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弈站在门前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屋子里面散发出来，他微微一愣。
祂应该不会大摇大摆地闯进神明聚居的地方，更何况还是楚泽年这里，而且，虽然有所察觉，但是并没有靠近的话，是不会察觉到的。
难道是……
程弈推门而入，就看到楚泽年躺在床上，手搭在额头上，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上还隐隐约约散发着漆黑阴冷的气息。
楚泽年不可能接受祂的赐福，唯一的可能，就是曾经得到的，泥渊的力量，但是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泥渊怎么看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除此之外，屋子的周围还包裹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韵力，似乎是楚泽年为了不让任何神明察觉到祂的气息而设下的。
程弈忍不住皱起眉头，他走到了楚泽年的身边，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少爷？”
楚泽年睁开眸子，眸色漆黑深邃，里面藏着说不出的阴暗，让程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种类似于逃跑的动作，似乎让楚泽年很是不满，程弈被金色的触手给束缚住身子，身子离开地面，送到了楚泽年的面前。
楚泽年坐起身，他盯着程弈的脸，声音有些许沙哑：“程弈，我的耐心被消耗的所剩无几了。”他有些头疼地抬手捂住了脑袋。
什么？
程弈不明所以，但是看到楚泽年这副痛苦的模样，他并不想坐视不理：“少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
金色的触手在此时显得有些碍事了，程弈只能召出水刃把它们都砍断，正好跌落在楚泽年床边，他半跪着，微微仰头，抬手触碰楚泽年的脸颊，触感微凉，手心散发出水蓝色的韵力。
楚泽年阖眸，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似乎恢复了不少，他低声地开口道：“我好像，被当成给尘清试药的了……因为世间的事情，我耗费了不少力量，也很想你，本想着接你回来的，但是……”
他记得当时自己被月夭掐住了脖子，冰冷的液体从喉咙间划过。
“这可是刚做出来的，包含着你之前所看见的那些情绪，吾实在是好奇，像你这样的存在，会因此变成什么模样呢。”
月夭吗……
程弈眼底有压抑的戾气和杀意。
竟然真的有人敢伤害楚泽年，撕成碎片已经不够了，他要让无礼的神明彻底陨落消失，无论用什么办法。
楚泽年忽然猛地咳嗽了几声，吓得程弈立即收回了手。
“不对，程弈，你身上……”
楚泽年微微眯起眸子，因为被当成的试药人的缘故，泥渊的力量在迅速占据他的思考和意识，勾出他心底的阴暗，他一直在克制。
不想伤害程弈，但更为重要的是，没办法接受他的离开。
关起来，绑起来是最好的。
程弈发现，刚才明明有所压制的气息，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引出来了，听到楚泽年的话后，他微微皱起眉头。
几乎是瞬间就想到回来之前见过的莫天青。
那时候，莫天青触碰了他，然后逃走了。
该不会……
程弈被楚泽年按着肩膀压在了床上，有些吃痛，不过，在他对上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的时候，察觉到那里面的阴沉和偏执，几乎要将他拆吃入腹，他忍不住缩了一下身子。
这个眼神……好可怕……
“少，少爷……”
程弈语气弱弱地喊了一句。
楚泽年轻轻一笑，意味不明。
然后，熟悉的冰冷的触感让程弈一阵头皮发麻，他立即意识到那些金色的触手又爬上了他的身体，竭尽所能地钻进他的衣衫里面，贴着皮肤，试图从中褪去这一身的束缚。
这，这太乱来，不行！
程弈的手里召出水刃，正想把作乱的触手给砍掉，就听到楚泽年淡淡的声音。
“程弈，你会想杀了我吗。”
这个问题让程弈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睛。
“如果我真的强迫你了，你会杀了我吗，”楚泽年眸色沉沉，盯着程弈的眼睛，缓缓地开口，“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想把你关起来，不准离开我的身边，这是我最想做的，你知道的，我也完全可以做到。”
但是楚泽年并没有这样做。
程弈虽然知道楚泽年喜欢他，但是并没有意识到会到这种地步，因为，楚泽年实在是非常温和，对他的喜爱和在意也足够有分寸，原来都是有所克制吗……那现在是因为药的缘故？
是，是这样吗？可是……
程弈还没想清楚，楚泽年就俯身，呼吸扑在他的脸上。
“程弈，你只有刚刚的机会逃掉，而现在，你没有了。”
水刃被金色的触手碾碎，同时带着韵力压迫着程弈的身体。
程弈被吻住了唇瓣，触感微凉，带着些许狠厉地啃咬，在清晰地察觉到缠绕住他大腿的触手的时候，他下意识想挣扎，但是双手被触手按在床上，并且是带有韵力的压迫，完全使不上力气，同时，手腕以及脖子上的红绳显露出来，在他白皙的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鲜红。
就像他本就绯红的眼尾，此时被眼泪浸湿了一些。
急切的强迫带来的唯有难以忍受的痛楚。
程弈想逃，在感受到痛苦的那一刻疯狂地想逃，但是却被按住了身体，哪里都去不了，哪怕是想用韵力挣脱，但是那凝聚的那一刻又被瞬间撞散，一切都溃不成军。
“我说过，你没有机会了。”
被困在笼中的鸟儿想飞走，它的主人对此表示很不满。
程弈被触手强行支撑着无力的身体，而后被迫去迎合和感受，他的思绪明明乱成一团，但是此时却多一份执着。
不，不是，没有想杀他，不是因为这个。
程弈松开一直咬着的唇瓣，上面已经渗出了鲜血，如同这场盛宴一般，声音带着哭腔，破碎至极。
“没……没有……”
他泪眼朦胧，几乎失神的眸子看向身后的人。
“从……从来……没有……想……想过……杀你……呜……”
好疼，好难受。
程弈很想就此晕过去，但是，脖子上的红绳却拉扯的他的意识，强迫着他清醒，但是又没办法完全清醒。
如同风雨中飘浮不定的枝条一般，如此的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