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枝醒来之后,他带着酒醉后的惺忪,微微睁开眼睛虽然是低度数的果酒,可是醒来依旧有点头痛。

  他大脑一片空白,特别是看见旁边的谢予白,努力地回忆昨天晚上他究竟干了什么。

  特别是贺听枝的记忆就停留在,他昏迷之前拜托服务生去叫谢予白……对了他还遇见了西西亚。

  至于别的……贺听枝靠在床头,他身体贴着墙壁,嘴角挑起来一点牵强的微笑,看着谢予白的逼近,对方的语气很是阴阳怪气:“全都不记得了是吗?”

  “……有点吧。”贺听枝心虚。

  谢予白靠在床头,他身上就披了一件睡衣,看起来就像是事后现场一样。

  贺听枝嘀咕:喝醉酒是不会勃——起的吧。

  谢予白听了他的话之后,嘴角挑起来一个很不同寻常的弧度:“那是我逼你的喽。”

  贺听枝果断开口:“我错了,对不起。”

  “当然,也不是没有商量余地,你自己酒品不行还喝那么多酒。”

  “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弥补对我昨天晚上造成的心理和生理伤害。”

  谢予白慢条斯理地开口:“跟我结婚。”

  贺听枝原本还在努力回想起来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听了这话忍不住抬起头,满眼都是错愕:“你在说什么呢?”

  他都怀疑喝多的不是自己是谢予白。

  贺听枝按耐下自己心底的震惊,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谢予白会提出来这样的要求,这让他猝不及防的瞬间又有一点点别样的兴奋。

  ……那是否说明,他把男主角扳弯了?不至于吧。

  贺听枝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不可宣泄的一面被对方突然提出来,好像是突然中奖一样,猝不及防但是似乎更加不切实际。

  “你有什么意见?”谢予白穿着黑色睡袍,黑色衬的他肤色很白,昨天晚上闹腾出来的痕迹印在身体上面非常的明显,一眼就能够看见。

  他暗自观察着贺听枝的反应,对方的一丝一毫神态他都不肯错过,但他又有点惧怕对方露出点不高兴和匪夷所思。

  但是贺听枝的神情倒是也挺出于他意料的,对方不是惊喜也不是厌恶,而是一种有些……难以切齿、不可置信的神情,让谢予白有些捉摸不透。

  谢予白收敛了一些:“既然你已经说你成年了,我收养了这么久,理应收一点利息吧。”

  贺听枝配合地点了点头,他心底是掀起惊天巨浪:是他酒还没醒还是谢予白早晨就开始纵酒?作者不是说的是男主、放心钢铁直、我不直男主角也钢铁直。

  人设崩坏了还是怎么地?

  系统:【嗯——】

  系统:【大可不必。】

  “话说我马上二十五岁,君主想要我履行首脑婚姻,但是我感觉很麻烦,任何随即匹配到的对象都会成为一个变数。”

  谢予白这是一个原因,但是贺听枝的存在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变数,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尝试一下。

  他现在挺后悔之前为什么要收养他。

  本来是有打算的……但是现在似乎有些舍不得了。

  贺听枝愣了一下,对方这个原因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却让他有一点失落。

  但是对方能够把自己考虑在这其中,也是非常开心的事情了。

  贺听枝点了点头,“但是我们结婚之后,会不会影响你以后……”

  结婚这两个字仿佛烫嘴一样,他从小家庭观念淡泊,贺云起也不会提及这件事,但是还是令人憧憬和向往的。

  这种神圣的事情随意确定,确实是有点过意不去。

  谢予白皱起来眉,他对贺听枝这种犹豫的态度并不满意,口气略微冷了下来,“你不同意?”

  贺听枝刚刚醒来,还是有点懵懵懂X懂的,不明白为什么剧情发展的这么快。

  原著的婚姻对象不是他呀。

  所以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贺听枝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就不应该碰那杯酒,早知道待在原地,什么都不做为好。

  贺听枝心底不是滋味,总感觉有点过于草率,原本能以为他在谢予白心中和其他人都有些不同,但是现在似乎都是利用品罢了,他声音有点暗哑:“可以是可以的。”

  如果不是一时兴起产生的话,那就是早该注定如此的。

  至少他这个人物没有按照原本的剧情,还算有一个比较好的结局。

  谢予白瞧出来他的不太情愿,他穿着睡袍坐在床边。

  窗帘没有拉开,整个室内的环境有点暗,整个侧面笼罩在阴影里,让谢予白露出贴近内里的一面,他向来是说一不二,幼年时的经历让他很难有同情心。

  但是贺听枝不一样,他比往常有更多的耐心,而也有更多的不安全感。

  他见贺听枝应与,但是表情却有些微妙。

  那股幼时被嘲笑的自卑感在一瞬间疯狂翻涌上来,贺听枝的存在是与他所见过的都不同的,他也正如向莹莹灯火扑去的飞蛾一般,追溯着光与热。

  “你也不必担心我过于的亏待你,私下里我们还是先前的关系。”谢予白说的话有些不情不愿,他早就后悔与贺听枝保持那种不可触摸的关系。

  “雌父。”贺听枝叫的也有点不情不愿,他怕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误造成剧情的缺失,从而导致谢予白的结局发生变化。

  谢予白给他的称谓叫的一顿,像是一道高墙横竖在他们之间。

  如果不是这种关系呢?

  贺听枝忍不住开始幻想,策划的思维让他开始推演最佳的剧情走向:如果他们一开始是从普通朋友关系建立的,但是这样又不符合谢予白的人物形象。

  但是谢予白比书中刻画的更加生动鲜明,他们是否会有可能遇见相交呢。

  贺听枝感觉自己也有点离谱,他提出了一个更加偏离主题的意见:“结婚是可以的,那我们的关系是否可以变一下?”

  谢予白给他说的,目光一错,他露出来一点疑惑的神情,很不理解:“你生气了?”

  “呃——”贺听枝呆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的关注点这么奇怪。

  而且对方这种神情,真的好像电视剧是丈夫在安慰妻子哦。

  “不是。”

  贺听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予白被打断,对方很罕见地有一点控制不住焦躁不安的情绪:“我感觉我们现在挺好的,为什么要改变?”

  贺听枝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但是既然结婚的话,私下里还称做雌父的话,是不是会有点奇怪。”

  “那你想要叫什么?”谢予白紧盯着他。

  贺听枝顿了顿:“你想起来了?”他迟钝地发现了这一点,“你是不是早就想起来我们是什么关系了?”

  谢予白点了点头。

  贺听枝顿时萌生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他感觉这几天是一只小丑,在对方面前耍着毫无意义的把戏。

  “你既然都恢复记忆了。”贺听枝有些羞恼,“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在试探我吗?”

  谢予白意味深长,感觉对方是真的开始有点生气了,“你很在意这件事?”

  贺听枝反驳,“没有啊,但是你明显就是之前不相信我。”

  他感觉还是有点别扭,好像好原本玩的很好的朋友有心事藏着开始瞒着你。

  “但是你出现的确是有点奇怪。”谢予白看向贺听枝若有所思。

  贺听枝撇了下嘴,虽然这件事的确让他不舒服,但是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如果这么轻易就相信一个陌生的存在的话,这男主角也有点太儿戏。

  “那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失忆过?”贺听枝提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一直以来就是在骗我。”

  谢予白揉了揉眉心,“刚刚醒过来的时候的确是忘记了很多,但是你很令我惊喜。”

  贺听枝握了握拳。

  这样的说法比他想象的要好接受很多,他讨厌那种一直被愚弄的感觉。

  酒醉醒来之后还依旧有点晕乎乎地,泛着支离破碎的头痛

  谢予白像猛然觉醒了一样,意识到什么。他气质过于冷淡,微微偏头就好像凝结了一层冰,“对了,你要和我保持什么关系呢?”

  贺听枝发觉自己和对方根本就不在同一频道上,谢予白未免有点太随意一点,感觉好不认真。

  贺听枝抿了抿唇:“我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我叫你哥吧。”

  谢予白欣然答应。

  “哥。”贺听枝叫起来别别扭扭的,但是比叫雌父叫的顺口多了。

  他不小心窥见了谢予白脖间露出来的痕迹,还有对方眼底的疲惫感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谢予白望向他,乌漆漆的眼珠分毫未动,但是隐约可见一点笑意。

  贺听枝心里一惊。

  自己酒醉到底干了什么他也不能够完全了解,早知道自己还是不喝酒了。

  谢予白忍不住露出来一点愉悦的表情,在贺听枝叫哥的这一瞬间。

  他没什么亲情感,但是这么称呼的确是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贺听枝还在腹诽,脑海之中是支离破碎的记忆,断断续续就是自己昨晚上抱着对方亲。

  谢予白心情极好,贺听枝都摸不准对方为什么心情会这么好,他蓝色的眼珠在眼眶之中缓缓地转了一下:“我昨晚上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谢予白抬起了头,他的皮肤白,锁骨上的痕迹一览无余:“你感觉你有那个能力对我做什么吗?”

  “不会喝酒还要喝那么多酒,真的是搞不懂。”

  贺听枝露出来一点尴尬,他小声嘀咕:“我真的没有喝很多。”

  谢予白目光扫过他:“有谁逼着你喝酒了吗?”

  贺听枝摇了摇头。

  “你那天有没有遇到奇怪的——”这话谢予白说的隐隐绰绰的,纠结了半天还是说出来。

  他改口:“你想起来你之前忘记的事情了?”

  这句话不提,贺听枝简直就要忘记自己当时为了应付男主角胡诌出来的谎言,说什么自己全部都忘记了、失忆了诸如此类的话,现在看来简直是漏洞百出。

  贺听枝随即神色闪烁了一下:“记得不多啊,就大体适应现在生活。”

  贺听枝冷汗汲汲,他一面转向谢予白,努力地使着自己的话语看起来真诚,“你不相信我吗?哥哥。”

  谢予白若有所思,他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只突然出现在现场的雄虫,对方的蓝色眼眸……他将目光游移到贺听枝的眼瞳上。

  蓝色看起来并不缺失的瞳色,但是颜色的光泽则会显现他的与众不同。

  而贺听枝是偏于深蓝色的,看起来像是蓝色深洋一样深邃,光照下又会变得很亮,仿佛被稀释一样。

  “收拾一下,下午我们去领证。”

  谢予白的行动力一向都很强,他这种默许代表着他对贺听枝的放心,贺听枝忍不住抿嘴笑笑。

  但是贺听枝还是愣了一下:“这么快啊?”

  谢予白想起来昨天晚上,对方带着甜津津夹杂着酒精的气息,趴在自己的耳畔:“我今天十九岁啦。”

  他顿时神色露出来一丝异样,“你不会真的未成年吧。”

  “我成年了啊。”贺听枝否认,他驾照考试都过了。

  “那你十九岁了?”谢予白疑惑。

  贺听枝默然几秒钟,真诚道:“我成年了。”

  谢予白感觉也是,对方的身体检测按照爱尔波塔所说是发育成熟的状态,对方之前懵懵懂懂的模样又实在像是幼崽,简直是自相矛盾。

  他看向贺听枝,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如果不确定年龄的话总是会给他一种不合理的错觉。

  对方实在是太过于年轻。

  “你要不要再睡一会?”贺听枝看着床前的挂钟,这是他买的,现在为时尚早,虽然对方一再肯定自己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干,但是贺听枝总是感觉不像对方说的那么单纯。

  昨天晚上究竟干什么了呢。贺听枝自言自语。

  谢予白想起昨晚上的场景,感觉自己也有一点过于冲动,随随便便擅自帮对方做那种私密的事情,也得确实有些失去礼节。

  他摇了摇头,现在可是有点过于清醒。特别是昨晚做了那样的事情,又被对方抱着去洗澡,更是兴奋到一夜没睡。

  贺听枝还在努力地回想着,但是脑袋却不受控制地疼了起来,贺听枝想起来自己的精神力似乎还在对方身上。

  又想到医生提及的对方精神力的盈满情况。他问对方:“你觉得很精神吗?”

  谢予白深思了一下,点了下头:“有一点吧。”

  但是自己当时也就是一瞬间的想法,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自己,如果自己愿意的话,那么这一切就能实现,但是他现在不知道怎么把精神力调回来。

  看这副模样,除了变小和受伤的那段时间,对方精力疲惫之外,其他时间可谓是精神抖擞。

  贺听枝突然想起来按照时间算的话,是不是又要到谢予白的发热期了?

  但是精神力过于充足不是件好事,如果精神力回归到他身上的话,谢予白的发热期又该怎么样处理呢。

  贺听枝微微露出来一点苦恼的神色,但是看谢予白这副模样,也不是全无倦态。

  他本来是坚持到结局,就是要离开的,但是现在他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越来越偏离他原本的轨道,一切似乎在遵循着某种守恒定律。

  “你在想什么?”谢予白发现贺听枝这种情绪上的不对劲,他的目光落在贺听枝身上带着他,都没有发现的柔软。

  贺听枝摇了摇头:“你说领证的时间是下午吧,那我准备一下?”

  谢予白看着对方的目光突然转变的很好奇,他忍不住开始,判断自己的这种行为是否正确。

  他的确是有自己的打算向通过婚姻吧,贺停止束缚住,他对自己没有自信,但是这道枷锁一旦带有他私有的感情,就变得有利可图起来。

  最好是能够通过婚姻,让贺听枝有喜欢上自己的可能性。

  他沉吟了一下,看起来毫不在意:“也不是很重要,你看着办吧。”

  贺听枝给他说的有一点难过,总感觉是自己上赶着和对方结婚一样。

  昨天晚上缺失的记忆,酒醒之后还有一种酸涩的阵痛感,不约而同交织在贺听枝的心底,让他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如果你要是在意婚礼的话。”谢予白望了他一眼,“以后有时间可以办一场。”

  他这话里藏话,黑色的瞳孔盯着贺听枝,想要查询到他的反应。

  他不想这场婚姻真的只是单纯的利益关系,而想更进地发展一步。