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枝被迫给谢予白rua了好几下,或许男主角都有点反差萌,比如说谢予白就喜欢养儿子。

  他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很勉为其难的解释道:“我真的已经成年了。”

  在贺听枝眼中谢予白收养一只雄虫,是为了达到联姻的目的,他在《颠倒黑白之日》之中对谢予白和这只雄虫养子仅有的印象就是:过于寂寂无名,甚至不能够在书的一角留下姓名。

  贺听枝猜测到这或许就是系统让他选择这个身份的原因。

  谢予白摸着贺听枝柔软的头发,几乎有些舒适地眯起眼眸,在他看来这些已经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科学上总是有许多新奇的发现。

  就像他能够在荒野郊星捡到贺听枝一样。

  谢予白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他似是漫不经心:“那你能够和我解释一下,你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荒野郊星吗?”

  贺听枝沉默一会儿,当然这不是解决办法。

  他再次熟练地运用谎言:“我不记得了。”

  谢予白微微笑了笑,握住贺听枝头发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些,但还是很刻意地控制了力度,没把贺听枝弄疼。

  但是他外表没有动作那么和煦,在贺听枝悄然看不见的地方,谢予白几近是有些冷漠地弯起眼眸,黑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笑意。

  “但是我感觉你似乎有很多秘密。”

  贺听枝听了这话之后,他下意识地就想要抬头望向谢予白,看他对此件事究竟是什么态度。

  但是很遗憾失败了。

  谢予白的手指微微弯曲起来,他的体温有些低,手指摩挲在贺听枝的后颈上,指节弯曲抵住贺听枝的脖颈上,感受到他脉搏传来的律动,略微眯起了眼眸,眼尾顺着弧度垂了下来。

  贺听枝看不见谢予白的神色,一时半会也摸不准对方究竟是什么态度。

  他有些惶惶不安。

  莫名的预感让他意识到接下来不会好过。

  谢予白笑了一下,“比如说明明不认识我,却知道我的姓名。”

  “怎么会这么巧合?”

  “又或者说:你以前见过我吗?”

  “我以前听过你……”贺听枝刚刚想要开口,谢予白动作轻慢地捏住他的耳朵,嗓音有点低沉:“嘘,想好了再开口哦。”

  贺听枝突然意识到为什么那么多读者为了谢予白如痴如狂。

  谢予白不仅不慢地开腔:“给你时间慢慢的想一想。”

  “否则漏洞太多,可说服不了我哦。”他优雅至极,将主动权义不容辞地攥在自己的手中,言辞之间都是一道道制裁。

  贺听枝此刻清楚地意识到来自谢予白的压迫和窒息感。他也接不上话来。越来越多的谎言堆聚在一起,终究成为最大的破绽。

  他早就怀疑自己了。贺听枝不禁想到。

  也是。

  毕竟他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谢予白的面前,还没有和系统串好剧本,明明在对方面前却疑惑地询问着谢予白究竟是谁。

  到处都是千疮百孔的破绽。

  贺听枝想到刚刚进入虫族世界是自己的无所适从和小心谨慎,一开始面对谢予白言语之间都是忌惮,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开始卸下心底的防线。

  还妄想试图融入理解谢予白。

  谢予白目光有些生冷。

  他望向贺听枝百无聊赖,心想果然还是如此。

  贺听枝的破绽太过于明显。

  举止行为甚至是长相,和突然出现在荒野郊星,无不都显露着疑点。

  贺听枝百口莫辨,无论他装的再怎么成熟,他也只中是一位还未及二十岁的青年。

  谎言已经弥盖不了这一切。

  明明他们此刻是如此亲密的动作,去向是在无形之间筑起一道高墙,把原本露出的枝芽再次隔离起来。

  贺听枝心想糟了。

  男主角本来就阴晴不定,他原本就难以相信别人。这么一怀疑,恐怕又是再难靠近对方。

  贺听枝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感情:释然或是放弃?

  或许都不是。

  他的心口像是被捏碎了一只酸涩的橙子,爆炸出来汁水,一点一点地让他的心脏变得酥麻……跳动也缓慢了起来。

  贺听枝的舌尖抵了抵牙齿,舌尖在牙齿处摩擦着,感受着尖锐物体带来的疼痛痒意。

  他不安而又慌张,初入异世界紧张、惴惴不安的感觉如同泉水一样一股脑地涌现上来。

  谢予白的存在对他来说像是一道从未解过的数学题。

  或许答案呼之欲出。

  也或许他永远都只能把这道题空出来。

  谢予白在他看来就是一个虚拟的人物,是作者笔下幻想创造出来的,永远都不会真实存在的。

  他们永远隔着一个次元,终有一天会离开。

  “所以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吧。”贺听枝苦涩道。

  谢予白:“我听着。”

  贺听枝笑了一下,他眼眶有些微红,是不可置信:“所以你还是不可相信我吗?”

  谢予白摸了一下他的头,他的动作永远过分轻柔,带着些许年长人士对于年轻人的爱护,好像刚刚的话语并不是从他的口中冷漠说出一样。

  谢予白看不见贺听枝的眼神。

  贺听枝心想:谢予白经历的文明制度是他所没有经历的,而自己的想法或许也不是谢予白苟同的。

  他也不要那么真情实感。

  贺听枝有种感觉——他虽然每天男主角、男主角的称呼着谢予白,却不知不觉真情实感的代入到这本书中。

  《颠倒黑白之日》就像一只箭头,冥冥之中指引着他去探索这一切。

  贺听枝有些冷漠地想到,或许他也不必要这么的真情实感,毕竟他终究会离开这里的。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是不是他就不会这么难过。

  谢予白……谢予白他会感到难过吗?

  贺听枝有些惆怅地想到,他深蓝色的眼眸水润润的,像是蒙了一层雾色。

  或许这些时间以来,谢予白一直都在用着不信任的目光望向他。只不过是他自我代入太深,以至于感知不到外界的目光。

  谢予白紧紧盯着自己手下栗色的头发,看起来就像这只漂亮雄虫一样柔软。

  贺听枝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一个意外。

  但是当对方真真假假地解释自己成年的缘故,谢予白尽管想要无视……却不能真的如此。

  他从小到大都历经坎坷成为继承人,道路并没有那么顺利。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忽略对方的谎话,但是他不能永远欺骗自己一辈子。

  这时候正值大选,本来就是勾心斗角的高峰时期。

  谢予白望向贺听枝,有点无奈。

  但是事实必须是谎言必须被捅破的,他要向贺听枝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最大的宽容就是可以把贺听枝留在自己身边。

  无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

  谢予白骨子里的冷血告诉他绝对不能心软,但是却因为面前这只雄虫反复地违背着自己的准则。

  明明利益至上他最好的代名词。

  他却为了贺听枝而三地放宽着自己的底线。

  谢予白很想告诉贺听枝:无论是这场政治斗争之中,你究竟选择站在哪个阵营,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再次为对方放弃自己的底线。

  前提是贺听枝必须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他。

  谢予白欲言又止:“你还太年轻。”

  贺听枝有些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原来你早就觉得我不对劲啊。”

  他想要从谢予白的怀中挣扎开,但是却没成功,肩背被谢予白禁锢得很紧。

  谢予白听这贺听枝的声音有些闷沉,原本对方说话总是神采奕奕的……但是现在莫名像雨天的潮湿,有些压抑。

  “所以……你不要我了是吗?雌父。”贺听枝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声音有些哑,还有些近乎哽咽。

  贺听枝心想自己最近实在是有些多愁善感。

  只不过碰巧遇见对方最脆弱的一面,却将对方的爪牙忽视。

  谢予白是政坛之中熠熠升起的新星,他也是庞大世家体系下的卓越继承人。

  他所经历的、所打交道的……或许都是世界上最善于心计的。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贺听枝想开口,却终究还是把这句话吞入肚腹之中。

  谢予白启了启唇,他并不是想要贺听枝难过,但是却也有些无法。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予白露出一点痛苦的神色,很快他愣了一下。

  贺听枝心想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把谢予白逐渐当做朋友……或者是更重要的存在。

  他不能说是完全沉溺于其中,却也在这种感觉之中沉浮。

  虚弱的谢予白、冷漠的谢予白。

  对方总是态度变化莫测,但却又格外的体贴。

  谢予白是冷酷无情不知悔改的主角,他只是误入的配角,只能在角落里望着对方的存在。

  贺听枝呼了一口气:“如果……”如果我真的曾经见过你呢。

  我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而不是单纯的过路者。

  又或许是否有勇气承认这一切。

  又是否能够更加坦然些?

  贺听枝无从得知。

  谢予白有些后悔,他心想,他或多或少不应该如此直白地指出这一切。

  再等等吧。

  谢予白有些茫然:但是他又能等上多久呢?

  蓝色的眼眸从六年来一直萦绕在他的梦境之中,让他一直深陷在这片汪洋之中,无法自拔。

  他都有些好奇:他究竟是沉溺于蓝色的眼眸……又或者是那只雄虫呢。

  谢予白顿了一顿,他以一种成年人熟练的交际方式,他感觉贺听枝或许能够听懂他话语里的潜/规/则,他在二者之间都保留了熟练的体面。

  “贺听枝……”谢予白想了一下,换了一个称呼:“枝枝。”

  “你一开始那样贸然出现就是个错误。”

  谢予白甚至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有些事情或许就该在一开始就该说明白,而不是让怀疑的点越来越加扩大。

  谢予白闭了一下眼眸,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将手落在贺听枝柔软的头发上。

  “你……”

  “我……”

  谢予白轻轻地笑了一下。

  他低声道:“你当时都知道我是谢予白了,那应该也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样的雌虫吧。”

  贺听枝道:“但是那些都是他虫口中的你。”

  “你……没必要自我代入太多。”贺听枝颤了颤眼眸,他知道多说也并没有效果……事实就摆在那里。

  谢予白一直都清晰地将自己摆在合适的位置。

  而贺听枝的眼中,谢予白太过于理想化。

  贺听枝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对方的身体被一层柔软的家居服套上,动作轻柔地抚摸着贺听枝,果真像对幼崽一样。

  贺听枝的指尖只是堪堪抓住谢予白衣角的布料。

  他握住柔软的布料,在手中摩擦着,脑袋中忍不住胡思乱想:如果谢予白的心和衣角一样软……该有多好。

  他蔚蓝色的眼眸终究还是隐隐把泪水蓄了回去。

  停止了,面色又平静了些。

  他曾经以为谢予白是和自己很相似的人。

  但是终究还是不同。

  是他自作多情。

  贺听枝尝试从谢予白怀中挣扎出来,这次却极其轻易,好像被对方放弃一样。

  而现在谢予白松了力气。

  谢予白看着自己的掌心落空,不免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但是嘴角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我这只虫,自私而又卑鄙,绝不打算悔改。”

  贺听枝还在因为谢予白松了力气而恍然。

  对方轻飘飘的,这么简单就放开。

  他恍恍惚惚地听着谢予白在说话,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自己到底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境态度来对待谢予白。

  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入戏太深。

  以至于因为谢予白的举动而牵动着自己的情绪。

  谢予白的话语铿锵有力。

  他总是这样用着漫不经心的话语说着最残酷的事实。

  贺听枝靠在沙发背上,像是没有魂魄一般,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背侧。

  他的表情有些恍惚,准确的来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件事。

  刚刚发生了什么?

  贺听枝缓慢地质疑自己。

  为什么对话会演变成这种模样?

  贺听枝的头发垂下来,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他看向谢予白,很快缓慢的就像是卡顿的磁带一样一帧一帧地离开目光。

  向来被人夸耀的眼眸此刻略微有些暗淡。

  贺听枝的嘴角挂住,堪堪地想要给自己留出一份体面的神情。

  他的眼眸有些落寂,面上没做出来什么表情,反应不过来。

  谢予白望向贺听枝,他原本已经狠下心来,想要将这份关系理清。

  他也若有所知贺听枝并没有真正的把它当作是雌父,而是以一种纵容的态度任由他发疯犯病。

  谢予白凑近了一些。

  他的黑眸对上贺听枝澄澈的蓝色眼眸,看到这把无辜而又伤心的作态,谢予白感觉心口像是塌方一般,不知不觉流露着本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刻的情绪。

  谈判桌上最顾忌心软。

  谢予白心想:为什么他当初明明那么厌恶雄虫,却依旧选择收养贺听枝。

  贺听枝仰脸望向谢予白。

  这个动作让他们看起来非常亲密,随时都可能交吻而上。

  贺听枝很快避开脸。

  谢予白总是如此,哪怕是处于同样态势,对方丝毫不会落于下风。

  谢予白伸出手来,捏住贺听枝的下巴,让他转向自己。

  他向来都是如此,哪怕再贺听枝面前装的再怎么矜持温文……他骨子里依然还是那个偏执、不可理喻的谢予白。

  贺听枝淡淡垂眸笑了一下。

  讥讽、自嘲。

  【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这么在意对方不信任你。】

  贺听枝没有选择挣开对方的手,准确的来说丝毫反抗都没有。

  他柔顺的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随着谢予白的动作而动作,身后仿佛有无数的丝线……牵扯着他的行动。

  算了。

  贺听枝在心底淡淡地苦笑,或许是因为爱尔波塔医生的精神力抑制器……他变得格外的多愁善感。

  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情绪充沛的像是一戳就炸开的气球。

  贺听枝缓慢地冷静下来,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或许并非完全由个人产生,也有些许机械造物的操作。

  他是贺听枝,他只是自己。

  情绪迅速地抽离而去。

  贺听枝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感,怀疑又能怎么样?他的手有些无力地攥紧,指尖在上面留下粉色新鲜的痕迹……月牙样的指印在手心一点点绽放开。

  ——在谢予白看不见的地方。

  “枝枝。”

  无比亲昵的称呼在这种情况下被唤起。

  贺听枝蓝色的眼眸中如覆冰雪,如同第一次见到谢予白一样。

  他狼狈的好像一条狗,谢予白居高临下、戴着手套,像是怜悯一般握住他的手。

  “你说吧。”贺听枝冷了脸。

  没有笑容装饰的他看起来格外的冷淡。

  不知何时,天色已晚。

  白日梦随着日光的消失而涣散,苍白的白炽灯像是星光交织着冷漠,在他的侧脸留下一层暗淡的阴影,隐藏着沉默的哀伤。

  “你知道么,帝国的他们都叫我疯子。”谢予白捏着贺听枝下颌的劲放的很轻,像是在握着什么易碎品,随时都怕破坏掉。

  他说的这件事本来放在他人身上是耻于出口的,但是不知为何,谢予白面上依旧带着吟吟的笑容,眼眸底墨色浓郁的很,却跃动着可见的兴奋,果真印证那个形容词一样。

  贺听枝望向他,他面上很冷酷,被迫以一种仰视的姿态望向谢予白,他原本柔顺无所依的外表壳彻底地脱落下来,而缓慢露出他最为真实的一面。

  谢予白满意地笑了一下,“果然,我一直都有种感觉,你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乖顺。”

  “毕竟,没有哪个乖乖的未成年,敢面对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丝毫面色不变。”

  谢予白其实还是有些失落的,猝不及防揭下对方的表皮,这才发现自己真的也不太了解贺听枝。

  他所接触到的贺听枝就像是一块可口的小蛋糕,而真相被迫揭开的时候,他发现这颗蛋糕居然营养价值含量会那么高,很值得他为之探索。

  谢予白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开心,他不感觉为了开心吃垃圾食品和吃营养餐究竟孰对孰错,在他看来如果是最大效益地衡量这一切,他分不出来高低。

  而贺听枝在他心中两者兼备。

  既不会枯燥无味,也不会过于提前地让他失去兴趣,贺听枝值得他慢慢地去探索,一点点地揭开对方的真实。

  可惜的是,贺听枝有些太飘忽不定,这让他在高兴的同时又不乏有些烦躁,想要用锁链束缚住对方的脖颈让对方彻底地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贺听枝牙齿紧紧地靠着口腔内部最柔软的嫩肉,他不确定有没有咬破,短效刺激的疼痛让他有些清醒,前所未有地意识到自己是在书中,面对的是堪称反派一样不知悔改、阴晴不定的谢予白。

  如果……

  贺听枝面无表情,他看向谢予白,以一种很苛刻吝啬的语气说道:“你何必使自己背负那么多。”

  谢予白笑了一下,“哪有啊。”

  他原本就是在雌雄两性之间难以下结论的容貌,这么一笑看起来近乎妖气。

  但是对方冷峻的眉眼有很好地中和这一切,让谢予白看起来依旧高不可攀

  “枝枝。”谢予白敛了笑,若有所思地看向贺听枝。

  “成年了啊?”他喃喃自语道。

  贺听枝皱着眉看向谢予白,但是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谢予白面上冰冷一片,唯有眼底藏匿着未曾消散的兴奋。

  谢予白沉默且认真地思考着贺听枝留下来的可能性,他想了一下,感觉自己如若真的轻易放跑贺听枝,那肯定是会很痛苦很难过的。

  贺听枝有点委屈,他下意识地就在谢予白面前习惯性地露出来柔软的一面,他很快也没有维持很久,因为他知道谢予白会心疼。

  贺听枝是很纯粹的机会主义者,他擅长利用各种微妙的机会,准确地来说是空子,让自己的处境变得舒服点。

  谢予白看见贺听枝这种作态,哪怕是知道对方可能是骗他的,仍然控制不住地心软,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

  贺听枝沉默了一会,“你不相信我。”他语调里带着满满的落寞和哀伤,像是一只孤独了很久的飞鸟,无处可栖。

  “没有。”谢予白抬起贺听枝的下巴。

  贺听枝顺从地抬起头,谢予白看见对方脖颈上那只黑色的锁骨链,眸色暗了暗。

  贺听枝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只信息素抑制器的钥匙在他这里。

  “贺听枝。”谢予白询问了一下,“你真的成年了吗?”

  贺听枝声音极冷:“看起来不像吗?”

  谢予白丝毫不在意贺听枝愈发恶劣的语气,反而很诧异地挑起眉,细细地认真端详着贺听枝的眉眼:“真的不太像。”

  “哦。”贺听枝无趣。

  谢予白沉吟片刻,手指摸到贺听枝的衬衫口,指尖搭在他的扣子处,看起来随时都可能解开。

  “你要干什么?”贺听枝有些警惕。

  谢予白眸色极其认真,藏着点不为人知的捉弄,“脱了衣服我直接看看不就好了。”

  贺听枝咬牙切齿,“谢予白,你就是想要占我便宜。”

  谢予白很无辜:“是你自己想入非非。”

  他一边说着,一边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无辜一般,扯开一道扣子。

  贺听枝:“我成年了!成年了。”

  贺听枝侧脸有些发红,他看向谢予白,咬着牙:“谢予白,你太过分了。”

  谢予白心想:我哪里过分了,每天小心翼翼地养着你,不就摸了你几下就过分。

  贺听枝看起来羞愤极了,但是谢予白偏偏还要逗他。

  谢予白恍然大悟:“你不告诉你成年是为了和我住在一起?”

  他戏谑地捏着贺听枝的下巴,一边指节曲起,逗了逗对方的鼻尖,一边看着贺听枝的脸色又青又白,有趣的很。

  谢予白:“喜欢我?”

  贺听枝:“谢予白!”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实在是没有想到对方的脸皮能够这般厚,一边暧昧地说着这些不清不楚的话语,一边淡定自然,很难为情。

  贺听枝咬牙切齿:“我要离开这里。”

  系统:【……】

  贺听枝:“妈的,太过分了。”

  系统:【你听话点。】

  系统:【你别太纯情,你现在这样那谈恋爱、结婚可怎么办。】

  “那行。”谢予白看起来很不在意,“离开之前说说你哪里来的。”

  贺听枝站起身来,他开始拎包,就往肩上挎:“我不住了。”

  谢予白悠悠开口,“你出不去的。”

  “不说出来更出不去。”

  贺听枝现在此刻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他妈就是上了条贼船,从系统让自己遇见谢予白再到现在,他刚刚苦情戏一样的情绪仿佛喂了狗,都怪着该死的精神力抑制器。

  谢予白一开始给贺听枝搞的心情也挺酸楚的,但是感觉那不是自己的作风,自己阴险而又无耻,何必非要走正规手段呢。

  谢予白:“过来。”

  贺听枝:“……我要走。”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像是看不听话的孩子,刚刚苦楚的情绪仿佛不存在,毕竟他一直都是这样,随心所欲。

  贺听枝咬了咬唇,牙齿很尖锐:“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谢予白叹了口气,本以为这样能够逼的贺听枝说出来写什么,没想到逼的对方反骨开始涌现出来了。

  他望向贺听枝,很无奈:“行。”

  谢予白一边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刚刚情绪起伏大也让他挺不舒服的,他看着握着包不放的贺听枝不免有些头疼:“过来,听话。”

  “我不要给你当儿子了。”贺听枝看向他。

  谢予白随口道:“那给我当童养媳,过来我养着你。”

  这话一说完,都愣了一下。

  贺听枝心情有些过于诡异和跌宕起伏,谢予白咳嗽了一声,很快若无其事想要解释。

  主要是怕伤害到对方幼小的心灵。

  “我开玩笑的。”谢予白尝试若无其事一笔带过这件事情。

  贺听枝有些冷漠:你开过得玩笑可多了呢。

  双肩背包被他单肩挎着,领口散开,看起来好像刚刚被蹂/躏过一样,头发有些凌乱。

  刚刚悲苦几近流泪的心情早就消散,除了眼圈周围轻微的红色痕迹。

  系统:【你现在情绪不太稳定。】

  贺听枝:“那肯定的。”

  系统:【……】

  贺听枝站在那里,并不动:“那你先答应我这件事。”

  谢予白“嗯”了一身,一边极其随意地往贺听枝的方向迈了几步。

  “你先过来。”谢予白敷衍道:“随便你说。”

  贺听枝很谨慎,他吃亏吃太多了,又不能够一时让谢予白还回来,他想了一下,挺严谨的想到未婚雌虫雄虫不能够同居,对谢予白说道:“当亲兄弟。”

  “我把你当哥哥。”贺听枝很严肃。

  谢予白显然没想到对方能够这么想,他歪着头,很是不解贺听枝脑回路,但是看见对方挺不高兴的模样,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到对方了不免松了口。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

  谢予白:“要不然我们俩各论各的,你要是喜欢把我当哥哥,那也行。”

  “你叫我哥,我叫你儿子。”

  谢予白果然有病。

  贺听枝:“……”他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但是面上表情还是紧绷着的,看起来很认真。

  谢予白靠近他笑了下,慢慢地把手搭在对方的手腕上:“你呀怎么这么容易心软呢。”

  刚刚不是还在难过的吗?难过的模样让我的心都疼了。

  “抓住你了。”谢予白哝哝。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贺听枝活在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