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严筠卿才恍然,难怪方才那柳儿姑娘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就在这时,柳儿姑娘去而复返,手中拿着茶水。

  “公子,您的茶。”

  将茶杯递到两人手边,这才道:“两位若没什么事,柳儿就先退下了。”

  就在人刚转身时,严筠卿轻咳一声,不自在道:“那个,麻烦柳儿姑娘再准备些酒水来,还有……”

  之后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段武意会到了他的意思,欢喜道:“麻烦柳儿姑娘再为我们找几位姑娘,这喝酒怎么能少了美人儿作伴呢,你说是吧?”

  后者听闻,小心扫了一眼严筠卿,随即笑着应道:“好的,两位稍等,柳儿这就去安排。”

  人走后,段武忍不住凑过来一脸戏谑道:“将军可是想通了?”

  “没有,只是觉得你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瞬间就被这茶惊艳了。

  后者得意道:“什么叫有几分,明明就是真理。将军没来过这种地方,不清楚其中门道。”

  “听你这意思,常来?”严筠卿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段武心虚地别过头道:“怎么可能,我那点俸禄哪逛得起这种地方。不过将军,咱可是说好的,今日您付账,属下可没银子。对了,还有方才的银子,将军可别忘了还我。”

  见他没有回话,又道:“将军,你说孙卯所说是真吗?”

  “他没有必要扯谎。”

  两人说话间,门口传来脚步,紧接着房门被打开,方才那老鸨扭着腰肢朝两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位姑娘。

  “两位公子久等了,这几位都是楼里最受欢迎的姑娘了,不知两位可有喜欢的?”

  她说着,姑娘们不停地朝两人抛着媚眼,甚至还有的特意将衣裳往下扯了扯,露出那雪白的皮肤。

  段武顿时被迷得七荤八素,那双眸子恨不得黏在姑娘们身上,反倒是严筠卿从始至终都未瞧众人一眼,。

  “将、那个少爷,您先选。”

  “你选吧。”

  他都这般说了,段武便也不客气了,抬手指了几位对眼的:“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就这几位吧。”

  被他选中的几位毫不犹豫朝他走去,瞬间将人包围,段武笑的嘴角险些翘上天去。

  一旁的老鸨见严筠卿迟迟没有动作,上前问道:“那位公子都选到了自己中意的,公子您呢?可有中意的?”

  严筠卿这才缓缓开口:“蓝月可在?”

  老鸨一愣,随即道:“公子今日来晚了,蓝月已经有客人了,公子不妨看看其他姑娘,这些姑娘可都是我楼里的招牌,一点不比蓝月差呢。”

  “我只要她。”说着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其他姑娘瞬间黑脸,就连一旁伺候段武的姑娘也被他这一动作吓得愣在了原地。

  老鸨见状,便知眼前之人是个不好惹的,只能赔笑:“公子,蓝月今日确实没办法陪您,不如这样,今日先让这几位姑娘陪您,不收银两,待明日我定让蓝月亲自向您赔罪可好?”

  “我若是不呢?”

  见他这般难缠,老鸨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公子,凡事要讲个先来后到,蓝月早在半月前就已经与那客人约好了,而且客人银子都付了,万没有再反悔之理。”

  话音刚落,严筠卿就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宛若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他付了多少?我双倍。”

  方才还在犹豫要不要叫来护卫,结果在金子掏出的瞬间,光速变脸:“哎呦,公子都这般说了,那我们又怎能拒绝呢。柳儿,快去将蓝月丫头请来,要快!”

  “是,妈妈。”

  “公子稍等,蓝月马上就到,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公子了。”说着笑吟吟地转身离开了。

  离开时,还不忘咬一口金子,确定是真的,顿乐开了花。

  不得不说,金子的确管用,他们刚离开没多久,蓝月就出现了。

  “你是蓝月?”段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感觉她与其他姑娘并无什么区别,除了长得好看些之外。

  “是。”蓝月点头。

  “坐吧。”严筠卿为其倒了杯茶,示意其坐下。

  蓝月这才靠着其坐下,只是心中未免疑惑,但始终没有开口询问。

  可身旁之人从始至终都未给过她一个眼神,不让她倒茶倒茶,就让她这么坐着。

  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蓝月从未见过公子,公子为何执意让蓝月相陪?”

  虽然说的委婉,但严筠卿还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

  就连一旁玩得正高兴的段武也停下了:“你们先出去吧。”

  姑娘们各个不满地发出叹息,但碍于客人发话,又不得不离开。

  而在几人离开后,房间内瞬间陷入沉默。

  “既然蓝月姑娘都这般问了,那我等也就不绕弯子了。其实我们今日来找姑娘是为了一个人。”严筠卿抬眸认真道。

  蓝月疑惑:“什么人?”

  “此人来找过姑娘,而且手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不知姑娘可还记得?”

  听到“刀疤”二字,蓝月下意识摇头否认:“蓝月不知公子所说是何人,也并未见过手上有刀疤之人。”

  “是吗?可我亲眼所见,那人来找过姑娘。”严筠卿抬眸看向她,那眼神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后者垂眸,但依旧不承认:“公子也知道,蓝月每日的客人都大不相同,所以……”

  她话说的委婉,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是吗?此人每月都来,姑娘当真一点印象都没有?”严筠卿勾唇笑道,眼神里充满了威胁。

  可即使如此,蓝月依旧笑道:“公子说笑了,只是公子所说之人,奴家确实并未见过。而且公子若想找人,不应该来此。”

  接连几次都未问出所以,严筠卿顿时眉头紧蹙。

  本以为两人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会离开,没想到——

  严筠卿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不瞒姑娘,此人于我有恩,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