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公主病【完结】>第78章 “烫伤。”

  “你别这么看着我,跟我可没关系。”

  白以南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捧着碗径直走到厨房去,边走边嘟囔:“要我说,你这些动作哪儿瞒得过她。”

  徐家的势力主要并不在国内,因而才能让季楠顺利回国,为的就是打开国内的市场。

  季楠的一系列剑走偏锋,甚至于收购杨白舒烂在手上,几近臭名昭著的医院,划出近十的股份出去,十成十的大傻子,上赶着给人送钱。

  也不怪杨白舒看不起季楠,嘲笑他受私人情感支配。换谁来看,都觉得他被爱情冲昏头脑,做事不管不顾,全然没了前两年的谨慎周全。

  “不过她也不一定是因为你这事来的,”白以南抱着碗坐下,边吃边说:“她再不来,那些老家伙要在国内翻了天了。”

  季楠站在厨房,收拾刚刚吃完的碗筷,袖口挽起来,闻言指尖稍稍一顿,什么都没说。

  “说话啊,你怎么一点都不慌。”白以南抬起脸,冲着季楠所在的方向,喊。

  “慌什么,”季楠转过身,不太明显地笑了一下,轻声道:“她又不会把我怎么样。”

  “反正我还有用,她不会让我回去的。”

  又出现了,这样的表情。

  白以南话音卡在喉咙里,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又咽回去,重新低下头吃自己的饭去了。

  见惯了季楠松懈下来,无意识露出笑意的样子,他都快要忘记,从前季楠阴郁的模样。语气和神情都透着无所谓,所以认同自己不被在意的身份,心甘情愿地当着自己亲生母亲手中的傀儡。

  白以南总觉得,那样的季楠,眼神没有光亮。即便常年笑着,也透着一股沉沉的死气,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瓷质的汤勺在碗底磕碰出一声脆响,很快调整好情绪,抬起了眼。

  “谁知道呢,”白以南似笑非笑的,毫不掩饰眸底的戏谑:“说不定本来还没想让你回新西兰,看见你脖子上那一圈印子就改主意了。”

  “……”季楠眸光稍动,顺着对方的视线,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话里的调笑意味。

  他不太自在地抬起手,刚刚触碰过凉水的指尖铁冰,刺得敏锐的脖颈有点疼。

  心机如季楠,也是在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杨重镜为什么要突然解开自己亲口让季楠系上的领口。

  想到这里,季楠方才还低落的阴郁一扫而空,没忍住轻笑出了声。

  杨重镜指尖的温度仿佛依旧残留其上,带着滚烫的炙热,燎的他肌肤发疼。

  “玩得挺花,”白以南淡淡点评,说:“别在这孔雀开屏了,赶紧拿东西遮遮吧。”

  “吃你的饭。”季楠横了他一眼,放下挽起的袖子,边走边将解开的领口扣起,从厨房内走出来,说:“吃完饭去公司,你跟我一起。”

  白以南捏筷子的手一顿,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他缓缓扣出一个问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道:“我刚刚坐了一夜的高铁,饭都没吃上——”

  “不是给你做了饭?”

  季楠气定神闲地睨着他,理直气壮到好像白以南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一个。

  “姓季的,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人这么恶毒呢?”

  白以南忿忿不平,撂下筷子,据理力争道:“你这能是给我做的饭?你这不是给你那个好哥哥做的?我就蹭了两口,你就要这么压迫我给你打白工!啊!?”

  “你个活扒皮还真不是白叫的,磨坊里的驴都比我歇得多——”

  “嗯。”季楠坦然自若,对白以南一系列的斥责接受良好。

  他甚至分的出闲心,从卧室里挑出两件西装外套,站在门口,朝白以南的方向比了一下,说:“哪套好看点,帮我选一件。”

  “左边吧,成熟点。”白以南被迫中止自己的指控,抬了下下巴,替季楠做出了选择。

  选完之后继续输出不满,骂骂咧咧的,活像个菜市场的鹦鹉。

  季楠对此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收拾自己。大热天的穿上高领衬衫,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硬是将那点暧昧痕迹遮的连影子都不剩。

  “我不去公司。”白以南总结道:“我现在需要休息。”

  他义正言辞的,丝毫不打算对季楠的恶势力低头。

  “我不想一个人见徐月。”

  白以南不低头,季楠就低头。他软化神情,信手拈来地垂下眼,长睫颤了颤,说:“……我害怕。”

  行。

  白以南吃这一套。

  要说起来,白以南才是最没底线的那一个,生来就见不得别人撒娇服软,尤其是季楠这样的漂亮美人。

  好在他是个电线杆直男,不然季楠这张脸就是真的踩在他审美点上,迷的晕头转向的,乐颠颠地上赶着给人送钱。

  他认识季楠,还是在很小的年纪。

  话都说不全的时候,白以南就对季楠这个漂亮妹妹一见钟情。回去和他爸妈放下豪言壮志,要把那个活在蔷薇花园里的公主娶回家。

  只可惜蔷薇公主性别为男,白以南立下的誓言第二天就被他爹残忍碾碎。

  后来季楠消失不见,白以南哭着闹了许久,才打探到对方在中国的消息。

  小少爷忙不迭地往国内赶,手里还捏着尚未来得及送出去的佛珠手串。

  兜兜转转的,他跟着徐月派出去的管家,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了记忆中的漂亮伙伴。

  只是伙伴改名换姓,早就不叫徐风遥,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他叫季楠。

  季楠就季楠,白以南对此接受度倒是良好。他终于将那串佛珠送出去,跨越时空一样,弥补了年幼时的遗憾。

  那时他还乐不可支地想,不愧是自己一眼心动的小公主,长大之后,比小的时候还要漂亮上许多。

  现在才知道后悔,彻底理解了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这根本就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善解人意,会软着声音喊“以南哥哥”的小公主!

  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笑眼盈盈的,下一秒就要让自己去替他干活。干活白以南都认了,每次干活都是为了他那个挂在嘴边的杨重镜,这才是真的气的心肝疼。

  明明是他先来的,最后倒是被杨重镜捞去了好,白以南一想到就心梗,怎么想怎么气不顺。

  “我好久没做过饭了,”季楠继续说:“你不是说想吃可乐鸡翅吗?我等会儿给你做。”

  气又顺了。

  白以南暂停回忆,很爽地勾起嘴角,整个人都通体舒畅起来。

  “你这头发,现在能拆吗?”他站起身,伸手拨弄两下,天生操心的命:“待会儿徐月看见,又要骂你。”

  “不拆。”季楠抿了下嘴,推开房门,说:“我喜欢这样。”

  “行行,”白以南任劳任怨地点头,跟在后面,说:“早知道我也搞个你这头发,她等会儿还能连着我俩一起骂。”

  周末,公司里没什么人,只有少有几个部门换班,显得有点空荡。

  白以南摇头晃脑的,还有心情对环境点评两句:“你这公司装修不行。”

  “垃圾桶这么少,设计不合理。”

  “茶水间还搞成透明的,还得是你季扒皮。”

  季楠闷不吭声,对白以南的话痨习以为常。他“嗯嗯”两声,一边敷衍点头,一边往前走。

  办公室没开空调,刚一打开,扑面而来的闷热空气,混着灰尘的空气,呛的人难受。

  没等白以南开口抱怨,季楠就拉开窗,顺手打开了空调,用行动堵上了对方喋喋不休的嘴。

  “你这是要干什么?”白以南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季楠的忙碌的动作,开口问。

  季楠没吭声,继续从旁边的柜子里找东西,“乒乒乓乓”的一阵声响之后,才抬起头,抽空回答他的问题:“她喜欢喝茶。”

  “……你,”白以南张了张嘴,这时候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又不是一定会来找你,说不定是去悦影呢。”

  好苍白无力的一句安慰,白以南说完都想咬自己舌头。

  “等会别叫我季楠,”季楠低下头,将洗净的茶具摆上桌面,淡淡道:“我是徐风遥。”

  “哦,行。”白以南点头,有点呆地干站着,应声道。

  白以南的安慰的确毫无作用,因为如季楠所料,内线的电话铃声很快响起。

  徐月如期而至,助理站在她身后,替她拉开了季楠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燃着檀香味很重的熏香,是徐月喜欢的味道。

  季楠坐在办公椅上,见到来人,随即站起身,扯了下嘴角,露出乖巧的笑容,轻声喊:“徐总。”

  “徐姨,你怎么来了?”白以南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对此感到惊讶似的,顺着季楠的视线看过去,扬声笑道:“没提前说一声,我都没给您准备点礼物。”

  演技浮夸到没眼看,但俗话又说回来,伸手不打笑脸人,徐月自然也不例外。

  “礼物就不用了,别想着怎么气我就行。”

  徐月摘下墨镜,露出被遮住的精致眉眼。她径直走进来,随手将墨镜丢在一旁助理手上,卷发盘成髻,用簪子挽在脑后。

  女人年过半百,容颜保养得好,看上去依旧年轻。只是带着常年身居高位的气质,眸底到底有股年轻人比不上的韵味,沾染着鲜血和权力的欲望。

  她淡淡斜了白以南一眼,红唇微张,说:“别这么紧张,我没什么事。”

  “风遥,看着又瘦了,国内压力很大吗?”徐月个子高,再加上踩着双高跟鞋,乍一看也不比季楠矮上多少。

  她微微笑了一下,似乎想要借笑容来释放自己的关心和爱。不过释放爱意对她来说实在太难,所以显得格外虚假。

  虚假也无所谓,毕竟在场的几个人,也没人在乎这份爱的真假。

  “还好,”季楠摇了下头,唇角扬起来,完美到让人挑不出刺的笑容,温温柔柔,只是其中透着的客套,怎么都不该是对自己母亲露出来的模样。

  他从桌后绕过来,说:“先坐吧。”

  季楠稍稍弯身,学着记忆里学习过无数次的泡茶礼仪,长发扎成低马尾,放撩在一侧,放在前胸。

  徐月满意地点点头,那双和季楠极其相似的眸子深沉,让人窥探不清,其中真正的想法。

  “我听约翰说,你最近身体的状况很差,神经压迫得严重,已经没办法正常生活。”徐月朝助理使了个眼色,对方于是识趣地退身出去。

  助理站在门口等了几秒,似乎在等白以南跟着一起出来,不过他见对方压根没有挪动屁股一下的意思,动作顿了顿,随后关上了门。

  “是这样吗?”女人没接季楠双手递过来的茶杯,白玉的耳坠随着弯身的动作微微晃动一下,她抬起眸,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季楠的手,淡淡问。

  “没有,我恢复得很好。”季楠垂下眼,双手停在空中,一下都未晃动。

  杯壁很薄,滚烫的茶水很快透过杯底,热度传出到手心,没几秒就烫得通红。

  白以南“啧”了一声,有点看不下去。

  他“哈哈”笑了两声,从凳子上站起来,厚着脸皮坐到徐月身侧,沙发皮革柔软,白以南很轻地挪了下身子,尬笑着在其中打圆场:“这什么茶啊?闻着还挺香的。”

  “我还没喝过这种高级东西,徐姨,给我点尝尝?”

  白以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女人的脸色,见对方未曾表态,于是向前倾出身子,伸手将杯子接了过来。

  妈的,怪不得说最毒女人心。

  接过来的那一瞬间,只一下就把白以南烫的龇牙咧嘴。

  他皱着眉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管理,没让那份失控表露出来。还是笑嘻嘻的,把那杯茶放在了徐月面前的茶几上。

  “嗯,”徐月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说:“风遥,既然以南想喝,那你再给他泡一杯。”

  “难得学了这么久的手艺,还是生疏了。”女人闭了下眼,声音和眼神如出一辙的凉薄,鲜红的唇轻张,缓慢道:“多练练,对修养身心,也是件好事。”

  “徐总说得是,”季楠低垂着头,唇角笑意不变,轻声应道:“风遥记住了。”

  空气安静得让人窒息,除了空调的运作声,几乎没有任何动静。

  白以南如坐针毡,眼神黏在季楠的动作上一动不动,生怕自己眨了个眼,对方就控制不住,将茶杯摔碎在地面。

  他大气都不敢出,一颗心提在嗓子眼,用力地蹦着,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季楠的皮肤白,被烫过的肌肤泛出刺眼的红,衬得格外明显。

  白以南用余光打量着身侧徐月的脸色,身子小心翼翼地又要向前探去,想要接过季楠手上的杯子。

  只是这一次他没能如愿,因为端坐着小憩的女人睁开了眼。

  她极轻地扫了白以南一眼,随后伸出一只手,做出要接过茶杯的动作。

  白以南于是讪讪收回手,皮笑肉不笑地扯出点弧度,给女人赔笑。

  还没等他笑完,那杯茶就被徐月轻微一抖,全然掀翻过去,倒在季楠伸出的腕间,带去一大片红肿,惊的白以南“噌”的一下站起身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徐月慢条斯理地抽出手帕,擦了擦沾上溅开茶水的指尖,轻声斥责道。

  “抱歉。”季楠收回手,低眉顺眼地道歉,全程没吭一声。反应平淡至极,比起他,白以南反倒更像是被烫的那一个。

  “徐姨,”白以南瞪大眼,顺了下气,说:“这样就——”

  “以南,出去给风遥买点烫伤药吧。”徐月闻言望过去,唇角带着点细微的笑,声音依旧温和:“麻烦你了。”

  白以南被这个眼神看的背后发凉,咬着牙没说话。他像是不甘心,眼神落在季楠手腕处蔓延开去的红肿,终究是别过眼,转过身选择了妥协。

  门被带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响声,沾染着主人无处发泄的愤怒。

  白以南是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以前也算是听说过徐月的名声,却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手段,被气的胸口不顺,头脑都跟着发昏。

  他在门口转了两圈,这才有点冷静下来,眼神落在守在一旁的助理身上,将人抓过来,说:“你帮我买点药,等会儿我给你报销。”

  门外发生了什么,门内自然不知道。

  檀香布满整间办公室,是很能安人心神的气味。但季楠实在讨厌这股味道,所以只感到了无穷尽的厌倦。

  他有点漠然地跪在地上,甚至还分的出神去想,徐月惩罚人的手段越来越没有新意了。

  和他想的一样,还是这么容易被激怒,不过带了个白以南,就被气成这副模样。

  “别和妈妈耍这些心眼,风遥。我让你回来,是给你锻炼的机会,不是让你学会欺上瞒下,忤逆我要求的。”徐月睁开眼,终于弯下身,将那杯茶端起来,轻酌了一口,继续道:“你的手艺,退步了很多。”

  “多练练,别忘了自己是谁救了你,也别忘了,自己到底什么初心。”

  “记住了吗?”徐月道。

  “记住了。”季楠低下头,背脊挺得笔直,显得顺从至极。

  徐月闭上眼,过了少时,站起身,伸手将季楠扶起来,说:“回国之前,我就和你说过,该是你的,都会是你的。你是我的孩子,自然也就是整个徐家,唯一的继承人。”

  “这些都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要听话,也要有这个能力。”

  “掌权人是不能生病的,风遥。这是把柄。”女人垂下眼眸,音色似乎也跟着轻柔些许,听不清情绪的,响在空气中:“如果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我会觉得你很没用。”

  季楠张了张唇,被女人手下摁住的掌心传出尖锐的疼。他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好缓解这份疼痛,过了少时,才缓缓点头,说:“知道了,徐总。”

  “没人的时候,要叫我母亲。”徐月收回手,将手帕递过去,提醒道。

  她揉了下眉心,一夜的奔波让她有些疲惫:“很多股东对你的做法不认同,这一次,我会替你摆平。同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

  “多谢母亲。”季楠自然地改口,全程低眉顺眼,恭敬得不成样子。

  气氛太过和谐,仿佛这是一对真正相爱的母子。

  白以南竖着耳朵,趴在门板上,撅着个屁股,努力想要听到点门内的声响。

  他都想好了,只要再有瓷片摔碎的声音,他就直接撞门冲进去,就算徐月那个老妖婆再凶狠,他也要为了自己的兄弟两肋插刀。

  只是门板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所以他蹲了半天,连屁声都没听到一个。

  “白总,您这是……在干嘛?”杨重镜双手环胸,狭长的眸子眯起来,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出声问。

  白以南偷听的姿势太过滑稽,非要形容的话,杨重镜想,大抵像个马戏团表演的猴。

  他脑子里莫名浮现出林落落给他发过的猴子表情包,连带着看白以南的脸,都代入的有点想笑。

  听到来人的声音,方才还撅着个大腚的白以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站直身子。他收敛神色,重新挂上那股熟悉的风流笑意,泰然自若地打招呼:“又见面了,你来公司干嘛?”

  “找楠楠有点事。”杨重镜笑了下,丝毫没掩饰提到季楠时,眸中的柔情,轻声道:“他东西落在我家了,我给他送过来。”

  “我看他不在家,所以来公司碰碰运气,没想到会这么巧。”

  白以南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

  他默默在心里唾弃季楠是个没出息的东西,这才几天没见就跟着人家回了家。大脑又同时飞速运转,该如何将眼前这个人支走,不然等会徐月出来,碰上了杨重镜,指不定又是个天大的场面。

  “是挺巧的。”白以南向前走了几步,边走边想着应对办法,说:“不过季楠不在这,他约了土木工程的林慧,这会儿正跟人吃饭呢。”

  “林慧?”杨重镜挑了下眉,眸子稍稍弯了一下,说:“家母……目前在宁城,好像还没有业务开展。”

  “哦。”白以南服了。他不尴不尬地,继续胡扯:“那我记错了,应该叫王慧。”

  杨重镜没精力和面前这个人继续装傻,像是发自内心地,很是诚恳地问:“白总,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白总被这样直白的问句问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咬着牙,第一次觉得人生短暂,活着的尴尬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如果对我有什么意见的话,其实你可以直说。”杨重镜神色淡淡的,冷下来,直接也尖锐,没有丝毫拐弯抹角:“你是季楠的朋友,我和他在一起,当然会尊重你。”

  “在我和你没有任何交集的情况下,你对我的意见,总该有些什么原因。”

  杨重镜话音很淡,反正这些话迟早都要说,所以干脆不吐不快:“是因为觉得我对他不好,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他?”

  白以南被这一系列的质问问的傻站在原地。

  他脑子嗡嗡直响,唯一还残余的念头,就是季楠真难伺候。

  不仅自己难伺候,喜欢的人也是一个样子的难伺候。

  作者有话说:

  白以南把我们楠楠当小妹妹养的,因为上面有个哥哥,所以自己也想当一回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