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汐沥,劈里啪啦打窗。

  李均小心翼翼起身,将被吹得有些歪扭的窗户关上,又做贼似的的爬了回去。

  突然睡在身旁的人动了动,从被子里露出一张面容姣好的小脸,李均僵硬的斜坐在床上不敢再动。

  男人狭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砸吧砸吧了两下嘴,转了个身,呼吸声又恢复到刚才的绵长。李均轻轻嘘了口气,才慢慢将身子送回了被子里去。

  雨歇了,窗外漏进零星的几丝光亮,房间依然晦暗。李均睁开眼,旁边的人呼吸依旧绵长,就连动作都丝毫未变,揉了揉低吟嚎叫的腹部,皱着眉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几个春秋,直到李均感觉身上的骨头都快要躺散架了,躺在身旁的人才动了动,李均见状赶紧闭上眼,装作熟睡模样。

  严宽睡得很是满足,喟叹的伸了个懒腰,才睡眼惺忪的坐起身来。转头,入眼就是一张好看的刀削面。愣了愣,伸腿就给了旁边的男人一脚。“找死呢,竟然敢趁着我睡着占我便宜。”

  只见男人伸手在发紧的眉头上揉了揉,才睁开了眼。哀怨的瞪了严宽一眼,就冷漠的将身子转了过去,只朝着严宽露出一个后脑勺。

  严宽看愣了,这人怕不是有病,这番小媳妇作态做给谁看。

  严宽忍不住嗤了两声,刚想给男人一点颜色看看,只听见男人嘶哑的呢喃道:“昨天晚上是你占了我便宜。”

  “啥玩意儿”严宽迸眼问道。

  “昨天晚上,是你占了我便宜,不信你自己看房间。”男人解释的重复道。

  严宽环顾了一圈四周。只见他的西服被撕成了碎片飘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就连他那独特的海绵宝宝奥特曼结合体内裤,也没逃脱碎尸的命运。除了他的衣物,还有李均昨日穿的那套优衣库,也被碎尸万段。

  关键是飘散在房间各处,闪耀着男性尊严的七个bi孕套,更是闪瞎他的狗眼。

  严宽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赶紧掀开搭在身上的被子。好样的,身上一块布料都没给他剩下。

  闭着眼,咽了咽卡在喉咙口的怒气,左右左右扭了扭,针扎似得疼痛如他所想传了来,只是不是在他想象的地方,而是在腰上。低头瞧了一眼,青了,李均这厮昨天晚上打了他?

  李均使了老大劲儿才将嘴角的笑意忍了下来。他就不信严宽这厮这次还能逃出他的五掌心。

  为了营造完美的事发效果,他可是废了不少的脑子。瞧瞧那满地的碎片,他手撕的。那满地的避孕套,他拿牛奶灌的。就连他身上的印子,都是拿硬币一个一个刮的。

  严宽沉吟了许久,才想清楚事情的原委。所以昨天晚上是他把李均睡了?又抬头瞧了眼乱做一团的作案现场,不可置信的问道:“我...我...竟这样厉害?”

  不怪严宽这样问,他每次自己搞事情一次都累得慌,昨天晚上竟然这么次。关键是那分量,闪瞎他的狗眼。

  李均没有应严宽,缓缓的掀开被子,露出了布满红色印记的后背,随后是那两条毛发环绕的大长腿。

  这是严宽第一次看清李均的全貌,没忍住咽了咽口水。李均这满身猩红的样子,太欲了。

  严宽还未欣赏够,哪知李均突然脚一软摔倒在地上。

  严宽还没从强烈的视觉冲击中出来。瞧见李均摔了,想也没想,就冲下床来。扒拉住李均的手臂就想将人扶起来。

  第一次,人没动他差点摔了。

  第二次,他直接趴李均身上了。

  所以他昨天晚上怎么把李均给办了的。

  李均并没有这样敬业,他是饿的。平日里他的生活习惯本就规律,骤然起身,脑供血不足,才腿软的倒了下去。没成想效果竟这样好。

  哀怨的抬起眸子,瞪了严宽一眼。“你满意了。”

  严宽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想这样呀。

  从严宽进入青春期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只小弱鸡。没想到他这只小弱鸡竟然将一个满身肌肉的李均给伤害了,他也很尴尬的好伐。

  “要不,我扶你到床上躺躺?听说第一次都会难受。”

  李均不语,低头朝严宽下方望了一眼,抬起眸子,露出满眼的鄙视。

  严宽:“.....”

  严宽咬了咬后槽牙,这人用都用了,竟然还敢朝笑他,嗤了一声傲娇的说道:“你也不咋滴!”

  李均扯嘴冷笑,瞪了严宽一眼,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套上浴袍就走了出去。

  李均着实没有精力再与严宽闹什么幺蛾子,他实在是饿得连腿都迈不动了。他千算万算,竟没算到严宽竟能睡到第二天下午。早知如此他昨天晚上一定提前吃个宵夜。

  严宽在房间生了会闷气,找了身衣服套上,就跟着走了出去,谁让他是理亏的一方。

  凑着脑袋,在客厅找了一圈都没发现李均。转身去到厨房,就看到了正捂着腰煮面的李均。

  咬了咬后槽牙,问道:“要不然我来做吧。”

  李均此时饿得直发晕,瞪了始作俑者一眼。“你会?”

  严宽把脑袋往后缩了缩。他好像是不会。

  等李均把面条煮完,狼吞虎咽得将面条吞下,李均才算是活了过来。

  瞧着只露了个头顶吃面的严宽,冷笑了两声。严宽是得吃饱点,等一下他才舍得大开杀戒。

  吃饱喝足,严宽慵懒的靠在沙发后背上,右手撑着脑袋,小脚晃晃悠悠,心情好得冒泡。

  古人诚不欺他也,果然男人还是得靠解放。以前他只知道堵,从未想过疏,没想到他爆发一回,干麻麻爽,吃麻麻香。

  李均洗了碗筷,入眼就是严宽那副成功偷腥姿态。嗤笑了两声,擦干手,来到严宽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吃饱了。”

  严宽懒洋洋的点了点头。

  “喝足了”

  严宽再次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来谈谈补偿的事情吧。”

  严宽吓得顿时跳了起来。“李均,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李均是这样好睡的。”李均嗤笑了两声,从裤兜里掏出电话,按下了110。

  “要么赔钱,要么我告你强jian。”

  李均将强jian两个字说得别具特色,清冷中带着果断,果断中带着决绝。

  “李均你竟这样毒。”严宽不可置信吼道。

  “我可不是某人,穿上裤子就不想认账。给你三个选择,赔我1000万,去警察局把牢底坐穿,或者是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金主,一年100万,抵扣卖身钱。”

  严宽怂着脑袋,撇着一脸冷意的李均,眼仁转了又转,小心翼翼的问道:“我选第四种?”

  李均冷硬的轻呵了两声,将手机拿了起来,做势就要拨打110。

  严宽急得跳脚,这人性子怎么这么急呢,这么大的事情还不允许他想一想。冲过去就将李均的手机抢了过来。委屈的说道:“爸爸,金主爸爸,我选第三种还不行么。”

  李均对严宽的识时务很满意,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既如此我们现在就去你家搬东西”

  “需要这么着急?”

  “怎么,想反悔。”说完,李均又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手机。

  “......”

  严宽恨不能将李均手里的手机给他捏成石灰粉,看他以后还怎么拨打110 。

  在强有力的威胁下,严宽咬着后槽牙,含恨的跟着李均出门搬家去。

  **

  顾远城的公司是一家贸易公司,主做进出口贸易生意。顾远城虽挂着总经理的名头,但并没有多少股份,实际上陈鑫才是正儿八经的老板。

  今天早上陈鑫陆陆续续接到了好几个供应商的电话,都是给他道歉,说货源紧张,暂时没有办法给他供货了。陈鑫以为是市场调控,正在想办法处理,还没想到解决办法,甲方那边就发函过来,只道要终止合作,连原因都没说一二。

  陈鑫毕竟是商场老油条,顿时感觉有些不对,给关系较好的供货商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人不好多说,介于关系便隐晦的提点了两句,只道是他下面的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陈鑫找了不少的关系,才闹清楚了这横祸

  是怎么来的。知道是顾远城得罪了赵括,脑溢血差点都给气犯了。

  赵括的华国有名的青年企业家,这种身份哪是他可以得罪的,顾远城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这厮。别看赵括这主一脸纯良,可心肝肺都是黑的,坑起人来不要命,谁惹谁破产。赵括本人的身份并不出彩,可其背后之人才最是厉害,而且迄今为止没人知道这人的身份。

  当初顾远城创业失败,他见顾远城有几分能力,就将人招了过来,培养成了国外市场的负责人。没想到这人才回国就给他捅出这样大的篓子。

  顾远处这两年是把国外的生意做得好,可做得再好,谁让他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呢。

  纠结了半响,还是接通了秘书的电话,让他叫顾远城来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