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红唇水光潋滟, 沈怀酒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裴皎重复了一遍:“阿酒,在我身上写吧, 好不好?”

  沈怀酒呼吸渐沉,裴皎在他略带薄红的脸上刮了一下, 从怀里掏出香膏:“都准备好了,来不来?”

  裴皎很不老实,平日里总是带着无辜眼睛少了几分清纯, 多了几分妩媚, 格外勾人。

  沈怀酒搂着他的腰, 生怕他掉下去, 像是把人禁锢在怀里, 他没有回答,落在裴皎后腰处的手掌越来越热。

  裴皎知他默认, 变戏法似的从抽屉里掏出一罐蜂蜜,先抹到唇上,接着再次吻了过去,唇舌交缠间混合着蜂蜜的甜香, 灼热的气息愈发滚烫,喷在脖子上有些痒。

  裴皎的手不知何时扯开沈怀酒的衣襟钻了进去,他下意识的想拦,还没拦住就被裴皎挡了回去。

  沈怀酒嗓音暗哑:“殿下,得罪了。”

  裴皎刚想笑,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沈怀酒抱着他起身, 动作温柔的把他放在床上,很快覆了上来, 裴皎明明没喝酒,大脑却晕乎乎的,声音也比平时软糯。

  “阿酒,阿酒……”

  他胡乱喊着沈怀酒的名字,意乱情迷间,他的双手被高高举起,下一刻被绑了起来。

  裴皎不明所以,沈怀酒脸红:“不能由着殿下乱动,会不小心弄伤。”

  他不知道裴皎是哪里学来的招数,两人都是第一次,刚开始必须小心,裴皎却一个劲儿的乱动,甚至还没用香膏就想继续。

  裴皎轻哼了一声,难耐的咬着唇:“我不怕疼。”

  他的声音实在黏糊,沈怀酒差点没控制住,他闭了闭眼,吻去裴皎眼神中的不赞同:“我知道,但我不想殿下疼。”

  ……

  胡闹了一阵,沐浴完后,裴皎趴在沈怀酒怀里,脸上还带着红晕:“阿姊说你虽然可以行房事,但不可过度,因长期处在病中,或许能力不足,需要我多主动。”

  他咂了下嘴,仿佛在回味:“我怎么没觉得你不行,反而还挺厉害的。”

  沈怀酒捂住裴皎的嘴:“殿下别说了。”

  沈怀酒脸上阵阵发烫,好在夜色深沉,殿下看不到他的羞耻。

  裴皎却不管不顾,兀自说个不停,嗓子有些哑,显然使用过度了。

  沈怀酒堵不住他的嘴,只能由着他继续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沈怀酒再看过去时,裴皎已经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裴皎上早朝前去喊敏言跟敏行,敏言眼神闪躲,不敢跟他对视,敏行倒是同往常无异。

  裴皎清了清嗓子:“昨夜听到声音了?”

  敏行不知道如何回答,敏言尴尬点头,好在望月小筑人少,再加上段神医跟林姑娘来后,那些郎中就走了,所以能听到动静的只有他们二人。

  “别在你家公子面前提,他脸皮薄,小心骂你们。”裴皎提醒,他不在乎别人听到,反而是沈怀酒,几次想堵他的嘴。

  敏言嘿嘿一笑:“公子不会骂人,最多不理我们。”

  他们肯定不会提,死也不会。

  裴皎的身子还有些不舒服,他确实不怕疼,但没想到后劲这么大,昨夜不觉得,今天浑身酸疼,后面更是疼的厉害,上了药也没用。

  都怪他想的太简单了,幸好沈怀酒没由着他折腾,否则今天定下不了床。

  早朝浑浑噩噩的度过,裴皎去兵部转了一圈,直接回望月小筑休息,又躺了半日才好些。

  沈怀酒看着裴皎难受,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道:“殿下若实在不舒服,这几日就告假吧。”

  反正朝中也没什么大事,祈福之事由禁军跟礼部统管,跟殿下没什么干系。

  “上个床就要告假,那以后我岂不是要日日告假?”裴皎不满,明明他的身体更好,再加上常年练武,不该这么虚才对。

  沈怀酒:“……”

  “倒不用日日。”

  “殿下不是虚,只是没有适应,以后就好了。”

  毕竟没有谁会特意去做那种动作,就像爬山一样,每天爬山跟第一次爬山的感受肯定不同。

  “你的意思是说,多练几次就好了?”裴皎问。

  沈怀酒确实有这个意思,不过他想的是多休息几天,慢慢适应,以后就不会再浑身酸疼。

  “我帮殿下揉揉。”

  裴皎趴在榻上,被沈怀酒按着背,忍不住心猿意马,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刚开始的确有点疼,不过沈怀酒动作温柔,很快就感觉不到疼了,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痒。

  不行,不能想,越想越离谱。

  沈怀酒手上用的力度刚刚好,揉了一会儿,裴皎感觉腰没那么酸了,往后拉住他的手。

  “阿酒,你的手真好看。”

  昨夜就是这只手抹的香膏,细长的手指关节分明,不管是握笔还是握别的什么都好看。

  沈怀酒垂下眼睑,长长的眼睫跟着垂下,在脸上落下一道阴影,裴皎转过身,忍不住碰了碰他的睫毛。

  沈怀酒的心跟着发痒,殿下总是喜欢夸他,在各种时候,用各种词语,生怕他因为自卑而退缩。

  “殿下,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就算穷其一生找不到蓬莱仙草,就算所有医士都断言他活不过三十岁,他也会努力撑下去,不仅仅是为了殿下,更是为了自己。

  他舍不得,也不放心把殿下交给别人。

  “这么想就对了,你放心,若阿姊这次没有寻到仙草,待盛京的事尘埃落定,我亲自去寻。”裴皎拉着沈怀酒的手,神色认真。

  沈怀酒碰了碰他的下巴,这样的殿下,怎会让人不心动。

  “这些天四哥在暗地里寻沈大人的错处,你可知道?”裴皎问。

  沈怀酒点头:“父亲为官一向公平公正,从不偏私,底下的几家铺子都是皇上赏的,四殿下想寻父亲的错处,那是痴人说梦。”

  父亲能坐到丞相的位置,不仅要处理好跟皇上上下级的关系,也要打点好下面的人,免得被人捅刀,这么多年无人敢寻他的错处,四殿下是怎么想的?

  “他是病急乱投医。”裴皎道:“眼看着父皇宠信我,他如何不着急。”

  可是再着急,也不该从沈相下手。

  “你名下的那些铺子都没事吧?”裴皎有些担心。

  沈怀酒摇头:“无妨,四殿下手里也不干净,他不敢把此事捅到御前,弄个两败俱伤。”

  而皇上那边,沈怀酒觉得皇上知道一些,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不太过分,皇上就不会管。

  “前几日四哥问起我同母妃的事,漪兰殿那两个小宫女应该都是他的人。”裴皎道,母妃虽然聪明,但从前后宫势力倾轧,母妃如同进了冷宫,无法插手宫务,晨妃在皇后和文贵妃双重排挤下培养了小部分势力,这是母妃永远都比不上的。

  母妃现在虽然比晨妃得宠,到底沉寂多年,又比不上晨妃心机深沉,再加上突然起势,漪兰殿里全是奸细,她也没办法分辨清楚。

  裴皎只安排了一个人,但比那两个小宫女重要多了,那两个小宫女盯着母妃,他的人顺便一起盯了。

  “母妃虽然摸不清楚那些宫人的底细,到底知道防备着,没让她们看见什么。”

  沈怀酒蹙起眉头:“殿下觉得四殿下会从婉妃娘娘那边下手?”

  “极有可能。”裴皎道:“不过不急在一时,他现在没得到有用的消息,没办法下手,还是三哥那里更要紧。”

  “三哥的人从外面打进来不怕,就怕有人浑水摸鱼。”

  这个有人,指的不仅仅是裴修,还有裴昭跟裴绍,这两个人没什么心眼,无法做成好事,但容易做成坏事。

  从前有三哥在他们前面挡着,现下两人不同三哥亲近,都有自己的主意。

  沈怀酒突然想起来:“殿下可还记得当初把你掳去芳庭苑的人?”

  “当然记得,我亲手杀的。”裴皎道,那个人便是裴昭跟裴绍派去的,后来事情闹得太大,他们找不到灰衣人,最后不了了之。

  “我后来查过,但七殿下再未动过那些人,我猜测他们属于一个组织,目前还没有结果。”沈怀酒道,这些人隐在暗处,七殿下把他们隐藏的很好,肯定是想谋定而后动。

  裴皎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会留意的。”

  很快便到了去万国寺祈福的日子,皇后身体抱恙,前去祈福的人换成了婉妃,除此之外,裴晋、裴修、裴皎、裴昭和裴绍皆陪同在侧。

  六部尚书同侍郎,禁军统领,也就是威北侯,还有金吾卫指挥使皆在列中。

  沈卓被留下处理朝政,沈怀酒担心裴皎的安全,带着敏言跟敏行扮成侍卫模样跟在他身后。

  这本不合规矩,看到沈怀酒的时候,裴昭上来呛了几句,被裴皎怼了回去。

  “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多带几个护卫,父皇肯定不会阻拦。”

  “沈怀酒是丞相府的公子,不是护卫!”裴昭瞪着裴皎,他竟这般明目张胆带了出来?

  裴皎神色淡然:“他可以是。”

  “这就无需七弟担心了,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开解一下八弟,他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这么长时间,裴绍还敢惦记沈怀酒,简直是色胆包天。

  裴皎哼了一声,裴绍要是再敢凑上来跟沈怀酒说话,他不介意做点什么。

  沈怀酒目不斜视,不同几位皇子争锋,默默地站在裴皎身后,有他在,几人都隐晦许多,生怕被沈怀酒揪住错处,这位沈公子不仅聪明,还很细心,一点小错也能被抓住不放,要是闹到父皇那里,准是他们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