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城的话一出,房间骤然安静下来,周围的人都侧目朝着严宽方向看来。

  目光中有打量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好奇的,还有翘首以待和羡慕的。

  严宽心里很是无语。

  面前这男人把他的白月光杀了,竟然还好意思过来敬酒,谁给他脸呢。想到回去后,即将经历的狂风暴雨,严宽就感觉脸被摩擦得生疼。

  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个满杯,举杯对顾~远城说道:“顾总既然找我喝酒,那我也不能掉你面,我敬你一杯,为您逝去的青春。”

  “宽宽,您这话可说得可有些不对,你和我的青春可还未开始,今晚我们倒是可尝试尝试。”

  顾远城语调抑扬顿挫,话语猥琐至极。字里行间隐隐透露出的深意,房间里的人都听得明白透彻。整个顿时飘散出无数哄笑打趣声,毕竟哪种场面都没有撩sao来得让人兴奋。

  严宽咬了咬牙。

  这该死的顾远城,这两年是吃粪长大的么。嘴这么臭。

  严宽抬眸勾唇笑道:“谢谢顾总抬爱,虽然咱俩一起留过学,但你的时间着实走得也太快了些,如果你不介意,我倒可以和你儿子一起共度青春。”

  “呵呵”顾远城嘲讽的轻呵了两声,抬头,目光冷冽的扫向严宽,眸子中带着极重的轻蔑之意。

  “严宽你性子跳脱,这次我便不与你计较,可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远城的话未说完,可语气中威胁之意甚是明显。

  刘平心领神会,上前,给严宽把杯中酒添满,笑着劝慰,“严宽啊,你说你被谁包不是包呢,咱们顾总有钱,多少都给得起。还有啊,我们顾总对待情人很是温柔,绝对会让你体验到上天入地,你还不赶紧敬顾总一杯。”

  周围难得的一静,众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刘平,毕竟谁都没想到此人会将话说得这样露骨不客气。

  只有顾远城反而嗤嘴大笑起来,鸭子般声音处处都透着愉悦。

  严宽怒极了,这两人怕不是有毛病,真以为他是病猫,谁都可在他身上撸毛。想都没想,提起酒杯就朝顾远城的脸上泼了上去。

  所有人都看愣了,严宽的性子这么猛的吗?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严宽又抢过一杯红酒,朝刘平的脸上泼了过去。

  事毕,还不怕死的拍了拍手,笑着说道:“你俩嘴都太臭了,用酒给你俩消消毒。”

  顾远城脸都气绿了,将酒杯往桌子上一砸,怒吼道:“严宽谁给你的胆子敢波我酒,一个万人上千人骑的□□,也敢蹬鼻子上脸。你这欠操的小杂货,看老子不打死你。”说完,伸手就想给严宽一巴掌。

  严宽冷着脸勾唇,顺势抓住了顾远城的手腕。“是吗?我就看看你这个死胖子敢怎么对我。”说完,一脚就踢了顾远城一个大马趴。

  刘平见状,挥着拳头冲了上去。

  **

  李均从厕所回到包房,一改刚才的冷硬,满脸的sao意,瞧得赵括直瞪眉。

  “啧啧啧,这是怎么了,上个厕所都能把你上得这么美。”

  李均下眼帘撇了赵括一眼。“关你屁事。”

  两人正打趣,李芳兰喘着粗气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你俩还窝在这干啥呢,严宽被打了。”

  “什么”赵括话刚出口,只感觉一阵阴风飘过,身旁就没了李均的身影,赵括摸了摸鼻子,扯着西装外套缓缓起身。

  李芳兰急得直跺脚,瞧着赵括懒洋洋的模样,没好气的怼到。“你是乌龟么,爬这么慢。”

  赵括上下打量女人几眼,朝着女人竖起了大拇指。“你很有勇气,竟然敢怼你的老板。”

  李芳兰顿时缩了缩脑袋,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

  李均来到严宽的包房,推门,就瞧见了被保安拉扯住的严宽。

  只严宽嘴角带着些青紫,身上的西服也被拉扯起几条口子,就连衬衣的纽扣也没幸免,被拉扯掉了几粒,侧目看去,还能看到内里的粉色芳华。

  李均走过去,抬起严宽的小脸。“被打了?”

  严宽瞧见李均,顿时来了气势,挣脱开保安,朝着李均扑了过去。“李均,他们打我,好疼呀。”

  说完,瞪着顾远城气势十足的说道:“喏,这就是我的金主,瞧见他身上的腱子肉了吗?人一拳就能打死你这老王八。不是想打我吗?来呀。”

  严宽模样跳脱,把狐假虎威表现得十分透彻。李均瞧严宽这欢脱的小模样,心里的担忧才缓缓落了下去。

  严宽还在作威作福,小嘴叭叭吵个不停。突然李均清冷的声音在包房里响了起来。

  “喂,警察局吗?这里有人聚众斗殴.....对,地址在.....”

  严宽顿时收了嘴,不敢再言语。他怎么忘了李均就是一时时刻刻都会麻烦警察的货色。缩了缩脖子,凑在李均耳朵旁,咬舌。“你这时候报什么警呀,你难道不应该上前,揍得那些人满地找牙,展现你英雄本色吗?”

  李均伸手,在严宽毛绒绒的脑袋上拍了拍。“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好公民,首先第一点就是不能打架。”

  严宽一口老血咽在嗓子眼里,所以李均是来干嘛了?就是拨个110,说得好像谁TM不会似的。

  顾远城扯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嗤笑道:“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严宽,我瞧着你这金主也没啥了不起,也就一怂逼。”

  李均理也没理顾远城,拉扯过严宽坐在沙发上,查看严宽身上的伤势。上下摸了摸,顺便吃了个豆腐,见没打出什么大毛病,才彻底放了心。

  沉吟片刻,一脸冷漠的朝严宽问道:“你不是黑带吗?怎么打个死胖子都没打赢。”

  严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打个屁,人家两人,我一人,还有两个拉偏架的保安。我小胳膊小腿的,能打五个彪壮大汉?”

  李均点了点头,眸子又深了一些,语气严肃的说道:“所以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狗咬了人,我们没必要咬回去。我们可以采取其它手段,比如饿狗十天半个月或者是直接将狗送到宠物医院,行阉割之礼。”

  严宽听得眉头都舒展开来,李均怼人的功夫见涨呀,这话从李均嘴里出来怎么就这么好听咧。

  顾远城脸都给气绿了,这两人竟敢阴阳怪气骂他是狗。冲过来就想打李均,赵括见状,赶紧冲上去挡在李均面前。

  他不是怕李均被打,他是怕这男人惹怒了李均,被打得去医院躺个一年半载,到时候又要他来收拾烂摊子。上一个被李均打的人,腿现在都还是跛的呢。

  赵括嘲讽的撇了撇嘴,威胁的说道:“顾总,您也不要这么大的气性,劝你忍一忍,否则要是出现什么身体残缺,我可不付责任。”

  顾远城曾经在某个会议上见过赵括一面,这人的身份很高,背后的人脉和资源岂是他一个上市公司老板比得上的。顾远城咽不下这口气,可又忌惮赵括的身份,立在原地,不上不下,脸被气得通红。

  李均有一搭没一搭摆弄严宽的小手,白皙皮肤上的红印子隐隐漏出几丝血色,刺眼得厉害。严宽眸子渐深,他好像的确应该打一架了,将严宽的小手放下,站起身来,慵懒的脱下身上的外套。

  赵括见状,赶紧跑到了边上。

  严宽则满脸疑惑,李均脱衣服作甚。还未反应过来,顾远城就被李均一拳打在地上,嘴里噗嗤噗嗤直冒血。

  严宽吓傻了,周遭的众人也吓傻了。刘平害怕的躲到了桌子底下,赵括则不忍看,将脑袋转向了另一侧。

  正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警察,全都给我停下。”

  李均挑了挑眉梢,捡起扔在沙发上的外套穿在了身上。刘平听见声响,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刚想找警察告状,话还未说出口,李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这个男人要□□我男朋友,被我打了。”

  严宽醍醐灌顶,这翻歪曲事实的操作,不要太熟悉。顿时小鸟伊人靠在李均身上,指着顾远城朝警察哭诉道:“警察叔叔,你可要为我们做主,这男人撕开了我的衣服,就想那个我。他们还说要3p,要弄死我。我可是社会主义好青年,曾经还是少先队员,差点就入了国家的党派,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呀。”

  赵括身上下起了一堆鸡皮疙瘩,这两口子可真是配,做戏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表演老师教出来的,浮夸得厉害。

  从左侧西服兜里的掏出名片递了上去。“警察同志你好,我是严宽同志和李均同志的律师,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们一定会积极配和警察同志处理,凡是我们的责任绝对不推脱。”

  个子较高的警察,拿起名片翻来覆去看了看,一脸疑惑的问道:“你这除了当企业家,还兼职当律师?”

  赵括挑了挑眉梢,不好意思的说道:“企业效益不好,赚点外快,你懂的。”

  高个子警擦点了点头。“既如此,大家都去警察局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