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枝眸光有些冷,他现在真的有些气到了。他感觉自己现在真的好像是一只反复被谢予白愚弄的笨拙人偶,丝毫没有人权可言。

  这样不可以。

  果然,谢予白就是这虫族社会制度最为肆无忌惮的破坏者,这一切规则秩序被他紧紧地扣在自己的手里。

  贺听枝琢磨半天,想了一下自己或许不能就此罢了。

  系统也摸不准他的想法:【你要干什么?】

  贺听枝:“……我真的生气了。”

  贺听枝的手腕被谢予白牢牢地扣住,他垂下眼眸,面上并没有如往常露出谢予白所熟悉的笑容。

  他面色很淡,几乎都没有表情。

  贺听枝咬牙切齿,但是终究没有把话全部都说出口。

  要不是剧情因素,谁他妈想当你儿子啊?

  贺听枝抿了下唇,他的目光落在谢予白扣住他手腕的手背上,白炽灯光落在其上看起来莹白,像是刷了一层白灰,和谢予白一样看起来森冷诡谲。

  他简单分析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自己现在在这个世界除了谢予白基本上不认识其他的,而谢予白作为《颠倒黑白之日》最核心的人物,不信任自己。

  贺听枝很好奇,谢予白真的会在原本的剧情之中照顾一只毫不信任的雄虫吗?但是,那只雄虫的结局是联姻,没有什么存在的用处——但是却也看起来间接帮助谢予白扳倒了一个势力强劲的家族。

  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没有那么重要,那就是自己出现的原因。

  贺听枝潦草地分析了一下剧情关系,现在还没有进行到谢予白开始反击的关键,准确的来说,谢予白的性格还没有进行重塑。

  但是……贺听枝开始犹豫。

  谢予白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贺听枝瞬间回了神,他肩背上还挎着包,身长玉立。

  贺听枝望向谢予白,他一瞬间似乎有些理解谢予白眼眸里究竟是什么,内心瞬间有些负担。

  他声音很轻:“我不想告诉你。”

  他随即紧锁眉头,倘若自己离开一段时间,剧情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谢予白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贺听枝的反应。

  贺听枝这么想着,他也打算这么做。

  系统没有做声。

  贺听枝心底有个直觉在作祟,这个剧情会不会真的和自己有关系?明明在男主角为核心的剧情下,剧情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改变。

  原著之中,真的会有穿越者吗?

  ……还是他这个角色本来就是穿越者。

  谢予白家里的人工智能似乎并不太智能,贺听枝被室内营造的这种诡谲怪诞的气氛弄得更加躁郁。

  贺听枝把手腕从谢予白手中抽离而去。

  他拉开和谢予白的距离。

  贺听枝空闲的那只手臂灵活地穿过书包的肩带,他看向谢予白,声音有些赌气意义:“再见。”

  谢予白瞳孔缩了缩,很快他的语气飘飘乎乎想起,很不解:“还在生气吗?”

  贺听枝沉吟片刻,给出答案,是很平淡的语气:“没有了。”

  谢予白无辜眨眼睛,他原本就极其随心所欲,在这种方面,更加为所欲为,“可是我都没有继续问你的来历。”

  贺听枝听的不由火大:“我走行了吧。”

  客厅里的灯光诡异到极点,也不知道是因为谢予白不怎么用智能AI还是压根这灯就是坏的,或明或灭的透露下来阴影。

  谢予白显然没搞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

  贺听枝情绪已经逐渐平复下来,他怀疑这主要是信息素抑制器的功效,让他心情更加敏感。

  他和谢予白现在信息极具不对等,他不可能真的和谢予白全盘托出自己究竟哪里来的。

  贺听枝看向谢予白,肯定地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后会有期。”

  先分开一段时间,看看他对剧情究竟有什么影响;顺便冷静一下,他和谢予白两者之前现在情绪都不对。

  谢予白掀起眼眸望向贺听枝,他看见贺听枝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渐行渐远。

  很快,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贺听枝转过头来,“开门。”

  谢予白穿着浅灰色的睡衣,站在灯光下,冷色系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像是冰冷的瓷器,尖锐而又沉默。

  他意味不明:“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离开呢,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贺听枝。”

  贺听枝很烦,原本上他已经不生气,现在一心一意只想要搞懂他和剧情究竟有多大关系,谢予白拦着他这件事让他感觉很麻烦,因为他搞不准谢予白会用什么手段。

  贺听枝和谢予白对峙着,贺听枝捏着背包带,不断收紧,不让谢予白靠近自己一步。

  谢予白看着贺听枝感觉有趣,眼眸却丝毫未带笑意,他等着贺听枝下一步动作。

  谢予白向前一步,贺听枝默默后退。

  还挺谨慎的,谢予白嗤笑一声。

  谢予白的手背在身后,食指摩擦着中指,一边淡淡看向贺听枝,一边无所顾忌地迈了一下脚步。

  “干什么?”

  谢予白笑了一下,牵起嘴角,“你脖子上的抑制器都有定位,我把它摘下来。”

  贺听枝大概能够理解意识到这个信息素抑制器的功效,他看谢予白这样,若是不顺着他更走不出谢家。

  他迟疑点了点头,任由谢予白进一步地靠近。

  贺听枝想暂时地去外面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毕竟书里描写的内容只是凤毛麟角,单薄的很。

  拖鞋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贺听枝不知道为什么心底腾地升起来一种不安感——他如若真的不离开就再也离不开了。

  谢予白靠近他,明明是合适的社交距离却无端端给贺听枝一种空间密闭的逼仄和压迫感。

  贺听枝动了下鼻翼,他感觉有些昏沉,谢予白的靠近莫名让他神经放松,他的抗拒心理于是就没那么强烈。

  贺听枝微微俯下身,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过于温顺,谢予白的手放在贺听枝的脖颈上,轻轻地摩挲了一会。

  贺听枝皱了皱眉,催促道:“可以快一点吗?”

  “好的。”对方的回答刚刚落下,贺听枝就感觉尖锐刺激的物体被插入自己的皮肉之中,有些冰凉,他迟钝地想要抵抗,却没了意识。

  “这不就快了吗?”对方喃喃自语。

  ***

  贺听枝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在一片柔软的大床上,他眼皮有些倦怠地拉了下来,大脑之中昏沉的感觉让他茫然。

  很快,意识恍恍惚惚地在心头凝聚成一句话——谢予白果然有病。

  他的两只手腕都被锁链紧紧绑住,被迫分在两侧,贺听枝牵强挑起眼皮的时候,目光缓缓地聚焦在头顶冒着昏黄灯光的灯上。

  贺听枝只感觉难受,口干舌燥,想要喝水。

  他看了下四周,发现自己现在上身没穿衣服,他僵硬地把头抬起来,他缓缓聚集意识:“……靠。”

  贺听枝勉强支起身体,很快发现他的衣服被随手扔在地上,他头昏脑胀想要起来,但是又再次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贺听枝发现床边坐了一个人,他冷不丁地察觉到周围有目光在注视着他。

  他猛的睁开眼,随后对上这束目光的时候感觉浑身发冷。

  谢予白笑了下,阴森森的:“醒了?”

  贺听枝许久没有进水,嗓子跟火烧了似的,他哑着声音回复道:“有事吗?”

  谢予白不声不响地走到他面前,贺听枝动了动鼻翼吸了下鼻子,闻到一股烟味,贺听枝迟钝地意识到这应该不是晚上了。

  他睡了蛮久的。

  谢予白冲着贺听枝露出来一点微笑,他这时候没有抽烟,除了身上的气味可以让贺听枝寻得一点踪迹。

  贺听枝嗓子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水,火烧火燎的,见谢予白没有回答自己,他话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是非法拘禁。”

  “快把我放开。”

  谢予白过了很久才低下头,他现在穿的一身黑色西装,领带都还没有解下来,看样子是刚刚开过会。

  他扯松了领口,眼珠转了一会,缓缓将目光全部都聚焦到贺听枝脸上。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你真的以为这么容易离开。”

  贺听枝闭嘴。

  谢予白掀起唇,扬了一下,报纸上衣冠楚楚的模样全部都消失不见,空留下现在不正常又压抑着病态欲望的模样。

  他俯下身,“你知不知道,你进了我谢家,可就上了贼船了。”

  贺听枝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实话,谢予白在的时候他感觉他的不安躁动的因子明显平复下来,虽然不高兴,但是刚刚醒来的那种不安混乱的感觉全然消失。

  很神奇。

  他压着声音:“那麻烦你能给我喝口水吗?”

  谢予白没动。

  贺听枝抿了抿唇,“雌父。”他低声唤道。

  谢予白慢悠悠地拎着水杯走了过来,他没带吸管,贺听枝的手也没有从锁链之中挣扎出来,只能够被迫地顺着谢予白的动作,就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喝水。

  水控制不住顺着杯身滑落下来,贺听枝不着痕迹地低了一下眉,很快因为口干舌燥只能忍辱负重地顺着这个姿势喝水。

  谢予白眸色一黯,勾了勾唇,极为满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并没有将水杯换一个握姿,而是继续这个姿势让水顺着下颌线一点点地滑落下去。

  贺听枝知道自己估计是没这么容易离开,他只能被迫顺从着和谢予白,也摸不准为什么他和谢予白会沦落到这种关系。

  谢予白明显就是个变态,搞这玩意。

  贺听枝虚虚耷拉着眼皮,看起来随时都可能睡过去的模样。

  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一点点地汇入锁骨,在他身上留下浅浅的水窝,贺听枝不太适应被这么对待,他现在没穿什么衣服,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衾被,手被束缚住,稍微动一下薄被就能够从身上滑落下来。

  贺听枝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他有些无力,甚至微弱地开口:“你把我解开,我不走行了吧?”

  谢予白他的嘴角依旧保持着笑意,“这可不是你说的算。”

  贺听枝闭了闭眼,很快有些无法容忍地睁开眼,“谢予白,你差不多行了。”

  “你不是都说过雄虫雌虫同居在一起不合适吗?”

  说到这里,谢予白松开领带,随手把领带扯了下来。

  他兴致勃勃地看向贺听枝:“先让我看一下你的虫纹。”

  贺听枝闻言愣了一下。

  系统:【雄虫的虫纹会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才会显露出来,分为额部和身上的,身上的虫纹为成年的象征标志;而雄虫和雌虫结合成功之后,雄虫的虫纹会覆盖在雌虫虫纹之上,是一个标记,象征着占有欲。】

  贺听枝有些慌乱,“这种特定情况显现出来,哪种情况?”

  系统沉默:【兴奋度比较高的情况下,比如说情/动又或者是濒死,当然如果有药物可以产生如此假性情况,也不是不可以。】

  谢予白空着手来的,贺听枝不确定是那种情况可以触发这种虫纹的保护机制,总不能谢予白当场掐死自己吧。

  谢予白单手抄着兜,他手指无疑摩挲了一下放在裤袋里的烟盒,硬质的烟盒抵着自己的手指,他今天已经抽了好几根烟,会议的结果他不满意……还有贺听枝。

  谢予白心想好久没抽烟,果然一沾上又控制不住,他现在对贺听枝的兴趣不亚于对于吸烟的兴趣。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歪了歪头,他因为出席会议的原因,头发打理的特别的成熟,原本流落在额前的碎发被用发胶固定住,抄了上去,露出额头,现在因为动作,不小心有几缕碎发掉落下来。

  谢予白在冲他笑,贺听枝后知后觉心想:他确实是有点疯啊。他忍不住地想要后退,明明刚才摄入没多久水分,他现在又感觉口干舌燥起来。

  贺听枝故作淡定,“你先让我把衣服穿上可不可以,这样不太舒服的。”

  谢予白笑的阴测测的,明明是很端正的笑容,在这种场景则心怀不轨起来。

  谢予白的手指夹了一根未点燃的烟,烟身很长,被他颠来倒去地翻着。

  他幽幽开口:“别着急。”

  “穿衣服的时候毕竟多的是。”

  贺听枝心想遭了。

  谢予白随手把烟丢进一旁的纸篓内,他摸出光脑按了一个按钮,很快面前出现一个很大的光幕,“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贺听枝愣住。

  这还能自己来?

  谢予白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喜欢什么类型的?”

  什么什么类型的,贺听枝余光瞥到学习资料上就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一般这种学习资料除了学习乱七八糟的还能学习什么?

  总不可能是生理课吧。

  很快光墙开始播放。

  贺听枝和谢予白不约而同别过头,不去看。

  谢予白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边无聊地摩挲着烟盒;贺听枝感觉这种场景尴尬爆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

  系统:【呃。】

  贺听枝悲愤欲绝:“这他妈真的是男主角吗?”

  系统:【虽然电影讲的是男性和男性,但是毕竟也是一种文化传播方式。】

  贺听枝:“我举报了。”

  系统:【……】

  贺听枝一边感觉这场景是真的尴尬,也不懂谢予白究竟是脑袋进水了所有给他放这种资料,还是本来就这么重口味呢。

  贺听枝和谢予白陷入短暂沉默之中。

  很久之后,谢予白看了眼贺听枝,惊讶:“你怎么不看?”

  贺听枝:“……”

  房间内还有奇怪的声音,贺听枝有些无力地躺在床上,心想别他妈折磨两个直男了。

  他有气无力:“我不走了。”

  贺听枝叹了口气,心想谢予白真把他拿捏的死死的,“你能不能不要播放这种东西来折磨我,我要向扫/黄的举报了。”

  谢予白顿了下,也哽住,虽然说爱尔波塔检测贺听枝说是贺听枝发育完全,但是不乏有特例,虫纹是成年的关键标志,这比什么都来的靠谱。

  他喃喃自语,虽然不怎么看这种东西,但是似乎比较有效:“你要是不喜欢,我们换一个含蓄的?”

  含蓄你个鬼啊。

  这种影视资料有含蓄的吗?

  贺听枝只能用冷着脸来防止自己表情崩坏,“我们俩白/日/宣/淫合适吗?雌父。”

  他加重语气,特地强调雌父二字。

  而谢予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有点不对,被雌父二字压的感觉自己是得担当些为人父的责任。

  有些很遗憾地关掉。

  谢予白真情实感,“我还是想要看看你的虫纹,确定一下。”

  他感觉这句话有点拉远他和贺听枝的距离,不太满意改口:“嗯,我感觉我们毕竟以后都要在一起相处,还是多了解的比较好。”

  贺听枝:“……”

  这个就是以后都不放我走的意思呗。

  系统沉默:【……】

  系统苍白无力解释:【他有病,别理他。】

  贺听枝:“我感觉你可能是想要对我好的意思,但我们俩在一起能不能干一些正常的事情。”

  谢予白:“比如?”

  贺听枝:“……比如现在把我解开,让我穿上衣服。”

  谢予白斟酌了一会,看向贺听枝,他欲言又止:“可是我还没有看到你的虫纹。”

  贺听枝:“……我们可以慢慢了解。”

  贺听枝感觉刚刚被捡到当成幼崽已经很古怪,但是当成成年雄虫,谢予白又要干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明显更加的古怪。

  他看见谢予白很遗憾的模样,贺听枝感觉自己现在衣衫不整的,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他,他顿了一下,还是轻轻开口:“我们先可以尝试用真实的性格相互接触,身体什么的往后稍稍。”

  谢予白点了下头,“可以。”

  贺听枝深呼了口气,“可以的话,把绑我的东西解一下。”

  谢予白扬了下眉,“解开干什么,让你离开?”

  贺听枝听出对方这是不配合的意思,他再好的脾气也有点消磨干净,他不耐烦:“我说了我不会离开这里。”

  谢予白低笑了一下,摩挲着贺听枝的下巴:“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

  贺听枝听出对方潜意识的话语,对方估计最近这段时间也不轻松,他退让了一步,语气轻了点,“我向你保证,我的手都不会落到大门把手上。”

  谢予白轻轻地笑了一下,他摇了摇头,“乖乖呆着,过几天忙完了带你出去玩。”

  贺听枝被迫呆在卧室里,脚上绑着一个链子,距离能够到达卫生间,基本的行动都没有问题。

  当他要换裤子的时候,谢予白总是会出现在他这里,哪怕很困,也冲他招手,“过来,我帮你打开。”

  但是贺听枝感觉烦,他早就不想喝营养试剂,那个味道他闻到都开始抗拒。

  谢予白第一天的时候回来的很晚,他只看了贺听枝一会,贺听枝没有和他说话,他感觉谢予白有些不可理喻。

  谢予白往他脖子上套了一根红绳,红绳抱着一个方形的看起来花纹古怪的吊坠,慢悠悠地威胁他:“取下来,你就别想出去了。”

  后来谢予白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这个房间空荡荡的,基本上贺听枝能够听到楼下所发生的事情。

  谢予白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贺听枝,贺听枝她发现最近新闻上总是频繁地出现“谢予白”的字眼,和房间内坐在软沙发上默默无言看向他的谢予白让他总是产生很大的认知误差。

  贺听枝因为长时间被关在卧室里,第一天的时候他还敷衍性地和谢予白搭上几句话,无关紧要的事情,再后来他就发现谢予白只是跑到他房间内盯着他几个小时,再悄无声息地出去。

  于此每天都不变的是,谢予白每天都会给贺听枝泡奶粉,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爱好。

  贺听枝心想:自己这次确实是有点生气。

  不得不说,谢予白的技术比刚刚开始泡的不明絮状物好多了,只不过贺听枝通常勉为其难地喝了几口。

  其实他不太感兴趣,但是对谢予白泡的奶粉又有点感兴趣,怀着纠结的心态悄悄地尝了几口。

  谢予白通常每天都会换一款奶。

  有一次,贺听枝不小心喝完了一杯,然后第二天他就发现味道一模一样。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看向若无其事坐在自己面前,支着下巴盯向自己的谢予白,对方原本冷着脸,察觉到贺听枝的目光,随即露出来点笑容。

  倒是真像之前贺听枝说的那般开始好好相处。

  贺听枝在新闻上看见“谢予白”三个字的频率越来越高,他感觉谢予白似乎一直都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明明对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贺听枝经常发现对方有时候坐着坐着就会陷入睡眠之中。

  贺听枝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一丝触动,他可以感受到来自谢予白的示好,他盯着谢予白一会,若无其事道:“你不用一下班就来找我了。”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像是不理解,第二天他还是一回家就坐在贺听枝的面前。

  贺听枝看着坐着睡着的谢予白,拧了拧眉,他抱住谢予白把他放到床上,对方明显睡的很深,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惊醒对方。

  贺听枝盯着谢予白一会,他总感觉最近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第二天早上,贺听枝醒的很早,他看见扶着额头醒来有些茫然的谢予白,沉默而且寡然,蓝色的眼眸像是钻石一样坚硬而又冰冷。

  谢予白难得这么的凌乱,他面上露出来一点不自然,站起身体,西装皱巴巴的,他看向贺听枝,黑眸有些松动,最终吐出来一句话:“你最近很少笑。”

  贺听枝想要开口说话,说自己不是很生气了,说你那么累……牛奶还是你喝了吧。

  他最终还是闭上嘴巴。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离开的背影,他顿了一下,突然有一团巨大的阴影盘在自己的心口上空,压抑的他突然喘不过气来。

  他盯着谢予白的背影,还是移开目光。

  再次无聊地看着光脑上“胜利”的图样时候,贺听枝盯着缠在自己脚踝的圆形孔洞,突然发现上面有一小块方形的,看起来可供识别的地方。

  贺听枝愣了一下,他突然把自己脖颈上所谓的谢予白威胁他摘掉就永远困在这里的东西扯下来,对准这个孔洞,结果“滴”的一声,束缚他好几日的东西顷刻落下。

  他恍惚了很久,实在是不能相信谢予白居然会把钥匙直接就交给了他。

  他想起来第一天谢予白坐在沙发上摩挲了很久这个东西,他以为很重要,没想到钥匙一直都在他的手里,只不过谢予白没有说。

  贺听枝握着那根绳子,想了一下还是重新带到脖子上,他盯着桌面上放置已久有些冷的牛奶,突然想到自己应该喝掉他的。

  他感觉自己或许真的有些幼稚,男主角或许是脾气古怪、阴晴不定,那么他的确是有些沉迷过家家一般,幼稚到极点。

  贺听枝推开卧室的门,久违地见到自由。

  他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干什么合适,摸出光脑看了一眼,想如同往常一样,看看谢予白干了些什么,结果热搜一个【爆】字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猝不及防。

  #首都星系会议室门口出现车祸#

  #其中疑似著名议员谢予白的车牌#

  #谢予白车祸#

  一个又一个词条涌了上来,让贺听枝喘不过来气。

  他后知后觉想到:他之前应该多对谢予白笑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三十万完结。(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