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任和安生顿感五雷轰顶,他们怎么搞一块儿去了!

  安生比较镇定,问:“周六,你们一起出去的,还有纪淮南?”

  何以绥点头,“嗯,当时我以为沛言就约了我一个人,到了以后才发现还有纪总和他朋友,我们一起去了西装店,中途沛言和纪总的朋友出去买饮料,回来后就莫名其妙的走了,后来纪总也跟了上去,再后来我就找不到他们了。过了几个小时后,纪总打电话给他朋友问沛言是否有什么异常,我才知道沛言可能出事了。但当晚沛言就给我发了消息说只是发烧,没什么大问题。第二天一早也说好多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宋启任没好气的对昏迷中的宋沛言颐指气使,他儿子怎么就上赶着当舔狗呢!

  最后还是没办法,宋启任给纪淮南打去电话,纪淮南还没醒,没接到电话。

  严驰同样也还没有回复何以绥的消息。

  宋启任问何以绥知不知道纪淮南家的住址,何以绥摇头,“抱歉,我也不知道宋叔。”

  现在能做的那就是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宋沛言的体温一直保持在40度,所幸没有往上升,医生也庆幸,目前什么检查都在做,还剩下几项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最后把希望寄予没出结果的项目。

  宋沛言身边一直需要到人擦拭身体,何以绥虽说和宋沛言认识不久,但对他颇有好感,才在短时间内成为了好朋友,所以很乐意照顾他。

  “安叔,你和宋叔一夜没合眼,先去沙发休息一下,沛言这边我照顾着,没问题,等严驰回我消息了再通知你们。”

  安生笑着说:“麻烦你了,以绥,那我们就先休息一下。”

  病床和沙发中间隔了一道绿色的帘子,两边互不打扰。

  沙发不大睡不下两个人,宋启任靠坐在沙发上,让安生躺下睡,安生瞅着他就算躺下也塞不下。

  “先生,你躺着休息会儿吧,我去旁边椅子上小睡一下就行。”

  宋启任一把拉过安生,让他坐在沙发上,“让你睡,你就睡,乖乖躺上去。”

  安生脸红,都多大年纪的人了,“那我靠那头睡,。”

  宋启任拒绝,“腿给你,枕着睡,你看你才一晚上没休息好,这眼周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枕腿……这不好吧,安生看着宋启任健实的大腿,摇头拒绝,“先生,我将就就行了,一会儿还得换以绥。”

  “你休息你的,小言那边一会儿我来。”

  安生:“……好。”

  小心将头放在宋启任腿上,以为会很硬实来着,想不到挺软的。躺下还睁着眼被宋启任强行遮住了视线,“睡吧。”

  是真的困了也累了,坚持了十分钟左右就睡着了,宋启任轻手拿过外套盖在安生身上,他也受不住困意倒靠在沙发背睡着了。

  何以绥见此场景误会了宋启任和安生的关系,这也不怪他,这两人的相处方式确实是挺让人遐想的。

  宋沛言如此简单也是在两位爸爸的庇护下才长成这般性格的吧,何以绥心想。

  才给宋沛言擦过的地方又干了,何以绥又再次给他降温,小时候有照顾过一个哥哥,照顾人也算是轻车熟路。

  完成一套降温动作,何以绥便收到了微信提示消息,严驰发了条语音,声音像是刚睡醒,“怎么了,去医院做什么,还要带上纪淮南。”

  何以绥:沛言高烧在医院,情况不太好体温一直降不下来。

  严驰过了两分钟才给他回复:怎么回事?突然高烧,我们纪总不是说差不多好了吗?

  何以绥:「」赶紧带纪总过来,沛言他爸爸也在医院等着纪总问情况。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严驰的睡意就醒了大半,下床直奔纪淮南的房间。

  纪淮南睡觉一般不会锁门,但知道他脾气的人都不会未经过允许就进他的卧室,就是严驰也一样。

  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严驰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去,“纪淮南,醒醒!”

  被人吵醒的纪淮南正要发脾气就听严驰急促的说:“宋沛言,你的小助理高烧在医院,体温降不下来,还不快点起来去看一看!”

  纪淮南皱眉,“谁告诉你的?”

  “何以绥。就是他朋友。”

  纪淮南掀开被子下了床,“嗯,你先去洗漱,十分钟后出发。”

  “好。”

  纪淮南在床对面的书桌拿过手机,发现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宋启任来电,最后还给他发了条短信,说宋沛言高烧不退,情况危急,让他赶紧过去跟医生说明情况。

  纪淮南随便套上一身便服,洗漱好后催促严驰快一点。

  两人驱车前往华光医院。

  何以绥收到他们要来的消息,没叫醒宋启任二人,让他们多睡一会儿,发圈人到了再叫他们。

  车刚开出小区,纪淮南踩了个急刹,严驰身体往前倾又被安全带带回背椅,吃疼的问:“怎么了?”

  纪淮南解开安全带,“车,你来开,我有事要处理。”

  严驰闻言也解开安全带,“那你也先说呀,这急刹多危险。”

  两人换了个位置,纪淮南掏出手机找到徐燕生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铃声响了几次接通。

  电话里传来徐燕生的抱怨,“我的金主大人,现在才几点,不是说过不到十二点不要给我打电话吗?”

  “非常情况,你收拾一下带上医疗用品,等一个小时后出发来我家。”

  “嗯?怎么了,谁出事了?”

  犹豫了下纪淮南还是把宋沛言的情况告诉了他,“他高烧不退,情况很不好,现在在医院,待会儿我把人接回来,你来就诊。”

  一听是宋沛言,徐燕生来了精神,“好,我马上准备,你快去接人吧。”

  “嗯。”

  挂了电话,徐燕生立马起了床,今早七点才睡,现在还很困,可有关宋沛言的问题他都不想出存错过。

  二人半个小时后到达医院,问了宋沛言所在的病房,一路狂奔过去。

  到503门口,纪淮南透过门中间透明的玻璃看见瘫在床上脸色发红的宋沛言,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严驰:“不进去吗?”

  纪淮南推开门,何以绥听到动静站了起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对迎面走来的两人说:“沛言的家人在休息,小声点。”

  “他现在什么情况?”纪淮南站在床边眼神看向宋沛言问。

  何以绥解答,“医生打退烧针了,没有用,物理降温也降不下来,只能抑制体温上升。”

  严驰面色也露出担心的神色,“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病倒了。”他还记得那天第一次见面,宋沛言活泼开朗的模样,和躺在床上的完全是两个人。

  何以绥:“医生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没有发现其他问题,不好判断是因为什么发烧。”

  纪淮南坐上椅子,身体靠近宋沛言,细细打量面红的人。

  徒然,宋沛言的手动了,紧闭的眼睛,眼球在转动,嘴巴一开一合,是在说什么话。

  纪淮南凑近耳朵,想听清他说什么。

  何以绥注意到这个情况,连忙叫醒了睡熟的宋启任和安生。

  “怎么了,小言出什么情况了?”宋启任惊坐起来,安生被他这操作波及,脑袋没有了支撑物重重砸在沙发上,纵使沙发是软的,也还是撞疼了。

  “小言,是醒了吗?”安生揉着脑袋。

  宋启任抱歉的扶着安生的手站起来,“撞疼了吗?”

  安生摆手,“没事,不打紧。”

  何以绥:“宋叔,安叔,沛言有转醒的迹象了,而且纪总也来了。”

  “好,好,”宋启任掀开帘子,看到正附耳在宋沛言嘴边的纪淮南。

  纪淮南也没能听清他说了什么,察觉到宋启任的视线,才移开脑袋,站了起来,

  “宋总。”

  宋启任:“纪总,很抱歉打扰你,就是我想知道小言在你哪儿的身体情况,所以才不得不占用你工作的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纪淮南:“情况大致也差不多,突然发烧,离我住的地方比较近就带他去了我哪儿,家庭医生也为他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宋启任也为难了,这根本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猛地,躺在床上的宋沛言突然坐了起来,吓到了他们一干人,除了纪淮南比较镇定,都不免被惊到。

  宋沛言的行为就像是已经被宣布死亡的人,却坐了起来一样,莫名有些惊悚。

  宋沛言坐起来后,手直接握住了纪淮南的手,眼睛睁着,但是能看到双眼是无法聚焦的空洞,也就是说宋沛言现在的行为是无意识的。

  安生上前欲安抚他,却被宋沛言的一躲,往纪淮南那边更加靠近,无神空洞的双眼瞬间警惕地看着安生伸过来的手。

  纪淮南伸出一只手搭在宋沛言的肩膀上,宋沛言以半靠的姿势被纪淮南搂住。

  眼前的宋沛言,安生,宋启任都觉得陌生,他们的小言怎么可能对他们露出这样的神情。

  安生叫了声,“小言,是我,安叔。”

  宋启任也跟着说,“小言,我是爸爸。”

  宋沛言又往纪淮南怀里缩,纪淮南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躲闪和戒备。

  安生和宋启任蒙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宋沛言不再看他们,双手环抱住纪淮南的腰,一字一吐,仰头看他:“淮……南。”

  又是突然的亲昵,纪淮南眼神不可察瞳孔一缩。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的剧情,大家猜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