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一定

  Fuels火得很快,去年在偶运Fuels就曾凭借队长贺炀的颜值小爆过一段时间。当时贺炀还一度成为很多粉丝的墙头,不过那时的火仅局限于粉圈。这次新专更多的是打开了知名度,让不混娱乐圈的路人知道了Fuels这个乐队。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火。

  正当Fuels的新歌火得一塌糊涂时候,许司昂坐上了飞往三亚的飞机,去录制TOP团综。

  团综的录制期间恰逢过年,离过年还有三天的时候,公司给他们团队放了假。成员们当晚便订了第二天最早一班的飞机,准备回家过年。

  金逸走得最晚,看着许司昂一个人懒洋洋地躺在别墅沙发上,忍不住问道:“哥,你真不回家过年吗?”

  “不回去。”

  “你家里人不担心你吗?”

  “不担心。”

  “哥……”

  许司昂听不惯有人啰嗦他回不回家这事,支起身,随意抓了下头发,视线淡淡瞥扫过去:“你要是想留下我也不介意。”

  “……”fine.小屁孩闭嘴了。

  金逸走后,别墅彻底安静下来。

  许司昂没什么事干,继续百无聊赖地刷朋友圈,无意间刷到贺炀一个小时前发的动态,一张飞往伦敦的机票照片,配文是回家。许司昂默默地给他点了一个赞。

  半个小时后,许司昂收到了某人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是熟悉的低沉嗓音:“回家了?”

  “没有。”许司昂仰躺在沙发上,细细分辨电话里传来的广播声音,“在机场?”

  “嗯,再过会儿就登机了。”贺炀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回去。”许司昂没什么情绪说道。

  贺炀敏锐地发现许司昂话中的冷淡,转而问道:“你在哪儿?”

  “三亚。”许司昂心不在焉地望着天花板挂着的水晶灯道,“录团综来着,结果碰上过年都放假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豪华大别墅里。”

  许司昂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语气里带了点告状的意味。贺炀嘴角轻轻上扬:“这么惨呐。”

  “嗯呢。”许司昂道,“你不知道这里离市区有多远,点个外卖都要提前预约,我早上八点点的外卖,可以中午十一二点到。”

  “那确实有点惨了。”贺炀看了眼候机厅的显示屏,距离登机没多久了,周围陆陆续续地有人起身排队,“给我发个地址吧。”我来找你。

  “你帮我点外卖?”

  “……”贺炀在想,就许司昂这浪漫过敏的体质,长这么大一路上到底伤害过多少人,他一定不是那唯一的受害者。

  贺炀决定直白点:“不是,等我从英国回来找你。”

  “真的假的?”许司昂垂死病中惊坐起。

  “真的。”听出了那边的惊叹,贺炀笑笑,“差不多五天后就回来。”

  “我靠,贺炀你真够朋友!”许司昂在电话那头欢呼。

  “……还行吧。”神特么的朋友,贺炀扯了扯嘴角,要笑不笑道。

  两人的跨服对话没持续多久,随着贺炀那边要登机,便结束了这通电话。

  许司昂本来对这个年没什么期待的,反正这几年他一个人也过过来了。但贺炀说他来陪他,这就像一个他从未期待的礼物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是惊喜,也是小确幸,哪怕对方是年后才来,他也心满意足。

  然而他的好心情在第二天被一通电话打散了。

  来电是他两年,不,准确说是三年没有联系的亲姐,许娇。

  许司昂烦躁地挂了电话,顺便把人拖进黑名单。没多久,又有一个陌生电话打来,许司昂如法炮制。但许娇也不怕他拉黑,坚持不懈地打了十几个电话,后来许司昂实在扛不住她的电话轰炸,接了。怪他,他忘了他这个亲姐向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

  “喂,谁?”接了电话,许司昂故意气她道。

  “你祖宗。”他亲姐也毫不客气道。

  “……”许司昂甘拜下风,“什么事?”

  “回家过年。”许娇在他面前素来说一不二,根本懒得讲什么情理,直接下命令道。

  “不回。”许司昂声音冷峭。

  “三年了,闹也闹够了吧。”许娇不耐道,“你看看你现在混成什么样?!当初是谁说要追逐梦想跑到日本,呵,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梦想是成为爱豆?!”

  许司昂冷嗤,气她:“你不知道的多了去,我还是个gay你怎么不知道?”

  “……”许娇诡异地沉默了几秒,他以为许娇被他“出柜”吓到了,也生了点悔意,赌气归赌气,他不该拿性向搞事,正想解释,蓦地,就听到他亲姐一副幡然醒悟的口气道,“我他妈是说你怎么小时候老是盯着隔壁家的那个哥哥!”

  “我警告你!许司昂!”许娇严肃道,“那个小哥哥是我看上的人,你不准抢!”

  “操。”许司昂骂了声,“谁他妈稀罕了!人是我哥!许娇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不是你说你是gay吗!我合理推测怎么了?”

  “你住嘴吧!”

  “少给我打岔,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了!今年给我老老实实回来过年!”许娇说。

  “许忠平和向茹都没发话,你说个什么劲儿?”许司昂说。

  许娇:“少在我面前狂,你有本事直呼爸妈的名字,你有本事回家啊。”

  “我没本事。”许司昂用最硬气的口气说最软的话,“所以我不回去。”

  “你信不信我这就到你现在住的地方?”许娇威胁道。

  “你信不信我立马买机票飞国外?”许司昂不吃她那套,论遁地他更会。

  姐弟俩谁也不让谁。

  “我就想不明白了,家里三年没管我,你抽什么疯非要我回去?”许司昂自暴自弃道,“你非要看我回去挨顿骂才开心吗?老头子多讨厌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回去讨嫌做什么?”

  许娇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再开口时,她语气疲软了许多,妥协了:“随便你吧。”

  许司昂也沉默了一会儿:“他们知道我成爱豆了吗?”

  许娇没好气:“哪敢啊。你当时扛着电吉他出走的时候,就把爸妈气得半死,你现在成了爱豆,我们哪敢让他知道。

  “‘有辱门风’这个词知道吧。”许娇自嘲地笑了笑,“古典乐泰斗的小儿子成了不入流的伎子……这事要被人知道,你这辈子别想回许家。”

  “还伎子,”许司昂嗤之以鼻,“醒醒,大清已经亡了。”

  “跟你说不通。”许娇懒得和这个混不吝说这个,“好好捂好你的身份,我可不想传出和你的消息。”

  “是是是,尊贵的古典音乐人。”

  许娇啪的挂了他的电话。

  房间安静下来,许司昂神色莫辨地望着黑屏的手机,目光渐渐幽深,陷入沉思。他不明白,出生在古典音乐世家就必须接受父母的衣钵,成为一名优秀的古典音乐人吗?他连选择流行音乐的权利都没资格拥有是吗?

  明明只是音乐取向不同的小事罢了,为什么在他们家反而成了大逆不道的事?只因为他爹妈是古典乐的泰斗?

  只因为要守着那可笑的“古典音乐世家”名号?

  他不明白。

  非常地不明白。

  ……

  四天后,贺炀从伦敦飞回三亚。

  许司昂提前在航站楼候着,一身简单的白色休闲装,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即便有意戴了个口罩遮住容貌,但优越的肩线腰身、颀长利落的身材,还是引得不少路人侧目。

  许司昂对人视线很敏感,意识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他发了消息给贺炀:出来没?

  贺炀:出来了,1号口。

  许司昂放下手机,抬眸看去,打眼就看到了贺炀。和他差不多的装扮,帽子口罩齐上阵,但身段匀称挺拔,瞧着就不普通,许司昂一眼就在人群中辨出来了。许司昂看到贺炀身上的衣服是夏装,应该刚下飞机就换了。

  许司昂朝他招了招手。贺炀推着行李箱过来了。

  许司昂搭了把手:“走吧。”

  “直接回你的……别墅?”贺炀问。

  许司昂听他的形容,扑哧笑了一声:“还我的别墅,搞得我多大款一样,就一临时宿舍。”

  贺炀也无奈地笑了笑。

  “吃了吗?”许司昂问。

  “吃了,飞机餐。”

  “还要加餐吗?”

  “暂时不用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停车场走。

  贺炀注意到路上的指示牌,问道:“你租了辆车?”

  许司昂嗯了一声。

  贺炀说:“用不着这么麻烦。”

  许司昂说:“不麻烦。”

  贺炀说:“你太客气了。”

  许司昂停下脚步,莫名:“怎么会。”

  他指着路边一排小电驴说道:“这有什么好客气的。”

  “随便选一辆,我们骑回去。”

  贺炀:“…………”

  半晌,他艰难出声:“这就是你租的车?”

  “嗯呐。”许司昂手机二维码一扫,叮的一声开了锁,他拍了拍座椅,“青桔租车,有什么问题吗?”

  “……”我为什么要试图用正常人的思维了解你。贺炀木了,“虽然但是,这会不会太窄了?行李箱完全放不下。”

  许司昂这才思考到这个问题,海南地广,自行车这一交通工具被小电驴替代。他这几天骑着小电驴去集市买菜,前面搁脚的地方放菜绰绰有余,但他忘了贺炀行李箱的体量完全不能和他那几包菜相提并论。

  许司昂十分可惜地放弃了“带贺炀骑小电驴回别墅”这一方案。

  “骑电驴兜风超爽的。”他说。

  “下次一定。”不知不觉中,这句话成了贺炀的常用语,并有向口头禅发展的趋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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