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很紧张,转头向季九九询问道:“我这样子打扮真挺好看的吗。”

  季九九从裤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剥开塞进嘴里,理也没理作妖的某人,转身就朝车库走去,这厮今天已经问了他108遍了。

  走了老远见严宽还傻乎乎的立在原地,没好气的朝严宽喊道:“走不走,再晚你可就迟到了,要是给你白月光留下不好印象,小心人把你踢了。”

  “哦哦”严宽扯了扯身上的西装外套应声跟了上去。

  季九九一面发动车,一面在心里狠是吐槽。也不知道严宽这白月光是什么子货色,竟值得他念叨这些年。瞧着严宽小心翼翼害怕蹭到脏污的模样,季九九忒想朝严宽甩一句,“车比你脸干净”,最后还是咬了咬后槽牙,隐忍下来。

  顾远城约的地方是A市有名的五星级酒店。车刚停下,就有门童跑过来挪车。季九九摆了摆手,没好气的说道:“不用了,我就是司机”说完,瞧都没瞧严宽一眼,甩着尾气离开。

  严宽撇了撇嘴,这季九九的度量也忒小了。转头就看见站在大厅门口的李芳兰,紧张的朝李芳兰挥了挥手。

  李芳兰笑着迎了上来,目光里透着惊艳。“宽宽,你今日真帅。”说完,眸子不经意的朝阴暗角落停着的车看了看。

  李均坐在车里,快要酸死了,严宽见他可从没这样打扮过。

  严宽今日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西装外套,内里搭配一件白色衬衣,领口微微解开,露出好看的锁骨。头发被染成了奶奶灰,衬托的严宽巴掌大的小脸越见精致,尤其是那双杏眸,此时一笑,仿若周遭都失去了颜色。

  赵括挑了挑眉梢,摸着下巴赞美道:“严小弟今日打扮得煞是可爱啊。”

  话音刚落,就被周围的空气冷了个透彻。只见李均冷着眼看着他,眸子里的寒意仿若淬毒的刀,凶残狠厉。

  赵括本能的一抖,求生欲极强:“那个...严小弟进去了,我....我们也......”话还未落下,开门声已经应声响了起来。

  待李均下车,赵括才紧张的拍了拍胸口。他以后再也不要惹吃醋的男人了,吓人。

  服务员引着严宽和李芳兰进入包房。

  此时包房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大部分严宽都见过,除了坐在刘平旁边的胖子。严宽在那男人面上扫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走进包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才刚落坐,胖子就朝严宽的方向看来。“芳兰,让严宽坐我这里来吧。当初留学时,严宽可帮了我不少忙。”

  李芳兰一愣,刚要张口拒绝。严宽赶在她之前,出口应道:“不用了,我就坐这儿。”

  严宽语气并不客气,他今天过来可不是来交流感情的,瞧着和那刘平挨得那样近的胖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胖子被怼也不生气,反而乐呵乐呵勾唇笑道:“没关系,宽宽想坐哪儿就坐哪儿。”

  严宽被宽宽两个字,叫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差点没表演个原地呕吐。没搭理男人的套近乎,反而紧张的掏出手机。

  已经过了约定时间这么久了,顾远城是又不来了吗?

  李芳兰心里却犯了迷糊,严宽打扮得这么隆重,不是专门为顾远城而来吗?如今人家和他讲话,严宽却爱搭不理,李芳兰现在都有些闹不清严宽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李芳兰在心里狠是叹了口气,打圆场的说道:“顾总,抱歉,宽宽性子直。”

  胖子慵懒的往椅子的后背上靠了靠,拿起一根雪茄点燃,吐着烟雾道:“没关系,当初留学时,就知道宽宽是什么性子了。”胖子虽是对着李芳兰说话,眸子却是一眼不眨的盯着严宽。

  严宽听到李芳兰叫胖子顾总,眼珠子差点都给瞪出来了。怎么样都无法相信,这男人竟然是顾远城。

  男人穿着一身高级定制的西服,可身上的肉实在是太多了,再是定制,都被扯出了一层一层的细痕。男人的脸上满是横肉,带着酒醉金靡后的虚空,男人此时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勾勒着极度外漏的欲望。

  严宽在心里拿了一把尺子,将面前男人与曾经的顾远城狠是比对了一番,待结果出来恨不能拿把榔头把自个儿敲晕。

  这人的确就是顾远城,只是之前的瓜子脸变成了又大又圆的盘子脸,只有那眉眼细看下来还能看出些以前的影子。

  严宽感觉灵魂都快要出窍了,挣扎着站起身,朝李芳兰说道:“我去去洗手间。”说完,像是踏着七彩腾云般,飘出了房间。

  李均和赵括在隔壁包房,门大打开,瞧见严宽去卫生间的身影,李均骤然站起身就跟了上去。

  步入卫生间。

  就看见严宽站在洗漱台前一脸呆愣的模样。他的目光朝镜子望去,只见严宽嘴角含笑,脸色白里透红,激动得仿若陷入恋爱中的害羞少年。

  李均的醋意达到了顶峰,那白月光就这样让严宽喜欢?刚才李芳兰拍了张照片过来,看后聒噪的赵括都没了话语,他更甚,恨不能直接敲开严宽的脑子看看他的脑回路。

  越想越气,走过去一把拉扯住严宽的手腕,酸冷的说道:“怎么,见到你的白月光就这样让你激动。”

  他激动,他激动个毛啊,没见他是被气的么。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顾远城如今是这番模样。也不是难过,就是感觉十年青春喂了狗,还有刚才顾远城满含欲望的打量,他差点没恶心得反胃。

  他以前朝着别人吹嘘了多少次白月光,现在他就有多后悔,让他嘴贱,瞎jb说。要是回去后,别人问起顾远城的事,他该怎么回答,难道说顾远城被一个名叫岁月的杀死了。

  严宽本就烦躁的厉害,被李均一扯,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严宽更加生气。

  面前这男人知道顾远城对他的伤害有多大吗?知道他回去后他会面临多么剧烈的嘲笑吗?亏他昨天晚上还照顾了他一晚上,这人可好,恩将仇报。

  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发泄的一脚踩在李均的脚上,使劲碾了又碾。“让你抓我,我踩死你。”

  李均见严宽还要作妖,一把扯过严宽抵在墙壁上,用左腿禁锢住严宽作妖的小脚。眸子里带着寒光,冷咧的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喜欢谁?”

  严宽被李均的怒气给吓傻了,这人干嘛这么生气,他的白月光被岁月杀死了,生气的该是他呀,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垂死挣扎道。“我喜欢谁关你什么....”

  话还未说完,李均的嘴就堵了上来,直接将他未说完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

  严宽能察觉到心脏处的跳动和流淌在身体内的那股微颤,就连身子都跟着绷得紧紧的。

  鼻尖隐隐传来的消毒水味道,似有似无,让他沉醉迷醉。

  李均早就被严宽香气四溢的舌头失了心神,像是夏天早晨花瓣上的露水,舌头那么轻轻一碰就会掉下蜜来。

  一只手缓缓下落,钳制住严宽的腰。腰腹上传来的热度引得严宽一阵颤抖,脑袋里像放烟花似的劈里啪啦响个不停。

  不知过了几个春秋,在严宽快要断气的时候,李均才缓缓放开了他。李均捧着他的脸,两人的鼻尖几乎快要挨到一起。李均粗糙的大拇指,微微摩擦着严宽的下巴,严宽没由来的又是一颤,羞得将脑袋埋进了李均坚硬的胸堂里。

  李均环保着严宽,嘴角露出满足的笑意,轻轻拍打着严宽的肩。“害羞了?”

  严宽猛的一震,羞的一把推开了李均,挣扎着身子跑了。

  身后是李均的轻笑声。“吃个饭就走啊,我在隔壁包厢等你。”

  严宽此时像是上阵杀敌的败了个透彻的士兵,朝着身后呸了一声,就朝包房跑去。

  回到包房,此时桌上已经喝得有些热闹。李芳兰环顾了一圈四周,小心翼翼询问道:“怎么去卫生间去这么久,你脸怎么这么红呀。”

  严宽端起桌上的红酒,一口干尽,才将心里的燥热压了下去。李均太TMD能撩sao了,这个sao包,看他以后怎么收拾他。

  将酒杯放下,粗犷的抹了把嘴角的酒渍,才缓缓对李芳兰说道:“没事,对了等一下我想早点走。”

  李芳兰点了点头。“等一下我和你一起走,这聚会也挺没意思的。”说完,朝着顾远城的方向怒了努嘴。“全是来巴结顾远城的。”

  严宽顺着李芳兰的视线,朝主位上的男人望去,只见男人身旁围着一圈人,众人讨好的朝着男人说着奉承话。严宽撇了撇嘴,的确挺没劲儿的,他现在就想走了。可只要想到李均的打趣,堵着气又坐了下来。

  顾远城被众人给奉承舒坦了,瞧见刘平给他使眼色,顾远城与周围的几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端着酒杯朝着严宽的方向,走了过来。

  “宽宽,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