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玄幻奇幻>凤凰奶啾捡到帝国太子后>第98章 复刻

  正如休斯医生所言, 现在的郝郎中的大脑失调,语言功能紊乱,像刚学说话的婴孩那样, 每一个发出的音节都不甚清晰。

  谢恺尘和休斯都没听出来他在咕哝什么。

  但纪攸听见了。

  听得非常清楚和确定。

  郝郎中说他不叫郝郎中, 叫做吝天倾。

  而纪攸并没有忘记这个名字。

  654星的丧尸潮退去之后, 他曾经和达茜·肯一同坐在屋顶上, 分享一晚劫后余生的温软月色。

  那时候美丽的达茜小姐拢起她火焰一样的红发,提起自己的恩人,也是“血弥撒”真正的创始人、拥有者, 神色难得有些怅然。

  ‘他叫……吝天倾。’她说,‘我很早就认识他, 可现在快要忘记他什么样子了。’

  凤凰就是那时候记住了这个“令天都为止倾倒”的特别名字。

  他知道达茜一直在这个人回来, 也知道达茜从各种角度、因为各种原因看不惯郝郎中, 几乎是处处针对。

  结果现在,吝天倾和郝郎中竟然是同一个人?

  相识之初,海登·奥斯汀就吐槽过, “郝郎中”这个怪名字肯定是个用来搪塞外人的假名。

  就算是对人类还不算很熟悉的小凤凰自己, 也能感觉到怪大叔是很有秘密的人。

  但再怎么有秘密, 一个医术高超但吊儿郎当的江湖郎中, 和手上沾满鲜血罪恶的星际海盗头子,也差得太远了吧!

  小神禽的善恶观和普通人类不一样, 尤其是他认识了“血弥撒”那么多人, 无论是达茜,还是乌元洲, 又或者后来来的大胡子和其他人, 他们每个都把他当做小幼崽一样悉心照顾;凤凰的标准就是谁对他好, 他就喜欢谁, 所以于他而言,星盗也不是十恶不赦的百分之百大坏蛋。

  更何况,他现在的名字还是“血弥撒”赋予的呢。

  他是“血弥撒”的小九,尽管初衷并非自愿加入和留下,到后来半推半就也算是成为了星盗的一员。

  若不是星舰在黄昏晓星意外坠落,恐怕他在赛瑟纳林施援、救治的身份也不是独立的谢小九医生,而是“血弥撒”的九哥了。

  如果说“血弥撒”是一个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的大家庭,那么身为一把手的达茜·肯就是这个大家庭的当家主母——按照她的话是临时的——虽然这一临时就是十来年。

  她寻找和等待的那位,则是“血弥撒”真正的家主。

  比起自己要怎么相信郝郎中就是吝天倾,第一个浮现在小凤凰脑海中的念头是,达茜姐姐会相信吗?

  以她讨厌郝郎中和倾慕吝天倾的表现来看,大概会受很大的打击吧。

  不过,达茜又在哪里呢?

  她还……活着吗?

  假定吝天倾真的就是郝郎中,不,郝郎中真的就是吝天倾,那么究竟是此前他刻意伪装,还是因为某些意外而失忆?

  纪攸听说过类似的故事,在林小草喜欢看的那些小说和影视剧里。

  按照它们会发生的情节,郝郎中很有可能是在星舰坠毁的过程中再次撞击到了头部,才重新想起自己本来的身份。

  想起了,但没完全想起,才会造成如今“知道自己叫吝天倾,却不确定自己是究竟什么人”的混沌的中间地带。

  作为“郝郎中”和作为“吝天倾”一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这两种身份在不同的阶段是以一个绝对主导、另一个隐姓埋名的平衡状态寄居在男人的大脑中的。

  可是现在,他们失衡了。

  休斯对郝郎中此前扑咬其他人的疯狂举动心有余悸,不敢上前,远远看着:“你俩认识他?”

  纪攸点点头。

  休斯咧了下嘴:“那他说的这些是你们帝国哪里的方言么?我还以为都是胡言乱语呢,根本听不懂。”

  尽管赛瑟纳林人和人类在千百年前是一家,如今相隔这么远,早就发展出了不同的两个文明。

  他们此刻能够沟通,也都是用的星联通用语。

  休斯问:“所以他刚才都说了些啥?”

  “名字。”纪攸说,“但他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了。”

  休斯:“?”

  郝郎中在说完吝天倾那个名字以后,又回到了墙根颓然坐下,口中念念有词,眼神涣散得厉害。

  纪攸从谢恺尘身后走上前,琉璃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我想进入他的精神海。”

  休斯:“你能做到吗?我不太了解你们人类的这块知识。”

  少年点点头:“可以的,我有经验。”

  只不过,虽然名叫“精神海”,事实上每个人类的精神海都是不同的,很多人不一定会呈现出海的形态,比如玛尔工厂鬼屋的女导游,精神世界就是葡萄园。

  就算是灵力远胜于人类的小神禽,也无法在正式进去之前预测自己会掉进怎样的世界。

  进入他人的精神海,就是一场没有任何攻略的开盲盒冒险。尤其他没有专业疗愈师的仪器、灵宠,连个辅助都没有。

  如果他人在没有得到受治疗者的同意贸然进入,或者受治疗者的本能防御太强,他的潜意识会进行激烈的反抗。

  精神海内部是由人的意识组成的,潜意识守卫们在自己的主场无所不能,乃至可以扭曲和改变空间,非常凶险。

  ……伤过不少灵宠和疗愈师的谢恺尘对此再熟悉不过。

  从几次碰面能看得出来,这个江湖野医对小九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他毕竟不是他真正的监护人,无论处在怎样的立场也不该阻止一个成年人去救自己亲如家人的朋友。

  但有自己的前车之鉴在,他还是不放心小九:“我陪你一起。”

  小美人欣喜地抬头看他。

  他望着他的眼神总是带着点儿想藏都藏不住的依恋,而那总让谢恺沉喉咙发紧,不知该如何回应。

  不知是否该回应。

  他们同时回头看向休斯。

  严格来说,是看向抱着小女孩的休斯。

  好家伙,这是不放心他照顾他们的“女儿”呢。

  休斯一噎:“……不是,你们二位这一脸不信任也太过分了吧——不用解释了,我看得出来你们就是不相信我会带孩子!我可是医生,是医生啊!”

  谢恺尘:“。”

  纪攸:“也不是不信任啦……”

  虽然都是看起来不大靠谱的中年男医生,对什么都表现得很无所谓的郝郎中,和会被一个眼神气得跳脚的休斯,很不一样呢。

  休斯医生哼哼道:“我得让你们看看我是个多么受小朋友喜爱、不、是多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医生!”

  纪攸:“好好好。”

  休斯:“你敷衍我?好孩子学坏了!”

  纪攸:“没有呀OvO”

  虽然满脸写着不开心,休斯还是同意了让他们一起和疯子缔结暂时性的关联。

  他喊来护士,准备大剂量麻醉。

  “普通人的量放不倒他。”休斯说,“得准备一头老虎,或者狮子的才行。”

  纪攸显出担忧,不过还是相信生理医生的专业判断;正如同在心理方面休斯也必须信任这个看起来还是个孩子的小医生。

  玻璃墙里的郝郎中已经被放倒了,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和睡着了没两样。

  囚室的另一侧门打开,谢恺尘率先走进去。

  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对了。”

  他的视线落在对他们的行动没有任何反应的小野莓身上,对休斯道:“尽量别碰她的手指。”

  这个叮嘱其实没什么必要,毕竟在他说之前,为了抱幼崽方便,休斯可能早就接触过了。

  小九也好,宣秋诗和儿子旭旭也罢,他们都从来没有刻意避开过小野莓的手指,也没有谁表现出过痛感。

  唯一在相触之时涌现出磁场被唤醒般的异常,只有他自己。

  谢恺尘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自己的血吓退铁藤螳大军的事情。

  难道奇怪的不是小野莓,而是自己吗?

  ——他才是那个不同寻常的怪物?

  小九见他在发怔,轻声唤道:“殿下?”

  谢恺尘收回视线:“没什么,进去吧。”

  两人都走进去之后,囚室的门打开了,广播响起,是休斯的声音:“里面有很高精度的激光,生物追踪的,如果他突然醒过来伤害你们,我们会控制住他,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至于「控制」会造成什么后果,他没有说。

  但对于现在的赛瑟纳林人而言,为了谢小九医生的安全,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拿一个反社会、有攻击性的疯子,换有治愈能力的珍贵的小医生,全黄昏晓星的人都会举双手(有些人可能不止两只)赞成。

  谢恺尘用带感应芯片的束缚带捆住了昏睡中的郝郎中,动作娴熟得不可思议。

  他对一脸惊奇的少年简单地解释:“以前学过。”

  有乔少将这种老师,什么奇葩的东西都能学到。

  墙壁自动从全透变成磨砂,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能从感应芯片上判断郝郎中的情况,激光追踪也处在开启的状态。

  凤凰半跪在郝郎中旁边,像先前给基地的平民们舒缓焦虑一样,手搭在他的头上。

  谢恺尘看着他的动作:“我要做什么?”

  他还没忘了自己是来当保镖,而不是观众的,得跟少年一起进精神海才行。

  小美人咬了下嘴唇:“我还没有试过带别人一起进去,所以……”

  “没关系。”谢恺尘轻笑,“我当你的实验品。”

  小凤凰眨巴眨巴眼睛。

  这话就像家长哄小朋友做游戏一样。

  “你相信我?”

  “嗯,相信你。”

  纪攸招招手,让谢恺尘和自己处于同一海拔。

  太子挨着小医生坐下来,前者的手本是随意地搭在膝盖上,纪攸指了指,他把手翻过来:“这样?”

  凤凰点头,左手仍然放在郝郎中的额头上,张开右手,贴上太子的。

  纪攸的手比谢恺尘的小了一圈,白皙柔软,正好能让他包住他的手。

  他贴着他,像贴着一朵轻盈、会在日光下融化的云。

  手心相触的瞬间,好似有电流途径心跳,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对方,错过了那清浅酝酿的点点金光。

  谢恺尘看见那双和小叽颜色很像的、琉璃般的眸子里自己的倒影。

  很陌生。他是说自己。

  他以为他冷酷如石如冰,以为他对所有人类与人类的情感敬而远之,可小九眼里的他,分明是温柔的。

  ……「温柔」这个词,居然也会属于对待人类时候的他吗。

  那么小九呢?

  小九从他的眼中,又能看见怎样的自己呢?

  他想再多看一点,望进这个人的眼底,心底,好让他探听一下这个怎么都捉不透的神秘少年到底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在小九面前是透明的,看起来藏得很好,其实对方什么都知道。

  然而直到此刻,直到这一分,一秒,小九于他而言依旧是个完全被茧包裹住的谜题。

  到底要如何才能触到谜底?

  他不知道。

  向来掌控欲很强的太子很罕见地,感到一种失控的迷茫。

  晃神间,浅金色光晕自他们相贴的掌心扩散得越来越大,直到将两个人完全吞没。

  他在最后清晰的意识中,看见少年忽然冲他笑了一下。

  很美。

  但也很悲伤。

  *

  人类帝国,母星,皇室会议厅。

  这间会议厅是个很私密的场所,老皇帝还健在时,专门用来同内阁大臣或是军部将帅谈事情。

  现在老皇帝不在了,这儿被三皇子改造成了娱乐室。

  偌大的皇宫,哪怕不说别的地方,光是三皇子的府上就有无数的房间、厅室够他休闲,可他看也不看,非要在这里。

  他要打碎会议厅代表的老皇帝的余威,他要彻底抹除旧皇权加在自己心上的枷锁。

  他要……一个全新的,只属于自己的时代。

  现在,空空荡荡的会议厅只有他一个人。

  还有视讯上的凯恩上校。

  这面投影足足有十米长,用来放整个阿尔法象限的地图都绰绰有余。

  凯恩一张大脸无尽放大在上面,显得有些好笑。

  谢狄川双腿跷在会议桌上——这也是会议厅唯一没有更改的设施——笑出了声。

  那边的上校本来是很严肃的,结果殿下一句话没说先笑开了,搞得他有点儿无所适从,茫然地摸了摸鼻子:“殿下,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谢狄川拳抵在唇边敛起笑:“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好笑的事。你说吧,有什么事?”

  大概是因为最近发生的所有都很顺利,所以殿下心情好吧。凯恩也没多想:“我也是来和您说好消息的。”

  “哦?说说看。”

  凯恩简单地复述了一遍帝国军抵达赛瑟纳林联邦之后,在主星发现这场战争没那么简单,绝不只是反对总统的自由军,和联邦军的对抗。

  德尔塔异兽的大规模来袭,总统的避而不谈,都预示着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自由军,也就是总统口中的叛军,原本自诩为联邦人民的幸福而斗争,但在掌握的权势越来越大之后,很难不被利益熏心。

  自由军行军至此,还记得自己是为了什么吗?

  至于自诩正义一方的联邦军,既然有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又怎么会连异兽调转航向突袭黄昏晓星,都不告知星球上驻守的舰队呢?

  联邦军想做的是保护,还是……抹除?

  谢狄川听这些部分时都兴致缺缺。

  不是不感兴趣,而是早有所料。

  但在听到谢恺尘和褚聿因为帝国军究竟要不要撤退而发生矛盾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继续说。”

  凯恩心想,我知道您很兴奋,但也稍微收敛一点吧。

  “他们本来就是带领两支舰队汇合的,元帅带了他的那支返程,太子似乎把自己的那支分成了两部分,大部队还在联邦主星附近的宇域停留,自己带了一小支先锋部队去了黄昏晓星。”

  “就是那个螳螂都往那儿跑的地方?”

  “是的,不过到现在还没研究出来那里到底有什么吸引了它们。总之,元帅和太子争执得很厉害,要不是太子是太子,元帅就要指着鼻子骂了。”

  谢狄川的手边有个花瓶,里面插着娇艳的玫瑰,所有的刺早就被剔除干净。

  他随手摘了一枝出来,抖掉露水,笑道:“连舅舅那种人也会生气到这种地步吗?”

  “是啊,元帅觉得太子不心疼帝国军,太子觉得元帅考虑得不够长远。反正都各说各有理呗。”凯恩摇摇头,“我看他俩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和平共处了。”

  “是嘛。”

  谢狄川眯起眼,掐住花瓣,没有丝毫怜惜之情将它撕碎。

  “看来大哥和舅舅闹得很不愉快呢。也好,舅舅总是想找个中立的地方站站,可是中立就像走钢丝,哪儿那么好保持平衡呢?总是容易往一边倾倒的。”

  军部那边虽然暂时看起来完全被乔拣控制了,不过等到褚聿回到母星,格局必然会发生变化。

  毕竟,乔拣再怎么有威望,也只是个少将,就像一条再勇猛的狗,没有主人,总是发挥不出来什么实力的。

  先前关于太子谋害老皇帝的谣传愈演愈烈,忙着出兵联邦的太子至今没有回应过,导致许多原本相信他的人也产生了怀疑。

  与之相对的,谢狄川的民意大涨。

  现状看来他的确占据了很大的优势,但并不保证王冠已经双手捧上。

  毕竟按老皇帝的遗嘱,普选需要一年时间。

  一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既能让他将长兄完全踩在脚下,也足够让深陷泥潭里的人再爬出。

  唯一能够一劳永逸的方法,只有谢恺尘回不来……

  只要谢恺尘,再也回不来。

  *

  赛瑟纳林联邦主星,总统府。

  总统端着红酒眺望窗外,哪怕不久前唯二的两个盟军,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一个中道崩殂,可以说是全都失去了,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他的神色还是很平静,甚至是闲适的。

  这个窗口外正对着总统府的白色喷泉,迸溅出碎钻般的晶莹水珠。

  喷泉周围开满了象征着联邦团结的玉烟花,正是开得最好的时节,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这样的景色,还能看多久呢?

  叛军的枪炮,很快就要扫平这里的吧。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更美丽的窗景可以享受。

  他将红酒一饮而尽,恰巧秘书带着几个男人走进来。

  他放下杯子,转身微笑:“先生们,欢迎你们来。”

  总统决定发动对叛军的Z压,并且不在乎平民的处境,议院对此非常不满,前议长带着一批德高望重的议员集体请辞。

  眼前为首的这个穿着驼色大衣、文质彬彬的高个男人,就是最有声望的下一届议长候选人之一,边临松。

  他很年轻,从联邦外交学院毕业没几年,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是个相当狼子野心之人。

  本人出生在普通的家庭中,在学院中师从前议长的学生,被赏识后一路高升,顺风顺水。

  边临松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总统是知道他的那些个“光荣事迹”的,包括……一些桃色的花边新闻。

  不过今天边临松和其他几人来可不会是找他闲谈叙旧,问了些很尖锐的问题。

  ——德尔塔异兽来袭的消息是否真实?

  ——联邦有没有针对异兽防御和反击的方案?

  ——联邦军对现在自由军一路高歌猛进的状态究竟有没有战胜的把握?

  ——雇佣星际海盗的消息是否属实?

  ——无视平民安全、在叛军聚集地投放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如何处理星际舆论?

  诸如此类,每一个都直逼要害。

  万幸的是,总统最擅长的就是打太极,每一个都被精心地敷衍了回去。

  他能从议员们的眼中看出不满,到后来那几个沉不住气的都不想再说话了。

  唯有边临松依旧笑得很和气,还能客客气气得附和“你说得对”。

  用那种“我知道你是个傻○但我不和你计较”的眼神。

  是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总统想,说不定能把灰烬中的联邦拼出一点儿碎片来。

  不过,那些都和他没关系了。

  议员们无论如何也没法从他这里套出什么答案来,气呼呼地结束了不愉快的会面。

  临走前,总统叫住了边临松:“边议员,借一步说话。”

  边临松对同僚们点了点头,他们不放心地瞅了眼总统,还是先行离开。

  “总统先生是有什么好秘密需要悄悄告诉我吗?”边临松仍然挂着随和的笑,总是会用些有趣的小玩笑化解困境。

  “‘好’算不上,不过确实是个秘密。”总统一脸神秘,“边议员想知道为什么我刚才没有回答他们关于黄昏晓星的问题吗?”

  边临松作思考状:“难不成阁下害怕虫子,怕提到了今晚做噩梦?”

  总统朗声大笑:“还真被你猜到了——不过,倒也不是因为这个。”

  他敛起笑,在只有两人的房间里刻意压低声音:“黄昏晓星如今驻守的,是岑寻枝大校的舰队。如果我没记错,岑大校是你的老情——啊不,抱歉,我得口误——老熟人吧?”

  他说这些话时,紧紧盯着边临松的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儿反应。

  “……是啊。”边临松的笑容有那么零点几秒的僵硬,但恢复之快,叫人根本看不出丝毫破绽。

  “岑大校是很有能力的人,派他去黄昏晓星是英明的决定。”他圆滑地恭维到位,“我相信他能做好您期望的事情。”

  “是嘛。”总统状似不经意,“包括在必要时候……牺牲?”

  “是的。”边临松的微笑像一张没有裂纹的假面,“包括牺牲。”

  【作者有话说】

  这位满脸写着追妻火葬场的边议员就是岑寻枝的CP,主场在《垂耳兔幼崽的少将监护人》,本文里戏份不会多,感兴趣的可以收藏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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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崽崽究竟会以怎样的方式掉马呢,小编也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