根本不在意张子真,不过是个仗着哥哥的势,将私欲强加在别人身上的自私鬼!

  而且进入楚王府的时间,还是在楚王标记了云良之后,要是云良没有被标记,怎么样都好说。

  大黔境内不许坤泽洗去标记,是因为洗标记的操作稍有不当就会丧命,是为了保护坤泽,也是为了提高乾元的责任心。

  而且,现在的云良只要出现在人前,身上那股散不去的牡丹香,就是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自己是个被标记的坤泽,从前云将军和夫人的‘谎话’将会不攻自破。

  若是云良受到皇后一党的报复,现在的楚王肯定保不住云良。

  云良是云家一脉最后的嫡系血脉,绝不能断!

  刘彪回到家之后,就下令将当日看到的探子处死。

  先前的楚王可能还会看在张子真的面上,不会那么大张旗鼓的找云良,可现在皇后母族有几位大官倒台之后,楚王的顾忌肯定会少上不少。

  刘彪的猜测果然没错,头一天处理了相关的人手,当天夜里楚王培养的暗卫就开始在城中搜寻云良离京那段时间当值的探子。

  暗卫无功而返,千钰当天夜里又暗杀了皇后一派的一名官员。

  刘彪觉得千钰有些疯癫,从前只杀贪官的人,现在只要是皇后一脉的都杀。

  昨夜杀的就是一个很能干的地方官员,谁也不知道千钰怎么出的城,反正次日早朝还有他的身影。

  刘彪是真的不想跟着千钰了,写了告老还乡的书信,就带着家中长辈离开了京城。

  刘家在京城立足,也仅是靠着做官的,还有做生意的人,带着在京中积攒的人脉到附近的小城中也能迅速立足。

  ……

  刘彪走后,千钰就派了人跟在他的身后,想要找到云良的身影。

  可他派出去的人依旧是无功而返,毕竟刘彪是真的不知道云良到底去了哪。

  他去的地方,也只是随便选的。

  ……

  千钰每日忙到要命,只留下张子真一个人在府里生闷气。

  他住在楚王府最大的一处院落,但他并不高兴。

  因为这座院落并不是楚王居住的地方,是他一个人居住的冷院。

  云妃和哥哥都说这里是最好的院落,是专门给他准备的,但他就是不高兴。

  婚礼前他明明已经让侍从装饰好了从前云良住的院子,想要直接搬进去。

  他都打听好那个地方是楚王从前一直居住的卧房,但……

  千钰非但没有在礼成后牵着他的手走进那间卧房,反而生了好大一通气,直接离开了王府,连洞房都省了。

  甚至至今都一个人睡在先前那处卧房中,根本不跟他睡一起。

  他甚至不敢抱怨,他一旦表达出自己的不痛快,楚王就会离开王府,好几日不回王府。

  他用哥哥给他的人去城中找,却怎么都找不到人在哪。

  今天的他得到消息说千钰在府里,他立马赶来王府,他想见楚王。

  “王爷……”

  张子真推开书房的房门,就看到楚王一本正经的捧着手中的画像看。

  即便看不到上面的人像是谁的,他也知道是云良。

  “王爷,您真的那么放不下那个云良的话,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听到云良的名字,千钰才抬头看了张子真一眼,“要是本王找得到他,也不会这般苦恼。”

  “张子真,你说你为什么非要进这王府呢?”

  张子真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手掌肉里,但他根本感受不到痛一样,神色依旧那般平静。

  “王爷,子真可以帮王爷的忙的,子真可以让哥哥派人去搜……”

  “不需要。”千钰终于冷静了不少,“你这话肯定不是没条件的,要是想说要我跟你洞房,或者别的什么,就算了吧。”

  “你是什么人,本王还是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